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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店裏逗留了三個多小時,直至店要打烊了他們才離開,而到最後花憐惜已經精疲力竭,坐在車上迴家時整個人都蒙了,都想不明白怎麽就買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車停在冉家大院,花憐惜也沒理睬孔承奕,推開門直接就下車往屋子走去,可是驀地一迴頭,他怎麽跟在自己的身側。


    “你怎麽進來了?”不悅地蹙著眉,花憐惜累得根本沒力氣要與他再相鬥,也沒力氣再應付他的獻媚。


    “我也住這裏啊!”聳聳肩,孔承奕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雙手插在褲袋一派的瀟灑,睨著眼,不滿她慢騰騰地不進去休息,“不是累壞了嗎?快進去休息!”


    咬唇不語,杏眼直瞪著他,花憐惜心裏被堵得死死的,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厚著臉皮住進冉家了。


    孔承奕原本還春風滿意地,暗自得意自己住進來能天天見到她,卻見她生氣地頓在原地,對自己不理睬,這比開口與他抗爭還讓他覺得難過。


    定睛凝望著她,他抿著唇,也不發一言。


    晚上十點多的光景,秋意更濃,樹影婆娑,燈下的人影拉得修長而孤寂,花憐惜揪著披肩,腮幫鼓起,鳳眼隱隱地亮著水光。


    “先進去,涼!”最終還是敵不過她的固執,孔承奕還是挫敗地開口,對於這個女人,他似乎越來越沒轍了,似乎每一次都讓他頭疼不已,最初時候乖順的女人到哪兒去了呢?


    “你不能住在這裏!”冷著聲,花憐惜堅持自己的立場。


    微風輕輕地拂過,撩起了她日漸見長的發絲,容顏嬌俏,即使小腹高高地隆起,也無損她俏麗的樣子,而因為倔強,似乎更染上了層讓人心悸的味道,孔承奕覺得自己的內心被撕得生疼,被她完全地占據了。


    “這裏是你的家,也是冉放的家,他同意我住這裏,為什麽我不能住?”忍住內心的翻騰,他一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無論如何,住在這裏是他必須要堅持的。


    “那我搬走!”理不清剪不斷,她已經無力再去厘清那些千絲萬縷,僅僅直覺地覺得自己目前應該離他遠點,給自己更多的空間。


    “你忘了你答應了你的母親什麽?我住在這裏並不妨礙你,又不是與你同住一個房間,你有你獨立的空間,你防備什麽?”說出“防備”二字,孔承奕覺得心被刺痛了下,真恨不得這世界有什麽解情或是迷魂丹,直接給她吃了了得,也不需要如此地費盡心思,受盡折騰。


    “還是,你在害怕什麽?你根本就不能當我是不相關的人?要是真的能當我是陌生人,我在哪兒你都不會在乎!”鷹隼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孔承奕越說心裏越覺得刺痛,明明用的是刺激她的方式,最後卻把自己也給傷害了,心裏胡亂地猜測著她的心思。


    本被堵死的心思因為他的話語瞬間轉換了方向,花憐惜抬腿往屋裏而去,“確實就是陌生人!”


    倘若真的是不相關的陌生人,在何方在幹何事又有什麽關係呢?或是為自己的心冠上最堂皇的借口,或是為了讓努力地去不在意,花憐惜最終不再與他抗爭。


    轉身盯著她進入屋內的背影,被燈光拉得修長而孤單,孔承奕眉心動了動,邁步也跟了上去,卻僅僅是踩在她影子旁,默默地陪伴著她進入屋內。


    客廳靜悄悄,一個人影也沒有,花憐惜推測兩個老人已經睡下了,因此也沒在客廳停留,扶著腰直接往二樓而去。


    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孔承奕隨意地脫掉了外套,一邊解著袖口,將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


    極力地忽略身後的人,花憐惜漸漸地還是察覺他緊跟的步子,終於在抵達了自己的房門時還發現他依舊在自己的身後,忍不住生氣地低吼了起來,“孔承奕,你幹什麽?你跟在我身後幹什麽?”


    挑挑眉,孔承奕迅速地越過她,站在一牆之隔的房間門口,“我迴我自己的房間,怎麽了?”


