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垠的小興安嶺南麓,鬆花江的北源嫩江支流的紅石峽河穀內,有一片神秘而深邃的深山密林。


    這片山林鬱鬱蔥蔥,充滿了生機和未知。在這山間幽深的河穀岸邊,四位經驗豐富的獵人已經在這裏狩獵將近一周的時間了。


    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準備中午飯的時候。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場華麗表演。獵人莫日根開始忙碌起來,他熟練地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精致的吊鍋,準備為大家煮一頓豐盛的午餐。


    莫日根將吊鍋小心地掛在樹枝上,然後從附近收集來一些幹柴和樹葉。他點燃了火,看著火焰漸漸升騰起來,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


    接下來,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開始處理他們今天捕獲的獵物。這些新鮮的食材將成為他們美味午餐的主角。


    隨著火勢漸旺,莫日根將裝滿雪水的吊鍋放在火上,等待著雪水慢慢融化。他知道,這樣可以讓大家喝到純淨的熱水,並為後續的烹飪做好準備。在這個寧靜的山穀中,獵人們享受著自然的恩賜,感受著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美妙。


    當雪水終於沸騰時,莫日根將切好的肉塊放入鍋中,加入一些鹽和調料,讓香味逐漸彌漫開來。他用一根木棍輕輕攪拌著鍋內的食物,確保每一塊肉都能均勻受熱。不一會兒,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其他三位獵人也圍攏過來,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他們靜靜地坐在一旁,欣賞著莫日根的廚藝。在這個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他們學會了珍惜每一份簡單的快樂,享受著與同伴們共同度過的時光。


    不久後,一鍋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燉肉就準備好了。莫日根小心翼翼地將吊鍋從火上取下,放在一旁晾涼片刻。隨後,他拿出幾個碗,給每個獵人盛上一碗滿滿的燉肉。大家接過碗,迫不及待地品嚐起這道美味佳肴。肉質鮮嫩多汁,入口即化,讓人迴味無窮。


    在這個美麗的山間河穀,獵人們一邊享用著美食,一邊分享著彼此的故事和經曆。他們談論著狩獵中的趣事,以及對未來的憧憬。這裏沒有外界的紛擾,隻有純粹的友誼和對生活的熱愛。這一刻,他們仿佛忘記了一切煩惱,沉浸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感受著生命的美好。


    河穀中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絲絲涼意,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李一帆則在一旁專注地處理著中午用彈弓打到的野雞。他小心翼翼地去除野雞的毛皮、爪、喙和內髒,動作嫻熟而利落。野雞那原本鮮豔的羽毛在陽光下閃爍著斑斕的色彩,如今卻靜靜地躺在一旁。他拿起刺刀,輕輕一挑,野雞的內髒就滑落了出來,再熟練地割去爪子和喙子。


    李一帆看著手中的野雞,心中想著:“這隻野雞真是漂亮啊,如果不是因為要吃它,真想把它的羽毛做成標本呢!”他輕輕地撫摸著野雞的羽毛,感受著它們的柔軟和光滑。


    接著,他開始將野雞切成小塊。每一刀都精準而有力,野雞的肉塊大小均勻,看起來十分誘人。他將切好的雞塊放入正在融化的雪水中,雪水在吊鍋下的火焰中漸漸升溫,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美味。


    李一帆看著鍋中的野雞,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這道野雞燉蘑菇一定會非常美味,讓他們在寒冷的冬天裏感受到溫暖和滿足。


    烏恰兒也沒閑著,他在四處尋找幹柴,以備不時之需。河穀中的幹柴並不好找,他需要仔細地在樹林中穿梭,挑選那些幹燥且易於燃燒的樹枝。他的身影在樹林中若隱若現,手中抱著一捆捆幹柴,臉上露出專注的神情。他知道,這些幹柴對於他們在河穀中的生活至關重要,無論是取暖還是做飯,都離不開它們。


    而果欽則在飼喂著馬匹和十三條獵狗。馬匹們吃著苞米粒和大豆混合的精飼料,那大嘴巴伸進裝飼料的口袋裏,發出嘎嘣嘎嘣的清脆聲音。這些馬匹是獵人們在山林中的重要夥伴,它們不僅能幫助獵人馱運物資,還能在關鍵時刻發揮重要作用。


    十三條獵狗則圍繞在果欽身邊,興奮地等待著食物。上午獵到的水狗子,已經被剝去了珍貴的毛皮,那肉體成為了獵狗們的美餐。


    每一條獵狗大約能分到一斤半左右的水狗子肉,而且基本是平均分配,隻是幾隻頭狗優先飼喂,並且是質量最好的腿肉、肥厚的尾巴肉。獵狗們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歡快的叫聲。


    獵人們圍坐在篝火旁,火焰跳動著,溫暖著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疲憊卻滿足的笑容。在這片深山密林中,他們與大自然親密接觸,感受著它的力量和美麗。他們依靠著自己的技能和勇氣,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著。


    然而,他們也深知自己與大自然的關係是微妙的。他們尊重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命,明白狩獵隻是為了生存,而不是過度索取。


    他們會盡量選擇合適的獵物,避免對生態環境造成過大的影響。在享受大自然給予他們的饋贈的同時,他們也在努力保護著這片美麗的土地。


    隨著時間的推移,吊鍋裏的野雞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獵人們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盛上一碗熱湯,細細品味著這來自大自然的美味。


    美味又溫暖的湯汁順著喉嚨流下,仿佛給他們注入了新的力量。在這片深山密林中,他們繼續著自己的狩獵生活,與大自然和諧共處,書寫著屬於他們的故事。


    李一帆問道:“鄂倫春人有鞣製毛皮的傳統,你們三家誰家做的好呀?”


