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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的天氣依舊很好,時節將近隆冬,天氣便是響晴的。瓦藍的天空下空氣冷冽,描摹出陽光分外明亮。黎夏在岱城街道上漫步,一邊運了靈力抗寒,一邊思索顧淵和遲願究竟會不會來這裏避難。


    難道要去青門尋他嗎?


    黎夏總覺得顧淵並不會迴青門,興許是他這個劍主當的太過莫名其妙,因此他總覺得他不太會再到祝門主眼前瞎晃悠。可是顧淵也一定知道自己在找他那麽,他會用什麽方法尋自己過去呢?


    哪裏鑼聲一響,人潮湧動起來。


    若是自己,會用什麽方法呢?黎夏皺眉思索著,逆著人群試圖向更空曠地的地方寄過去。要足夠巧妙,不能太顯眼,最重要的是要用他們之間能知道的陣法……靈力傳音隻能在幾步的範圍內,那麽……


    鼓聲響起來的。密集的鼓點將黎夏的思維敲成了一團亂麻。黎夏不滿的眯了眯眼,卻發現湧過來的人潮越來越密集,他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移動步子,卻還是撞掉了一位大嬸提著的籃子。


    “哎呀,抱歉抱歉。”黎夏一手護住頭部,蹲下去撿籃子和籃子裏的東西,“大神,人太多了,我沒留神……”


    “小哥兒,你這樣很危險欸知道不?”大嬸在喧鬧中發揮大嗓門的優勢,“怎麽能逆著人群硬鑽呢,磕著碰著怎麽辦?”


    “不好意思,請問這邊是有什麽事情嗎?”環境太嘈雜,黎夏不得不扯著嗓子喊,“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人啊!”


    “你不知道啊?剛來的吧?”大嬸驚訝道,“青門三公子,公開招募保鏢都兩天了,有點能力的都想去試試嘞。他已經招了個小姑娘哎呦那個俊呦……”


    黎夏:“……”


    他手有點癢,還有那麽一點點衝動,把長安整個糊在顧淵臉上。


    他幾乎是忍無可忍,幹脆就運了輕功躍出人群,隨即在一旁銀杏樹幹上落了腳,召出長安劍,一路向那鑼鼓雜嚃的地方衝過去了。


    高台之上紅影一閃,赤衣少女正將一個應召者擊落下去。顧淵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悠哉遊哉用他那把無字扇扇著風。


    黎夏一個沒忍住,身下變了個招式,長安從足下飛出,一轉便是一招“雷霆乍驚”衝著顧淵就衝過去了。


    先不想這家夥怎麽能這麽不顧黑風崖追捕行此險棋,隻要一想這貨絲毫不顧及遲願會不會因此暴露身份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非常想和這位好劍友一對一的認真切磋一下劍術,下手無情的那一種。


    紅光一閃,遲願斜過赤羽攔下了這一劍。


    觀眾群裏一片驚唿和喝彩。


    “假裝不認識我們,快點!”遲願傳聲給他,“假裝你是來應召的,迴頭再跟你解釋!”


    黎夏深吸口氣,臉上掛上了很微妙的笑容:“顧三公子,久仰大名。在下自恃有些武藝,深願常護公子左右,不知公子可願留下在下?”


    “排隊去吧。”顧淵搖著扇子衝他笑笑,“插隊可不是好習慣,你前麵還有五個人,這位劍友,還請稍安勿躁。”


    台下一片哄笑聲。


    黎夏掛著那一臉迷之微笑,動作僵硬地下了高台。


    好在遲願解決對手的速度相當快——也是那群所謂應召者實在太菜,不過兩柱香的時間,黎夏就重新上了台,


    “你打的時候花俏一點。”遲願又傳音給他,“”我賣你個破綻,到時候你就能順理成章的贏了我。


    黎夏被迫參加演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顧淵究竟用了什麽迷魂陣,居然能讓遲願聽話至斯。滿肚子的疑問一時間竟然壓住了他的火氣,身子輾轉騰挪,將自家塔莎行顯擺到了極致。


    好在遲願也無意表演太久,不多時右邊便露了破綻。黎夏趁虛而入,她便假意體力不支,一進一退,那赤羽劍便被長安劍壓製住,最終被挑在了台子上。


    紅光一落,塵埃落定


    “雖說有點占朱姑娘的便宜,畢竟人家已經連戰了十場了,但總算還不賴。”顧淵慢騰騰地站起來,“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李,叫李祁。”黎夏假惺惺地笑,“多謝三公子垂青。”