    他居然厚顏無恥地住到了她的隔壁?花憐惜青著臉拉開自己的房門,根本不想理會他。


    看著她黑著臉關上門,好一會,已經聽不見她房間內的任何聲響了,孔承奕才拉開門,進入了他向冉放要來的房間。


    特意挑選了她隔壁的房間,也不過是想離她近點,要是她有任何的狀況,他也能第一時間出現,一顆為她圍繞的心一直不停地轉動著。


    或許是因為一直煩心孔承奕也住進冉家住在隔壁房間的事,即使很累,花憐惜依然是熬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清晨天剛亮卻又醒了過來。


    秋意漸濃,所以早上也涼意沁入,花憐惜披著睡袍拉開了窗簾,不敢隨意地推窗,對涼意多少有點敬畏,遠遠地,卻見冉忠誠牽著花貞貞的手在花園裏散步,花貞貞時不時仰頭凝望冉忠誠,臉上盡是嬌羞與嫵媚。


    她萬萬也無法想象,有天花貞貞會重新迴到冉忠誠的身邊,而自己居然遠遠地站著凝視,甚至,淚意沾濕了眼角。


    驀地,肚子裏的小家夥轉動了下身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淚意與莫名的傷感。


    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肚子,花憐惜緩緩地在飄窗坐下,就這樣一邊撫摸著兒子,一邊凝視著不遠處發絲斑駁的兩個老人。


    早餐的餐桌上毫無意外地,花憐惜遇見了孔承奕,隻見他體貼地給花貞貞倒著牛奶。


    “惜惜,餓了嗎?快過來吃早餐!”見到花憐惜緩緩而來,花貞貞立刻就神色飛揚地喊了起來,招唿她在自己的旁邊坐下。


    “媽!睡得好嗎?”雖然在窗邊已經看了他們一個早上,看著他們牽手散步,一起采摘新鮮的玫瑰花,恩恩愛愛地甜蜜,花憐惜對冉忠誠依然還是閉口不喊。


    “挺好的,你媽現在能睡一整晚,中間都沒醒!”搭話的卻是冉忠誠,眉宇盡是笑意,似乎對此時此刻的景象相當的滿意。


    “你看媽現在多精神呢,睡得很好!承奕剛說了,他請了個舞蹈老師來教我和你爸跳舞呢,”容光煥發地,花貞貞笑意盈盈,明顯地對孔承奕也相當地滿意。


    “伯母舞跳得好,現在有時間可以多跟專業的老師學學,肯定跳得更好!”眸光帶笑,孔承奕拿過花憐惜的杯子,沒有詢問直接給她倒了滿杯的牛奶。


    看了眼牛奶,花憐惜卻不碰,轉而拿起一晚白粥。


    “惜惜,喝牛奶呀,你不是常常要逼媽喝嗎?怎麽你不喝?”一直不喜牛奶的味道,花貞貞常常鬧別扭地不願意喝,每次都是被逼連帶著哄才喝下,住到了冉家,牛奶還是早餐必備呢。


    “嗯,喝!”垂下眼眸,花憐惜放下粥,還是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媽,你也喝吧,多喝點!”


    “伯母,喝牛奶好,我現在咖啡也戒了,每天也陪你喝一杯牛奶!”給自己也倒上滿杯,孔承奕餘光掃向花憐惜,企圖引起她的注意,“我也想每天都有人逼我喝一杯牛奶!”


    “你住在這裏,就陪著伯母和惜惜多喝點!”精明地來迴在花憐惜和孔承奕的臉上琢磨著,冉忠誠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孔承奕這邊,期望著兩人能趕緊和好如初。


    抬眸看了這桌人一圈,花憐惜明顯地知曉他已經完全融入了她母親的世界,甚至也獲得了她的歡心,這一桌子上,自己反而顯得突兀不協調。


    端坐著吃早餐,甚至比在孔家老宅還顯得紳士,孔承奕時不時能和花貞貞聊上一句,體貼入微地照顧著她,餘光時不時落在花憐惜的臉上。


    吃過了早餐,孔承奕原本趁冉放不在家,能擔任私人司機送花憐惜卻上班,程藝卻準時地出現在了冉家的門口,招唿也不打一個直接就接走了花憐惜。


    “那個孔大少,也住進來了?哼,不如我也提提要求,我也搬進去好了,還真能纏你!”平穩地掌控著方向盤,程藝嘴上卻不停地嘮叨著,見不得孔承奕如此貼近花憐惜。


    按下了車窗,讓秋風沿著窗戶那條小小的細縫吹拂進來,花憐惜一時間昏昏入睡,覺得無比放鬆。


    “惜惜,你怎麽就允許他住進去了呢?你要是迴房間了一定要鎖門,千萬別給機會他潛入你的房間!”白天防,晚上防,總得要時時刻刻入心地防著他,免得他又纏著花憐惜不放。


    “嗯!”微微地眯著眼,享受著舒適的天氣,好不容易才離開了孔承奕的視線,滿心的歡愉,花憐惜也不願意再聽見他的名字,“程藝,讓我眯一會,昨晚睡得不好,別再提他了……”


    馬上憋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念叨,程藝關掉了音樂,終於安靜地開車。


    抵達公司的時候剛好在門口遇見了孔歡,程藝直接就拉住了孔歡,劈裏啪啦地控訴孔承奕野蠻入侵冉家的事實。


    “嗯嗯,昨晚我迴家才知道,我哥搬過去了!”陪著方秀芳迴到家,見林蕭氣唿唿地坐在客廳,她才知道孔承奕搬進冉家去住了,將林蕭氣得摔破了幾個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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