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考察選址的楊順永和楊遠信迴來了。
楊順永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帶去了靜心室，然後用龍鞭狠狠地抽了我一頓。
啪！
第一計龍鞭落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臀部的肌肉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緊接著下一秒就是火辣辣的疼。
“把屁股撅好不準動，你還想挨更多是吧？”
啪！啪！啪！
等二十下龍鞭打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半條命都被抽出去了。
屁股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站著疼，坐也沒法坐下，我隻能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楊順永看著我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樣，笑了：“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想揍你了，可是我叔非說你動不得。有什麽動不得的？現在還不是像條狗一樣被我打。”
他用腳踹了踹我的肚子，然後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我心裏一驚，莫非是我偷偷進出一號樓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
不可能，一號樓戒備森嚴，所以根本沒有監控視頻，我自信沒有被人發現，而且如果我出入一號樓的事情被他們發現的話，等待我的絕不是一頓打這麽簡單。
難道是王建軍夫妻把我出賣了？也不應該啊。哪怕是為了拿我的腎去救他們的兒子王宇辰，他們也不會出賣我，現在還巴不得討好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楊順永把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放到我麵前。
裏麵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舒服嗎？”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陌生，但是直覺告訴我，是付連海！
果然，楊順永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直覺。
楊順永對著電話那頭說：“付局長，剛剛聽得還過癮嗎？還需不需要我再給他來幾下？”
“不用了。”付連海說，“把電話給他，你出去吧，我要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不行。”楊順永斷然拒絕，“你們說什麽我必須在場。”
“你叫楊順永是吧。”電話裏的付連海發出陰惻惻的聲音，“你叔叔就是這麽教你跟我說話的？”
提到楊遠信，楊順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毛了：“姓付的，少他媽拿我叔叔來威脅我！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跟我擺官威？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
“閉嘴！”付連海在電話裏大喊，“老子現在還沒有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呢！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拉著你們一起給我陪葬！”
付連海的威脅還是有用，楊順永臉色一變，把手機丟給我，自己站在門口，冷冰冰地盯著我：“我的手機你最好別亂碰。不然我不介意每天給你把龍鞭和‘點現錢’給你來一遍。”
聽到“點現錢”三個字，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穩了穩心神，然後接過手機，改成了聽筒模式：“付連海，咱們談談吧。”
付連海在電話裏冷笑：“安小虎，你小子挺聰明啊，居然能讓王建軍那兩口子幫你辦事？”
“那也比不過付局長你——”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道：“隔了這麽遠，居然還能讓別人幫你揍我。”
“行了，咱們閑話少說吧，你不就是要找高誌明和郭曉紅嗎？實話告訴你吧，他們現在都在我的手裏，你要是想他們安全，就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
“幫我殺了孫麗嬌。”
殺人！還是殺孫麗嬌！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就看向楊順永。
楊順永正在外麵百無聊賴地抽煙，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裏，煙霧零零散散的飄浮在空氣中。
“可以。”我思考了片刻後答複他，“不過你真的能保證高誌明和郭曉紅安全嗎？”
“你覺得呢？”付連海反問我。
“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的腦子飛快轉了起來，“但是，我聽說高誌明和郭曉紅是因為參與了人體器官走私，才會被警方抓走的，這個罪行很重，他們真的能夠平安出來嗎……”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付連海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既然能讓他們進去，自然也就能讓他們出來。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殺了孫麗嬌，我保你們所有人平安。”
這句話說完後，付連海就把電話掛了。
楊順永走過來拿迴手機，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腳：“小子，最後這點時間你最好能消停點，不然我讓你有吃不完的苦頭。”
我是被抬迴宿舍的。
整整二十下龍鞭，我的屁股幾乎都要被打爛了，就連睡覺也隻能趴著睡。
楊順永終究是怕把我打壞了，又派人給我送了一些治外傷的藥物，並且特許這幾天我可以待在宿舍裏養傷，不必去跑操和上課。
其實，我還要感謝今天的這一頓打，從付連海和楊順永的對話裏，我推測出了很多信息：
首先，付連海現在應該是已經失勢了。就算現在沒落馬，也應該快了。楊順永的那句“都什麽時候了還敢跟我擺官威”我聽得清清楚楚，這說明付連海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很危急的時候了，他甚至連區區一個楊順永都使喚不動了。
