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內院廳房。


    “你幫瀟湘館設計衣服?她賣衣服?”賈靜敏一臉不可置信看著秦楓。


    “是啊,勸得一名風塵女子從良,那是功德無量。我這算,勸了一整個院子的姑娘從良,你說,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秦楓得意洋洋。


    如意一邊按摩秦楓肩膀,一邊在背後做鬼臉。賈靜敏道:“若是生意做不起來,銀行給她兜底,那費用比在外麵租個院子開銀行高很多啊!”


    秦楓笑笑,全世界有錢人都是跟著t台在走。賈靜敏比自己足足少了千年的見識!


    銀行開在大華第一家t台邊上,那就是耗子掉進米缸,餓狼進了羊圈!把兜底費用當成租金,還真不算貴。而且,就憑自己腦子裏那些各種衣服樣式,瀟湘館這生意,哪有做不起來的?


    如意又接一句:“那秦先生,是不是就可以隨時去煙柳街?瀟湘館?”


    秦楓正色道:“我去哪裏做什麽?就算是看銀行的工作,我也會帶上你們一起去。”


    “真的麽?”如意在秦楓身後笑問。


    “真的,瀟湘館還要大幅改造,這事兒高文進與李宛蘭銜接,我以後就是隔三差五畫幾張衣服款式給她們。連顏色,細節都是她們自己做主。”說到這裏,秦楓一怔:“不好,高文進這幾天會常去瀟湘館,他的思想會不會墮落?”


    賈靜敏甩個白眼:“高文進的事,需要你操心?反正你別把賈頌帶去那家銀行。周圍全是青樓,以後在銀行上班的那些員工,才真會受影響。”


    秦楓嘿嘿一笑:“十兩銀一個月,那些秀才去不起,想要去見識,就得努力工作,拉存款得獎金。這也算動力吧。”


    賈靜敏嘴巴一撇:“男人盡都是花花腸子!”言畢狠狠剜一眼秦楓。


    秦楓故作皺眉沉思狀:“這事兒,我做的有些差了。”賈靜敏見秦楓一臉自責,忍不住寬慰道:“你沒做錯,她們也都是可憐人。而且人家落到這地步,民團是有責任。”


    秦楓點頭:“我是覺得,把高文進放去那裏,這件事錯了。所以,如意拿把剪子過來。”


    如意答應一聲往外間走去。


    賈靜敏一臉疑惑道:“文人士子都是去那裏耍樂,若有風流韻事,還引以為傲。高文進的事,你不用這麽操心吧?”


    秦楓道:“事已至此,那就這樣吧。不過,我還是要給自己一些懲罰,下次做事要考慮周詳一些!”


    如意拿著一把雪亮的剪子,道:“秦先生你要剪什麽?”


    “給我。”秦楓接過剪刀,一手扯著自己發髻,一手剪刀過去,哢嚓哢嚓幾下。賈靜敏一聲驚唿:“不可!”


    “做錯事情,就得受處罰。”秦楓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發髻剪下。一頭黑發刷地垂下來。秦楓用手捋捋:“如意,木梳子呢?”


    如意一雙手緊緊捂著自己嘴巴,眼睛盯著秦楓:“秦先生,你,你真這樣處罰自己?”


    “是啊!做錯事不接受處罰,心裏就像被壓著一塊大石頭。我學學曹孟德,以發代首。嗯,接受了處罰,我這心裏,輕鬆了很多。如意,把木梳子拿來。”秦楓真是長吐了一口氣,南昌現在正是天氣炎熱之時,頭頂的發髻被太陽一烤,就像頂了個火爐子。秦楓又喜歡運動,這頭發一天不洗就難受,但是洗一次頭,很麻煩,長發及腰啊!洗完梳理更麻煩,每次都要人幫忙才行。秦楓老早就想剪掉了,隻是缺個理由。今兒正好遇上,這理由合不合適另說,先一剪子剪掉!


    賈靜敏有點慌亂,大華百姓觀念,身體發膚乃父母所授,不可傷害,否則就是不孝。再往上到春秋戰國時期,有一種刑罰為“髡刑”,即剃光頭發。


    可見,剃發是大華人不可接受的一件事。


    所以,秦楓真的是在處罰自己?可就這點緣由,不至於啊!而且高文進目前還沒有所謂的墮落,就算處罰也不至於現在嘛。


    再看秦楓臉上,也完全沒有真正後悔認錯的表情。倒像是鬆了一口氣。


    沒錯,剃發大華人無法接受。但是秦楓接受。就像大學讀書,當眾檢討一樣,不接受的,覺得是奇恥大辱。習慣了,還當自己是在演講。


    秦楓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也不打算去普及自己的觀點,改變別人的認知。所以,找個理由自己解決就算了。


    “如意,你看我這樣出門不好看。你來幫我一下,木梳這樣過,對了,剪子,把木梳上的頭發剪掉!你手別抖啊,貼著木梳剪,不會傷到我。對了,就這麽來。耳邊也這樣。”秦楓舉著銅鏡,指揮如意幫著修理發型。


    賈靜敏慢慢看出來了,以秦楓現在的表情,賈靜敏斷定秦楓是有意剪發,隻不過給自己尋個借口而已。


    賈小姐開口了:“秦先生,你這樣出門,不怕人家說閑話?”