    “倒是應該謝謝李兄願意助我行事。”顧淵做了個揖,又向台下微微躬身,“諸位鄉親們,多謝抬愛,在下人已找全,便不再多叨擾,若有人碰見我師父師兄,還請幫在下告個罪,事態緊急,不便拜訪了。”


    他話音一落,台子上人影一閃,三個人都不見了。


    在隱蔽小巷子裏落下的時候,黎夏真的非常想緊握拳頭,對著顧淵那張俊臉來一記狠的,然後再拽著他的脖領子問問這個混賬究竟在想什麽。


    然而他控製住了。因為顧淵很識時務的舉手討饒:“息怒息怒,聽我解釋。”


    黎夏白了似乎在看熱鬧的遲願一眼,隨即便壓低聲音吼道:“你瘋了?你怎麽敢這麽拋頭露麵?”


    顧淵按按額角:“什麽叫拋頭露麵啊,黎兄你就沒有發現,這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能認出我嗎?”


    黎夏:“……”好像真是這麽迴事兒。


    顧淵笑道:“別忘了,青門和赤門正門不一樣,從來都很招搖,又因為我個人的能力原因,早就把青澤劍主這件事變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你們直接和我這麽走,反倒等於自報身份。”


    “所以你就想了保鏢這麽個掩護?”黎夏啼笑皆非,“這根本經不起推敲啊!且不說你一個劍主需要保鏢這件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僅僅針對五劍相連這一點,就能說明青澤劍不可能單獨行動不是麽?”


    “我不覺得匪夷所思。”顧淵挑起唇角,“以我這個情況,能夠獨自行走江湖,那才叫做匪夷所思。”


    “……”


    “更何況,你不說我不說她不說,誰知道天劍五門之間是個什麽關係,誰知道正門門主必須參與每場認主儀式這一堆規定?再加上流言本身真真假假,你們的身份就更加撲朔迷離,反倒能給你和遲願省不少事情。”


    “這還是太過冒險,畢竟……”


    “這裏可是岱城。”


    顧淵倨傲的微微揚起下巴,黎夏頭一次在他身上看見了出身名門本該由的矜持和傲氣,一時間那雙煙灰色的眼睛裏似乎洋溢出了什麽東西,沒來由的讓人想要信任他依賴他。這風采僅僅流露了一瞬間,顧淵迅速恢複到了原來笑吟吟的表情:“誰敢在岱城動我啊,師父師兄可還在青龍山上駐守著呢。”


    黎夏瞪著他,顧淵很無辜的聳聳肩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相信你能想到我會迴岱城,所以提前來等你。隻是這岱城也是人海茫茫,我這不找個最簡單的辦法,誰讓咱們除魔衛道,任務艱巨呢。”


    黎夏一聲歎息舉起雙手:“好吧,你贏了,我說不過你。”


    “欸,承讓。”顧淵笑眯眯地,“那自然是因為,我並沒有在亂來。”


    “說你胖你還真的喘?”黎夏好氣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說吧,那天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


    遲願和顧淵對視了一眼。


    “黑麵殺迴來了。”遲願小聲道。


    “黑麵?這件事不是……”


    “沒錯,是黑龍。”顧淵道,“不過我觀察,他們之間像是有齟齬。”


    “我感覺像是在搶功勞。”遲願雙手環抱在胸前道,“活該,蛇鼠一窩自相殘殺。那女人是偷襲,然後……”她低了頭,“那個時候隻有二丫在煎藥,我和顧淵都大意了,那孩子撲過來擋了第一擊……”


    “應該是心裏放不下吧。”顧淵眼眸微微垂落,“畢竟你我受傷都是因為她……這樣的女孩子,心太重了。”


    黎夏腳步微微一頓。他又想起來那個奇奇怪怪的夢境,想起白尋近乎溫柔的微笑和那一句似有隱情的“把聖劍還給我”。他們這麽些天自詡伸張正義,可是真正的事實和曆史,又是怎麽樣的呢?


    黎夏不響了。


    遲願碰碰他:“怎麽了?你那邊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黎夏將自己經曆大略一說,隻是省略了夢境的部分。兩人對秦湟和沈易安竟是同門師兄弟大為驚訝。末了黎夏輕描淡寫一句:“我破境了。”


    他把手上的長安戒遞了出來。


    遲願撲哧一樂:“咱倆倒像是約好的。”她伸了右手,亮出那枚紅色的戒指,“這一點倒是要感謝黑麵,若不是他,我還卡在運氣上出不來呢。”。


    顧淵試圖遠離這個話題,被黎夏抓住提了迴來:“顧兄別跑啊,你還沒講講,我們下一步應該去哪裏呢。”


    這就是報複。顧淵恨恨地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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