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京城西郊,驃騎衛營地,一片肅殺之氣彌漫。靖王蕭景琰端坐在驃騎衛指揮台上,目光如炬,威嚴赫赫。他雙手緊握令旗,旗幟翻飛間,營地中間的馬隊猶如被注入了靈魂般,隨著令旗的揮動,來迴奔馳。


    馬背上的騎士們口中打著響亮的哨子,身穿厚實的鎧甲,手中緊握銀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馬蹄聲響徹雲霄,仿佛要將大地踏碎。正當騎兵隊唿嘯馳騁之時,營地左側突然冒出一股盾牌手。他們左手緊握著堅固的圓盾,右手執著鋒利的戒刀,排成整齊的方陣,緩緩地向著騎兵隊逼近。


    而在他們身後,成排的弓弩手手持弩箭,眼神堅定地一步步向前邁進。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仿佛帶著無盡的力量和決心。蕭景琰見此情景,立刻放下手中的赤旗,迅速拿起另一側的綠旗,揮舞三圈後,指向刀盾手。


    騎兵隊的隊長列戰英心領神會,立刻發出一聲唿嘯。頓時,整個騎兵隊如同一個整體,集體向左轉向。在轉向的同時,他們迅速結成鋒矢陣,如同一支利箭般衝向他們的目標——刀盾手。


    就在這時,馬背上的騎手們紛紛抽出腰間長刀,準備發起衝鋒。麵對這一情況,站在隊伍中心位置的一名將領神色自若,沒有絲毫慌亂之意。他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馬隊,同時與身旁的傳令兵低聲交談。


    傳令兵聽後,立刻從身上掏出一隻牛角號,吹出低沉的嗚嗚聲。隨著號聲響起,原本鬆散前行的刀盾手迅速聚攏,組成堅固的空心方陣。前排的刀盾手半跪著,後排的長槍手則將長矛架在刀盾手的圓盾之上,形成密集的防線。方陣中央的弓弩手手持弓弩,仰角四十五度斜向天空,銳利的箭矢如同一群蓄勢待發的毒蛇,正對著前方的敵人。它們仿佛在告訴每一個試圖侵犯的人:隻要再向前一步,就會麵臨死亡的威脅!


    遠處的蕭景琰目睹盾牌手的變陣,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綠色令旗,並指示身旁的傳令兵朝著敵陣方向射出兩支響箭。\"咻~\" 尖銳的哨聲響徹整個戰場,如同兩把利劍劃破天空。而我們的列戰英不愧是百戰精英,在聽到哨聲的同時,命令傳令兵向左右兩側各射出一支響箭,並在響箭射出後,列戰英就帶領著他的騎兵隊,從中間分裂開,極速變陣快速的向盾牌手兩翼插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如同水銀席地般,令人賞心悅目。


    麵對的騎兵兩翼的包抄,刀盾手方陣中間的將領,不慌不忙,舉起自己的右手,猛地將手掌翻向天空,並大喊一聲“防禦”。隨著他的高喊,位於刀盾手方陣左側,右側和後側的盾兵,同時轉身,舉盾下蹲,第二排刀盾手,也立刻將手中盾牌高舉架在前方刀盾手的頭頂上方,長槍則將手中的長槍從盾牌中的縫隙裏插出,說是遲,那是快,整個變陣看似複雜,但是在軍隊的將士手中隻需區區十數息之間就以完成。


    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手了,數個迴合,無論是變陣,反應,傳令都未能真正的分出勝負,蕭景琰不僅對對方產生了惜才之意。


    “鳴金收兵,再比下去也隻是,徒費力氣而已。”


    “諾!”


    “當當當當”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銅鑼聲響起,這是鳴金收兵的信號。聽到這個聲音後,原本正在交錯演化變陣的雙方士兵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開始緩緩地脫離與對方的接觸,並迅速迴到自己所屬的陣營之中,重新整隊列陣。與此同時,負責指揮刀斧手的將領也驅策著戰馬朝著靖王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到達靖王身前時,他輕盈地翻身下馬,然後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微臣戚繼光拜見靖王殿下。”


    蕭景琰微笑著看著眼前這位英姿颯爽、氣宇軒昂的將領,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讚賞之情。他連忙伸手扶起戚繼光,熱情地誇讚道:“戚將軍免禮!戚將軍才華出眾,對軍陣韜略更是了如指掌,實在是我輩之楷模啊!”


    戚繼光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謙遜和感激之色。他誠摯地迴應道:“不敢當,靖王過獎了。戚某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賴謝軍侯的賞識之恩。若不是謝軍侯當初給予我機會,我又豈能有如此福分呢?”說罷,他再次拱手向靖王表示感謝。


    蕭景琰聽到戚繼光如此誇獎謝玉,頓感心中不快,身手如此了得,而且軍事能力如此強的戚繼光,為何會是謝玉的手下?可真是明珠暗投啊!蕭景琰一邊感歎,戚繼光的軍事能力,一邊又為他是謝玉的手下而感到憤悶。


    心念至此,蕭景琰也便不再給戚繼光笑臉,用生硬的語氣對著戚繼光道:“聖旨已經接到,聖上要求我們盡快平匪,戚將軍覺得如何?”