    莫日根迴答道:“果欽的老婆烏納吉,家裏原來就是鞣製毛皮的家族,現在我們穿的所有服裝的皮革都是烏納吉的手藝。”


    果欽也接話道:“是呀,我家烏納吉鞣製毛皮手藝很好的,你準備製作蘇恩還是皮襖?”


    李一帆笑笑,看著他們三個人說道:“我準備開一個鄂倫春毛皮鞣製加工廠,讓你老婆當廠長,大量收購,鞣製毛皮,你們看怎麽樣?”


    果欽道:“在家自己鞣製幾張皮子很快的,但是,開個毛皮加工廠,房子、場地、工具、藥品原料、毛皮原料,銷售……難題就太多了。肯定不行的。”


    李一帆思考一下說道:“鄂倫春民族鞣製毛皮可是傳統工藝,幹得好了好處多多,最少我們自己打獵得到的毛皮,就可以自己加工然後賣出去。總比賣生皮子價錢多一點吧!”


    ?鄂倫春人鞣製毛皮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生存需求。鄂倫春族是一個以狩獵和采集為生的民族,他們的衣著和生活用品多由狩獵所得的動物皮毛製作。


    由於生活在寒冷的大興安嶺地區,鄂倫春人需要利用動物皮毛來製作衣物和住所,以適應極端的氣候條件。


    這種生活方式促使他們發展出了獨特的鞣製毛皮的技術,以確保皮毛的質量和耐用性。


    鄂倫春人的鞣製技術包括去除皮板上的汙垢、鞣製皮子使其柔軟耐用等步驟。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技術和經驗,以確保最終產品的質量和耐用性。


    例如,使用麅皮製作衣物時,會根據需要剪縫製成各種製品,如冬季和夏季的不同款式,以及男女的不同款式。


    這種技術的傳承主要通過家族或部落內的口傳身教,烏納吉的爺爺和父親,都是專業鞣製毛皮的高手,從很小的時候,烏納吉就跟著爺爺學習鞣製毛皮的手藝,長大後跟著父親更加專業地係統地學習到各種毛皮的鞣製技術和技巧,掌握了鞣製毛皮的全部流程和製作步驟。肯定能勝任鞣製毛皮的技術和生產。


    但是,要開辦一個毛皮加工廠,需要很大數量的場地、材料、資金、銷售渠道,那些問題多了去了。


    鄂倫春獵人果欽和妻子烏納吉結婚多年,耳濡目染地也知道很多關於民族服裝和毛皮鞣製的各種信息,情不自禁的介紹起來!


    鄂倫春民族的服裝主要是用孢子皮和鹿犴麅筋做線縫合而成包括麅皮服“蘇恩”、麅皮褲子“額勒開依”、麅頭帽子“滅塔哈”、麅皮套褲“阿拉木蘇”、麅皮男女手套“考胡魯”和“沙拉巴齊“等,服裝服飾也與狩獵曆史、動物、植物有著某種若隱若現的聯係。


    麅皮服,鄂倫春語叫“蘇恩”,男服叫“尼羅蘇恩”。有長袍和短裝之分,衣襟形式多是右偏襟。為了騎馬方便,長麅都有開叉,不同地區開視有前後、左右之分。麅皮服的顏色多數是麅子皮本色。


    縫麅皮服的線,是用麅子(或鹿、犴的筋),砸出纖維而成,還有用麅子脊椎兩側的肌腱曬幹後砸出纖維做線,這兩種線都非常結實,直到縫合物壞了也不會綻線,麅皮服裝有厚薄兩種。厚的用冬季獵獲的麅子皮做。這時的皮子毛長茸厚,防寒、保暖性特別好,鄂倫春獵手在冬天狩獵都穿厚裝。


    此外,鄂倫春族的麅頭皮帽(密塔哈)是他們的一項獨特工藝,這種帽子采用一副完整的麅子頭顱,剔其骨肉後鞣製而成,完美保留了毛、眼、耳、鼻、嘴等特征,既用於保暖,也作為偽裝和裝飾。


    鄂倫春族女式皮袍阿西蘇恩,是鄂倫春語音譯。也是“蘇恩”的一種,舊時鄂倫春族婦女的冬裝,廣泛流行於大、小興安嶺地區鄂倫春同胞之間。


    阿西蘇恩以長毛或秋季小毛麅皮製作,與男皮袍式樣基本相同,但做工較之精細,前後襟不開衩,衣襟長至覆蓋腳麵。姑娘和青年婦女穿的袍全染成黃色,左右兩側開衩處和袖口、領子,皆繡有各種精美的花紋,紮以黃或紫、藍色腰帶。老年婦女和幼女穿的,不染色,袖口和開衩處隻鑲邊不繡花。


    這種帽子的製作體現了鄂倫春人在鞣製技術上的高超技藝和對自然資源的充分利用。


    鄂倫春族的每年的“古侖木遝”節時,人們都會穿出自己喜愛的民族服飾,這些展示在人們眼前樣式各異的民族服飾,各種鮮豔奪目的色彩斑斕、各自不同服飾材料的運用、絢麗多彩的佩飾、複雜精美的裝飾圖案等,都呈現出現代鄂倫春族服飾的豐富多彩、爭奇鬥豔的繁榮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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