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的清晨,陽光燦爛,金色的光芒灑在京城郊外的大道上,給人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感覺。道路兩旁的樹木和草地沐浴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翠綠和生機勃勃。譽王蕭景桓身著華麗的禮服,端坐在馬背之上,焦急地望著紀城方向的大道,期待著北燕使團的到來。


    不久之後,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匹疾馳而來的探馬。這匹探馬迅速靠近譽王,然後停了下來。騎手右手握拳敲擊左胸,向譽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並大聲稟報說:“啟稟譽王,北燕使團距離此地還有兩裏!”


    聽到這個消息,譽王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連忙命令自己的屬下做好迎接的準備工作。他的屬下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負責舉著旗幟,有的則開始列隊,形成整齊的隊伍。而一旁的鑼鼓樂團也匆忙地進行最後的調試,準備隨時奏響歡快的樂曲。整個場麵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正當譽王忙碌的準備接待北燕使團的時候,城門的另一側,因為需要迎接使團而被拒之門外,禁止入城的靖王蕭景琰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醜劇。它對於譽王這種為了討好他國使團而擾亂本國百姓正常生活的舉動十分的不屑。


    “這譽王還真是會做戲啊!” 靖王心中暗暗想道。他知道,譽王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北燕使者看到他對北燕的重視,以此來換取北燕的支持。但是,他卻沒有考慮到這些百姓的感受,他們為了生活奔波勞累,現在卻要因為迎接使團而被迫等待。


    就在蕭景琰騎在馬上冷眼旁觀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耳邊:“我說景琰哥哥,你怎麽還在這裏站著呢?為什麽不進城?”


    聽到這句話後,蕭景琰皺起眉頭,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原來不知何時,他的五弟蕭景凡也騎著馬來到了他的身邊。隻見他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蕭景琰淡淡的向蕭景凡解釋道:


    “今天的城門被譽王殿下封鎖了,說是為了迎接北燕使團,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在譽王沒有帶他們入城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門。”


    蕭景琰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譽王的不屑,所以連他的名字都不想叫,而我們的蕭景凡則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搖了搖頭,指出了蕭景琰的不是。


    “嘖嘖嘖,景琰哥哥,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譽王是你三哥,你應該叫他景桓哥哥,你就是因為每次都這副樣子說話,所以才老是被父皇責罰。”蕭景凡學著大人的模樣搖頭晃腦地教訓道。


    蕭景琰看著老氣橫秋的蕭景凡,心中一陣煩躁,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語氣淡漠地反駁道:“五弟啊,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四哥了,四哥從來都是有話直說,不喜歡阿諛奉承那一套。讓我違心地稱他一聲哥哥?哼!恐怕我晚上會做噩夢的。”說完,蕭景琰便轉過頭去,不再看蕭景凡。


    蕭景凡聽後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指著蕭景琰笑得前仰後合,好半天才止住笑聲,緩過氣來說道:“哈哈哈,如果還有誰說我的四哥哥不會開玩笑,我可真要跟他急了。”邊說還邊用力地拍了拍蕭景琰的肩膀,表示讚賞。


    就在蕭景凡與蕭景琰相互交談之際,北燕使團也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視線之內。隻見譽王殿下與一名高大男子並排騎行,那男子身形挺拔,麵容英俊,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正在與譽王殿下交談甚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料想應該就是那位傳聞中的北燕大皇子馮永了。


    目送譽王的隊伍進城之後,靖王與蕭景凡才各自帶著護衛緩緩入城。蕭景凡邊走邊對靖王說道:“景琰哥哥,你是先迴府更衣呢?還是有其他安排?”


    景凡的話還未說完,靖王就直接打斷道:“多謝五弟關心了,但現在軍情緊急,我還是先入宮向父皇稟報後再迴府吧。”說罷,靖王便騎著馬快速離去。看著靖王遠去的背影,蕭景凡心中不禁感歎,這個四哥真是個急性子啊!不過,對於靖王的這種性格,他倒是頗為欣賞。畢竟,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為人處世方式,而靖王這樣直爽的人往往更能得到別人的信任和尊重。


    不過轉念一想,景琰如此去見梁帝,搞不好一會還得被他那個便宜老爹訓斥一番,隻能聳聳肩,自言自語道:“那我還是先迴府去洗個澡吧,這一路風塵的太髒了。”


    蕭景凡迴去後如何洗漱的我們按下暫且不表,隻說那靖王一路前行來到了宮門處,遞上了腰牌與文書後,就站立在宮門旁等待,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惹得靖王的眾位護衛陣陣不滿,他們在前線拚死廝殺,莫名被調迴後,還要被這等羞辱,真是讓人寒心啊!


