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架好像是她拉起來的。嘻嘻,那又怎麽樣呢?蘇千年拋了拋手裏的杯子,毫不在意地想著。


    功德令被她這個操作懵了一臉沙。


    “林原!”尖銳的嗓音驟然炸響在林原的耳邊。


    他打了個寒顫,醒過神來,皇帝身邊的太監正睜大眼睛怒瞪著他。這太監的聲音,還真是讓他不習慣。


    “皇上問你話呢!你擱那愣什麽神?你那對招子長來當擺設的嗎?啊?!”尖尖細細又嘶啞的聲音讓林原腦殼疼。


    功德令瞅他那樣,嘎嘎嘎地笑出聲。


    蘇千年斜睨了它一眼,突然悄聲道:“喂!我說,你是不是有靈智?”


    功德令放蕩的身形滯了一下,“你是不是傻?是不是?我不是很明顯有靈智嗎?”


    “嘖,那可不一定,你這個破牌子誰能想得到啊。”


    “……你滾!”


    蘇千年聳聳肩,又去看林原。


    林原瞄了瞄上首皇帝黑下來的臉,內心苦澀,這都什麽跟什麽哎,這個皇帝的好感度他還不如不刷,幸好公主應該是十拿九穩了,他暗地裏握了握拳,告訴自己要穩住!


    太監不耐煩地一甩拂塵,“皇上問你有沒有娶妻呢?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


    林原聞言內心也不意外,這是他預料到的。


    他供拱手:“迴皇上的話,草民並未娶妻。”


    “行――!”皇帝大手一揮,“那朕的皇妹覺著你好,你就是駙馬了,來人,賜花!”


    旁邊太監跟著唱和,這林原就成了探花郎,準駙馬爺。得了周圍人青眼一圈。


    蘇千年鄙夷地笑出聲,“切~虛偽的男人!這句話一出,幾個月前還在你儂我儂的發妻若是聽見了,怕不是要氣死。”


    功德令附和她:“呸!渣男!虛偽!”


    福玉公主震驚轉頭,“他已娶妻?!那他怎能如此?”她看著那說謊毫不變色的麵容,心裏打了個寒顫。


    蘇千年念叨著:“讀書多是負心人呐!負心人!”


    功德令:“負心人!負心人!”


    蘇千年翻了個白眼,複讀機嗎你是?


    林原眼見著真成為她的鐵板定釘駙馬了,福玉公主有點忍不了了。


    她登地站起身來:“我要去告訴皇兄這廝……”


    蘇千年拉住她,“別急別急,你的皇兄會相信你不假,但這天下人不一定相信你。他這種小人,咱不能直接來。”


    福玉公主妥妥地穩住了。


    二人平平和和地與皇帝道別,皇帝還好奇了一下福玉身邊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女子,倒也沒多問。


    他看福玉公主臉色不是很好,斟酌著問了句:“福玉啊,你這駙馬真的喜歡?”


    福玉公主有些感動,“嗯,喜歡!喜歡的不得了!”說完,她還向皇帝眨眨眼。


    哦?這是要使壞了?


    不管皇帝怎麽想,蘇千年和福玉公主開始出門做好事了。


    東一街頭,西一巷道,福玉公主帶著侍衛隊伍,見了哪裏有不平之事,便去插一腳管管。有公主坐鎮,城管巡邏隊也都壓著眉眼,不敢惹事。誰敢惹啊?這裏的不缺高官子弟,但是,再高也高不過公主背後的靠山。


    一時之間,眾假巡邏·真紈絝子弟兩股戰戰,生怕是自己平時的惡行被揭露了。


    晃晃蕩蕩幾日,效果已經出來了。這城中開始傳公主的美言高譽。就連林原都聽聞了。


    譬如以下來自普通市民的感謝。


    “公主就是心善,那幾個年輕公子整日來老婆子的店裏吃霸王餐,這有公主在啊,他們都不敢了。”――來自一個開門做早餐鋪的老婆婆。


    “欸可不是嘛,我這果脯,也是時不時被他們吃,拿了就走,這幾天啊。還真是改好了。”


    “……”


    福玉公主蹬了那幾個“年輕公子”一眼。眾紈絝抖了抖,委屈道:“都是些小錢,我們給,給還不行嘛!!”這些老婆子忒小氣!