    “他說他的,我走我的。敢指著我說,我揍他丫的!”秦楓滿不在乎。好網


    “可是,流言蜚語,也能傷人啊!”賈小姐麵露擔憂。


    “我根本就做不到,讓所有人喜歡我。所以,我隻要做到,讓我在乎的人喜歡我就是。至於其他人怎麽想,我不在乎。”秦楓笑道:“我又不入仕做官,不怕被人非議。”


    賈靜敏輕輕點頭,這種敢為天下先的勇氣和信心,或許,就是這個男人屢屢創造奇跡的原因。


    頭上戴著網巾帽,走在街上還真沒幾個人注意秦楓。秦楓腳下生風,徑直往校場而去,常走路是健身,常騎馬傷身。所以秦楓出門,一般都是步行。


    校場上,民團軍士陣陣呐喊,民團現在1200名軍士,三個營三百人,分別是賈頌,舒勇,張環三人擔任營長。營長以下,他們自選。


    還有300人變成特務營,由風連生擔任營長。這個營比較複雜,風連生將他們分成糾察連,偵查連,警衛連。風連生還打算按照錦衣衛的一些方式訓練。


    銀行每天輪換過去執勤。但都是賈頌帶隊。吳文耀的小女兒吳瑩也到銀行上班了,就跟在賈靜敏身邊,賈鬆也樂得天天去銀行執勤。


    舒勇一直留在校場主抓訓練,過些日子,民團就要給自己第一營授旗!要是軍士走得不好,那是打自己的臉。


    舒勇現在對秦楓言聽計從,秦楓明顯對大家都是一視同仁。對家將張環還算特殊提拔。就是吃草,賈頌等人也是跟著一起吃。高文進不算,那家夥都沒有好好訓練過,也沒有帶兵。


    舒勇不僅訓練積極,還把莫離請來,舒勇帶著幾個軍士,在莫離麵前一次又一次演繹授旗動作。秦楓走過去,靠著迴憶指點幾句,才發現莫離通過研究和實際考察,已然比自己還顯得內行。設計的動作一板一眼,盡顯軍人姿態。


    見高文進從校場一廂房出來,秦楓轉身正要離開,舒勇靠過來輕聲問:“秦團長,你的發髻呢?”


    “剪了。”


    “幹嘛要剪?”舒勇張大眼睛。


    “不剪,那軍禮服的大蓋帽,戴的穩嗎?”秦楓施施然離去。留下賈頌在原地深思。


    高文進衝秦楓揮揮手,在校場廳房門口等著秦楓,兩人一起進屋坐下。


    高文進笑道:“昨兒那旗袍畫你給了李宛蘭,我昨晚看書就覺得腦子漿糊了,這樣下去,怎麽應付明年鄉試?你得再給我畫一張。”


    “傻不傻!天天抱著畫看?以後我給她的畫,都會變成現實。去青樓看活人不好嗎?而且,我會教李姑娘那裏的姑娘走台步,那可是大華獨一無二的步伐。每一步,都像一隻貓,在撓你的心,所以叫貓步!保準你看得流口水!“秦楓一臉壞笑。


    “是你說的,那裏不接待男人。”高文進瞪眼道。


    “是不接待男人,有女賓購物也不接待。可是,衣服發布前,訓練時,還有彩排,就是正兒八經模擬演繹。我們兩就必須去看現場效果!該整改就整改,懂嗎?我既是老板又是設計師!這是正兒八經的工作!“


    “是啊,對對,工作,哈哈哈!”高文進一臉歡笑:“說好啊,要去同去,你可不能獨自去檢查效果。”


    秦楓往椅子上一趟,手指彎彎指一下茶壺。高文進趕緊取杯倒茶:“我來,我來給你倒茶,吃點心不?”


    “不用了,就衝你這態度。你放心,快樂的好事都需要分享。我不僅帶你去瀟湘館,還帶著你拯救蒼生,享受人生。”秦楓得意洋洋:“看到沒,我們一分錢不花,又多開一間分行,還是在銷金窟中間!”


    “前提是,你的法子能讓瀟湘館生意興隆。”高文進道。


    “我一定要她火!她火了,銀行就大有文章可做!以後雲山那邊的生意,舒怡她們的香水,都能跟著一起火。”秦楓端起茶盅喝一口茶水:“舒坦!”


    高文進臉色一變,圍著秦楓轉了幾圈:“嘖嘖,我就說嘛,今天你的樣子有點怪,原來,你頭發沒了?”


    “嗯,昨天我覺得讓你經常去瀟湘館辦事,怕你經不起誘惑,然後墮落。想到這結果,我有些自責,所以處罰自己,剪發告誡。”秦楓一臉真誠。


    “舒服嗎?”高文進對秦楓的迴答嗤之以鼻:“我問,你頭舒服嗎?“


    “還行,涼快多了,難怪犛牛販過來,都要先剃毛的。”


    高文進想了想,走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一把剪刀,銅鏡進來:“昨天的事,牽連了你,我也很自責,來,幫我剪一剪。”


    秦楓訝異道:“你不怕人說你不孝?”


    “不孝有三,一是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二是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三是不娶妻生子,斷絕後代。哪裏說了頭發之事?”


    “探花郎說話就是有水平,真要剪?”


    “從小到大,我一直循規蹈矩,安分守己。來民團以後,卻常有酣暢淋漓之感。今日我也想試試,叛經離道是什麽滋味。你是團長都敢剪發,我為何不敢?”高文進坐下,指指頭:“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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