    “戚某隻是靖王殿下的副手,靖王殿下如何指揮,戚某一定服從,就請靖王殿下盡管下令便是。”


    “那好,本王那也不多羅嗦了,你迴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早辰時出發,你領1000騎兵為先鋒,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到達焦縣後不可浪戰,待我主力與你匯合後,包圍匪軍,全殲他們,不可放走一人。可有問題?”


    “末將遵令!”


    戚繼光接令後,轉身離開指揮台,去接手自己的部驟,安排事宜去了。


    列戰英此時悄悄接近靖王是有意是無意的說道:“看他的樣子,也是一個胸有正氣的君子,為何會甘願與謝玉之流為伍?”


    戚猛此時也走到列戰英的身旁,匪裏匪氣的說道:“為了榮華富貴唄,還能為了啥?我聽說他為了表忠心,給謝玉的,書信裏麵自稱門下走狗,十足十的一個小人行徑。”


    “可惜了!”


    靖王歎息感歎的說道,也不知道他說的,可惜是在說戚繼光,還是在說他自己。


    戚繼光為什麽會在靖王的營中呢?他們又怎麽會來了這一場廝殺演練?讓我們把時間線再往迴撥一點。


    大梁京城,皇宮禦書房內,謝玉昂首挺胸,走進禦書房,在離梁帝20步外,躬身跪倒“微臣謝玉,拜見陛下,不知陛下何事召見微臣。”


    “平身”梁帝見到謝玉後,心情頓時好了一點,聲音柔和的說道:“謝玉,你對這次指揮平匪的人選怎麽看?”


    謝玉低著頭,嘴角微微一笑:“陛下聖明,燭照萬裏,那靖王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朕就知道,你謝玉的心理還是公心為上的,不像太子和譽王,整天就知道互相爭奪。”


    “嗬嗬嗬,陛下謬讚了,玉隻是做好分內之事罷了。”


    “說的好,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那這朝堂可就清靜的多了。”


    “嗬嗬嗬,陛下聖明,不過陛下,靖王領軍平匪確實,萬無一失,隻是…”


    梁帝看著謝玉吞吞吐吐的樣子,頓時不悅,隻見他臉色一板,張口嗬斥:“隻是什麽你說不要吞吞吐吐。”


    謝玉躬身行禮:“陛下恕罪,微臣隻是想說,靖王殿下,這些年來,一直對赤焰以案耿耿於懷,而且他以前常年待在軍中,軍中的威望頗高,這一次讓他獨領一軍,會不會……”


    聰明人說話永遠是說一半留一半,而往往這種人說話危害最大,梁帝本就生性多疑,被謝玉的一句話,頓時勾起了他內心的猜忌。


    “你有什麽想法?”


    “啟稟陛下,此事要解決不難,”說著,謝玉從懷中掏出五本折子,“隻需在此五人中挑選一人,成為靖王的副將即可。”說話間,將五本折子遞交給了梁帝身邊的高湛。高湛將折子檢查無誤後放至梁帝麵前。


    “言之有理,朕會仔細斟酌的。”


    “那微臣先行告退。”謝玉弓著身子倒退十步後,轉身離開禦書房。


    “高湛,你覺得謝玉說的,對不對?”良地待謝玉離開後一臉壞笑的轉身問詢他身邊的高湛。


    高湛臉上一臉驚訝:“陛下問奴婢會不會做飯?哎呀,奴婢怎麽會這些東西呢?陛下如果餓了奴婢,這就讓人傳膳。”


    梁帝聽後一臉假怒:“糊塗的東西,朕問的是吃飯嗎?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端得是無用,去,把夏江給朕叫來!”


    高湛聽後急忙應“諾!”


    不久之後夏江跪坐在梁帝麵前,仔細審閱了謝玉的五本折子後,微躬其身。“陛下,依老臣之見,五位將軍個人長處,一時難以決斷,不過他們五人之中,有一人比較特別。”


    “哦?是誰啊?有何特別之處?”


    “此人名叫戚繼光,乃謝君侯門下的一個小校,微臣記得,兩年前的一次剿滅赤焰餘孽的行動中,就是他率先發現赤焰餘孽,並上報至懸鏡司,使得我們順利鏟除,在霸縣的一個赤焰餘孽的據點。他也是因此事功勞,擢升的軍中遊擊將軍”


    梁帝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聽你這麽說,來此人確實是忠勇之士”


    “高湛呐,即刻搬旨,著遊擊將軍戚繼光立刻入靖王軍內聽用,協助靖王平定匪亂。”


    夏江與高湛在聽完梁帝的旨意後一同彎腰行禮,同聲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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