    不管別人怎麽說,林原看著這走向心裏有點突突的發顫,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生怕福玉公主那邊出了什麽狀況。係統前兩天恢複過來,一直嚷嚷著要吃掉那個攻擊它的係統。他也不想觸它黴頭,不過既然係統什麽也沒提,就說明情況是可控的,這樣想想他也不是很擔心了。


    被他擔心出了變故的福玉公主,正在教訓那幾個占著坑位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整治完這幾個插科打諢的。福玉公主找了個地兒投喂蘇千年。


    二人坐在一處茶館三樓包廂。她打開了包廂麵向街道的窗口。


    俯視望去,鼎沸人聲,吆喝售賣,滿滿的生活氣息湧入這個小小的包廂。


    福玉公主有點稀罕這些場景,她出生以來,所到之處無不是清人清場,做夠了皇家氣勢,也的確沒有好好看過這平常百姓的生活模樣。


    蘇千年笑道:“你看,這些人可愛嗎?”


    福玉公主點點頭,努力生活的人都很可愛。


    “所以呀,如果那些人成功了,這個世界就會……”崩離破碎,這些可愛的人也都會消散如煙,此處的人間煙火再也看不見了。


    “不準說!”功德令惱怒地撞她,打斷她的話。


    福玉等不到她的下文,忍不住問道:“會怎麽樣?”


    蘇千年眨眨眼,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又把手撐開,表情沉鬱道:“你懂的。”不能直接說,我還不能做個表情嘛。


    “不過,現在是時候了。”蘇千年對福玉公主如是說道。


    於是,坊間有傳言開始流轉起來了。這不,在某個國公夫人的姐妹賞花會上,就出現過以下對話。


    “欸,聽說咱們這麽好的公主啊,有駙馬了!!!”――婦人甲。


    “哎哎哎?剛有的嗎?才學怎麽樣?人品怎麽樣?重要的是,這相貌怎麽樣?”――婦人乙。


    “我說,你們這操的什麽心啊?”――過路的人。


    “你懂什麽?”二人同時嗆她。她們想到自己家族裏的一些適齡子弟了,真的,要不是家裏的老爺不同意,怕被架空了實權。自己的兒子也行啊。這些日子見過公主的人可不少,看著那通身的氣度,又不壓人。別提有多少適齡子弟的母親,還有想要攀圖皇家的人動過一些心思了。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準駙馬爺啊,可真不是個好東西。”一個賊眉鼠眼的婦人悄悄摸了過來,一副神秘的做派。


    眾夫人有些嫌棄她的樣子,糟裏糟蹋的,又耐不住想聽八卦,隻得忍著嫌棄出口問道:“這話可不要亂講,公主選駙馬,皇上可以要細細查探一番的。”話是這麽說,夫人們的眼神可露出看好戲的意圖來。


    隻見那婦人一拍大腿,神態興奮起來。


    “欸!你們可不知道,我當家在公主府做馬夫。聽他說啊,這次是公主執意如此的。皇上啊,也沒細查。那駙馬爺親口承認自己沒有妻子了,不料想有一次被公主府的下人撞見他神態溫柔攙扶一個大肚的年輕婦人,這下人也留了個心眼,沒有當時就衝出去。自己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發現這準駙馬竟和那婦人是夫妻相稱的。”


    眾夫人震驚臉:“……??!”驚天大瓜,這個瓜吃到皇家去了,有些家底不實的夫人暗搓搓退走了。


    有夫人對此發出感慨,語氣羨慕:“這公主府的下人真是各有各的長處。”


    其他夫人,“呃,你丫這關注重點不對吧?!”


    蘇千年帶著福玉公主光明正大地坐在她們頭頂的大樹上,聽著她們自己散播的言談。蘇千年還哢哢哢地磕著瓜子。功德令在她旁邊嫌棄臉。


    福玉公主不是第一次上樹,確是第一次在別人頭頂的樹上,還是躲著人的。聽著蘇千年嗑瓜子的聲音,總有些擔驚害怕。


    所幸這晚上的風夠大,樹葉刮得嘩啦啦的響,底下也沒人聽見樹上有人。隻是她們的談話,也被風刮得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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