    靖王倒是麵色不變,依舊靜靜地站著。終於,宮門口出現了一名宦官,宣靖王進宮。靖王整了整衣冠,邁步走進了皇宮。一路上,他都保持著沉默,心裏卻有些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被召迴京城,更不知道皇帝找他有何事。


    進了宮殿之後,靖王便行禮叩拜梁帝,待梁帝叫起後,便安靜地站在了一旁。梁帝則一直低頭看著手中的奏章,沒有說話。太子蕭景宣看見靖王風塵仆仆的樣子,心裏很不舒服。他認為靖王這副模樣簡直就是對皇帝大不敬。於是,太子忍不住開口調侃道:“我說景琰啊,不是當哥哥的說你,你知道要入宮麵見父皇,怎麽能這樣邋遢呢?你難道不知道應該先迴府洗漱更衣後,再來麵見父皇嗎?”


    靖王聽了這話,心中不禁一沉,但還是強忍著不滿,低下頭去,沉默不語。


    然而,太子似乎並不滿足於此,繼續高聲責問道:“怎麽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指出你的錯誤,你還不滿意了?你冷著張臉給誰看?”


    靖王依舊沒有迴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冷漠而堅定。他心中也明白,雖然與太子爭論隻會引起更多的麻煩。不過,他也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蕭景琰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子,語氣冷淡的迴複道:“不敢,景琰隻是覺得軍情緊急,應第一時間報告父皇,沒有不敬的意思。如果太子哥哥硬要那樣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蕭景琰的冷言冷語,就像是一根導火索,頓時讓太子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特別是那句“你硬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更是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太子的心窩,讓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拋棄了一樣,渾身的毛發都炸開了。


    太子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憤怒,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雙眼充滿了兇狠和猙獰,立刻對著蕭景琰高聲的咆哮:“什麽叫你也沒有辦法?這就是你對哥哥說話的態度嗎?這就是你對父皇的態度嗎?你還把不把父皇放在眼中?”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無盡的怒氣,整個宮殿似乎都因為他的怒吼而顫抖起來。此刻的太子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蕭景琰身上,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蕭景宣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抬高,甚至帶著幾分顫抖。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蕭景琰麵前,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蕭景琰的胸口,繼續高聲吼道:“你以為你立了一點軍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話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著蕭景琰的心。蕭景宣對蕭景琰出征嶺南搶走本應屬於他的勝利果實一事一直耿耿於懷,今日見到蕭景琰,更是怒火中燒。他希望通過這番話,能引起梁帝的不滿,讓梁帝重重懲罰蕭景琰,以泄心頭之憤。


    此時,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梁帝突然意識到場麵有些失控。他連忙開口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語氣低沉而威嚴。隻見他坐在座位上,緩緩地說:“景琰啊,你哥哥也是為了你好,你怎能如此無禮地頂撞他呢?不過看在你這次嶺南之行有功的份上,朕便不再追究你殿前失儀之罪了。快去洗漱一番,然後退下吧。”


    梁帝的聲音響起,太子不好再繼續追問蕭景琰,隻好連忙迴身,彎腰向梁帝行禮,表示恭敬地聆聽他的訓斥。然而,聽到梁帝的話中居然是對自己的袒護和支持,太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蕭景琰聽到梁帝的話後,立刻躬身行禮,表示明白和接受。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充滿了冷漠和寒意。他暗自思忖道:\"父皇周圍都是這樣阿諛奉承、拍馬屁的人,使得梁國如今的國力已經大不如前,父皇難道真的老糊塗了嗎?\"懷著滿腔的憤懣,蕭景琰轉身離開了皇宮。


    太子蕭景宣望著蕭景琰離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意。他低聲喃喃自語道:\"以後還有很長時間呢,蕭景琰,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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