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聽到這三字時,蝶魅仿若被雷劈中,噔噔噔後退了數步,直至玉手扶在了酒桌上,這才穩住了身形,但胸口起伏,卻是跌宕壯麗。


    呃,以蝶魅的這個反應來說,不似隻認識妖道,倒像是參與者,唉,要遭……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這兩個妖道,竟是同一個人?不會吧!這麽可怕!”


    “大人可是已有實證?呀,這想起來,可當真是滲人得很,大人你摸摸,我的心兒好像都被嚇破了,我的魂兒,好像都被嚇飛了~”


    “快快抱緊我,要不魂兒飛了,就再也找不迴來了呀~”


    “小美人兒莫怕,我這就抱緊你!緊不緊!”


    “緊,緊得我都快喘過不氣了,大人你鬆鬆……”


    “唉,不過這隻是李大宰的猜測,我想倒是不太可能,畢竟豬籠案是與鬼有關,下林村是與妖物有關……”


    “而且,讓我更想不明白的,是這妖道究竟想做什麽。”


    “大人,這有想不明白的?既是妖道,那肯定是害人呀!”


    “害人性命,挖心掏肺,這不都是妖道所為嗎?”


    “不不,若是如此,那倒是簡單了。可古怪的便是如此,這妖道在豬籠案裏,倒沒直接出手,就算是幫陳幼娘化鬼,那似也是為了陳幼娘申冤,卻不是存心害人性命。”


    “隻有最後的浸豬籠,似是蠱惑了老村長,但據老村長所言,他並未直接說浸豬籠,而是讓老村長好生處理。”


    “呃,那照大人如此說法,這妖道,倒是個好妖道?”


    酒桌旁的蝶魅,雙眸睜大詫異不已,似是不解閻桑竟會如此說道,深思片刻,便緩緩地坐了下去,靜候著閻桑繼續開口。


    “誰說不是呢?而且這下林村的擄賣案,亦是如此。”


    “妖道將林老太爺變作了虎姑婆,卻不是讓他去害人,而是讓他解救了山洞裏被擄賣的孩童,雖則對下林村民動手了,但卻是傷而不殺,就算最後被迫入了絕境,依舊未殺一人。”


    “這可能是林老太爺已幡然醒悟,不願再殺一人,但亦有可能是妖道將其變為虎姑婆的約定,再者,從這個案件來看,被擄賣的孩童最終被救了出來,這不就說明了一切?”


    “所以這究竟是不是好妖道,暫且還不能下定論,但這妖道所做的事,至少不能說是壞事。”


    “這……這太難以置信了!這妖道,竟然還有好妖道,天啊!”


    “聽得大人這麽說,我倒是想跟那妖道見上一麵了,說不得是個翩翩貴公子,麵由心生。”


    “小妖精,你看我還看不夠,竟想跟那妖道見上一麵?看我不收拾你!”


    蝶魅歎了口氣,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丹唇輕抿,但表情卻甚為複雜。


    “倒是生了個七竅玲瓏心,可卻甘心為狗。”


    “不過,若是這大熵多幾個這樣的狗官,倒也不致於淪落至今日田地,可悲、可歎……”


    聽得蝶魅這兩句感歎,閻桑也是內心暗歎,看來參與者無疑了。


    ……


    聊完天後,閻桑看似沉沉睡去,但實則卻是徹夜未眠,沒辦法,誰擱身邊坐著這麽一個炸彈,相信也是睡不著的。


    及到清早,蝶魅感覺閻桑將要醒了過來,才吩咐小廝上了早飯,等閻桑從床上坐起,便媚惑裏帶著一絲疲倦道,“大人昨夜好生神猛,可把奴家折騰得不要不要的,現在全身都酸疼得很。”


    “且來吃個早飯好生補補,莫要傷了身子,奴家可是不答應的!”


    昨夜我那也算神猛?


    閻桑也裝作腰酸背痛地起床,扶著腰走到了桌邊,“唉,昨日剛從下林村趕了迴來,體力不濟,但有下次,必再來蝶魅姑娘處領略一番。”


    又到了開車飆演技的時候了。


    就你那冠絕天下的快槍,忽悠誰呢……蝶魅歡喜得不能自己,媚眼含笑,害羞點頭,輕聲應道,“嗯”。


    昨夜坐了一晚,哪能不腰酸背痛,你但凡在床上躺一會,你舒服我也舒服吖……閻桑笑得如同老嫖客一般,目光肆意忌憚。


    雖在這個房間裏呆了極長時間,但最令閻桑滿足的,便是此刻。


    蝶魅並未換衣杉,不同於昨夜光線昏暗,此時卻是朝陽初升風景正好,大好河山便如此傲然展現,看得閻桑心潮澎湃。


    若蝶魅並非參與者,這確實是勾人得很,哪怕是白日,也是極有食欲。


    不過,現在倒還無法將其抓捕,不說還沒有證據,便是參與程度及真正的實力,也是知之不詳。


    謀定後動,便讓這些色勾裏的老爺們快活一段時日,當一段時間的空氣使者先。


    “對了,我等下便去大堂取銀子。”閻桑吃著早飯,看似漠不經心極為自然,但一雙耳朵早已豎得老高。


    若真的收錢了,就報公賬,就昨晚拿到的情報,鐵定是夠了。


    若是不收錢……


    “大人這可就折煞奴家了,莫說把奴家當成了自己人,便是昨夜那……”


    蝶魅低下螦首,聲若蚊鳴道,“便是昨夜那般神猛,奴家自是歡喜得很,隻盼得大人日日夜夜,哪會收得大人銀兩?”


    “今後隻要大人稍得空閑,便可來蝶魅此處,陪蝶魅說說話便可,休要再提銀兩,這不且是折煞了奴家,更是汙了你我的感情。”


    這就有感情了?我怎生不知?


    而且,你這空手套消息的本事,倒真不一般,就三杯酒,外加一頓早飯,便把我給打發了?


    對了,說到那酒……


    “既是蝶魅如此說了,若我再小兒姿態,便是過了……”


    “不過,還有事與蝶魅說,昨夜我喝得你這酒,甚是喜歡,但卻隻飲了三杯,便……”


    “我想問問,是否可讓我帶些酒迴去,在無空過來但又思及蝶魅時,便可借酒思人,以慰相思之苦。”


    蝶魅的表情若有錯愕,這又白嫖又白喝的,還要拿些酒走?


    這廝的臉皮怎生如此之厚,難道昨夜的那些話,俱是歡場戲語,隻為了在她的內心,建立一個光明偉岸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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