其次，師父和紅姨的確是因為人體器官走私的事情被警方調查了。我故意說“高誌明和郭曉紅是因為參與了人體器官走私被抓進去”的時候，付連海並沒有否認，並且他還點明了“既然我能讓他們進去，也就能讓他們出來”，也就是說，師父和紅姨的確是在付連海的手裏。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付連海目前沒有能力殺掉孫麗嬌。
楊順永現在不聽他的指揮，他又因為自己的事情焦頭爛額，暫時來不了蘭陵，所以才會通過楊永順找到我，讓我來幫他做這件事情。
可是殺人又不是宰雞宰鴨，哪有那麽容易？
一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痛唿出聲。頭疼，屁股也疼。
午休的時候，劉誌傑走了過來，把一杯水放在我的床頭：“很疼吧？要不要我幫你擦一下藥，這個傷口千萬不能感染，要不然整個屁股都會爛掉。”
“行，隻要你不介意。”我說。
“你最近注意點吧。”劉誌傑歎了口氣，一邊給我塗藥一邊說：“今天教官找到我，讓我盯緊你，要是發現你有任何情況及立刻舉報……你現在已經被盯上了。”
說著他起身去丟棉簽，一個想法從我腦海中閃過，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幫我一個忙。”
當天晚上，我拖著一身的傷再次來到了靜心室。
不出意外，孫麗嬌已經在這裏等我很久了。
中午的時候，我讓劉誌傑幫我給孫麗嬌傳遞了訊息，讓她晚上到靜心室碰麵。
我猜到了他的秘密，並且我知道他現在對於自己的父母很失望，對於這個網戒中心充滿了仇恨，所以我相信劉誌傑肯定不會背叛我。
於是當天下午，收到訊息的孫麗嬌故意激怒唐家偉，唐家偉抽了她一頓戒尺，然後把她關進了靜心室。
“你沒事吧？”隔著鐵門，我問孫麗嬌。
“沒事。”孫麗嬌的聲音有氣無力，“你這麽著急見麵，是有什麽重要發現嗎？我連續兩天激怒教官，估計再來一次的話就要被電擊了。”
一想到十三號電擊室，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把今天和付連海的通話內容告訴給她。
“付連海讓你殺我？”
孫麗嬌有些吃驚，沉吟片刻後，她說：“他既然找到你頭上，讓你來幫他辦這件事，那就說明他恐怕已經被停職查辦了，他已經找不到別人來做這件事了。”
“是的。”沒想到孫麗嬌跟我的推斷一樣，我說：“所以，我有一個計劃，說不定能扳迴一城，但是需要你做出犧牲。”
“隻要能殺了他，讓我付出什麽犧牲都可以，而且我現在除了自己的命怕是也沒什麽可失去的了。”良久之後，孫麗嬌輕聲說。
第二天，孫麗嬌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楊遠信對著楊順永大發雷霆，而網戒中心則開始了前所未有規模的大掃除，所有的學生都不上課了，一整天就拿著掃帚，一寸一寸的翻找網戒中心的各個角落。
然而，這場聲勢浩大的大掃除卻什麽都沒有找到。網戒中心也查看了進出大門的監控，根本沒有發現孫麗嬌有出去過的痕跡。
孫麗嬌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離奇的消失了一個學員，漸漸地，網戒中心就有流言傳了出來。
說楊順永教官和唐家偉教官因為孫麗嬌爭風吃醋，倆人最後合夥把孫麗嬌殺了，然後把她的肉剁碎摻進了食堂後廚裏。
不巧孫麗嬌消失的第二天網戒中心的食堂的確發生了一次食物中毒，好幾個學員吃了飯後上吐下瀉，那天硬是沒能去上課。
然而，不管這些流言真假與否，楊順永的確已經不受楊遠信信任了。
這就是我和孫麗嬌的計劃，先讓她“失蹤”，然後我謊稱孫麗嬌已經死了，騙付連海來網戒中心。
剛開始的計劃推行的很順利，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變故很快就發生了。
並且因為這次變故，把整個局勢推向了一個更加不可控製的深淵。
在孫麗嬌消失的第三天，楊順永把我帶到了靜心室。
在進到靜心室看到楊遠信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壞了，孫麗嬌一定是暴露了。
果然，楊遠信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往常那副和藹的假麵蕩然無存。
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衝我大罵道：“小兔崽子，你以為讓孫麗嬌躲起來就行了？說！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她代替病人躲在病房裏？”
“幸好我他媽的又查了一遍，幸好我他媽挨個查了一遍，要不就真讓你們混過去了。”
他隨手抄起一根龍鞭，“他媽的，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歪心思。你想幫付連海渾水摸魚是吧，好，那我成全你！”
我想幫付連海渾水摸魚？
我敏銳地捕捉到楊遠信這句話裏的關鍵信息。
我突然一下明白了很多東西：為什麽楊遠信能占山為王，一邊開辦戒網癮的網戒中心，一邊進人體行器官移植，為什麽付連海想要解決孫麗嬌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想到楊遠信。
因為，楊遠信是一把刀，一把專屬於高層的手術刀。
現在，闌尾爛了，需要由楊遠信這把手術刀來切除。
我通過王建軍夫婦聯係付連海，以及付連海之後通過楊順永聯係我的事情楊遠信應該是都知道了，而緊接著就出了孫麗嬌消失的事情。這一串的事情連接起來，似乎是我在幫付連海辦事，所以，他才會以為我在幫付連海渾水摸魚。
想到這裏，我硬抗了楊遠信的一記龍鞭，然後換上笑臉，對楊遠信說道：“楊校長，你錯了，我不是要幫付連海，我是要幫你。”
“你什麽意思？”
我撩起衣服，指了指自己腎髒的位置：“這些事情，你不是全部都有參與嗎？別在這裏裝蒜了楊校長，打著網戒中心的幌子摘活人器官，不管放在哪裏都要把牢底坐穿吧。”
“現在付連海失勢了，你和你們背後的人想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但付連海又不是傻子，他不願意去頂罪，所以你們就僵在這兒了。”
我朝他自信地笑了，“楊校長，我猜得沒錯吧？”
聽完我的話，楊遠信丟下了龍鞭，他扶了扶眼鏡，略微平複一下情緒後，疑惑地看著我，問：“這些事兒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我說：“因為付連海找了我的親人去給他做替罪羊，我不可能讓他如願。”
楊遠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居然笑了，他說：“好啊，好。既然如此，那你想怎麽辦？”
“你們除了配合我的計劃，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
最後，我斬釘截鐵地告訴楊遠信：“我一定會讓付連海老老實實成為你們的替罪羊。”
有了楊遠信的幫助之後，接下來就好辦多了，這迴局勢逆轉，楊順永反而成了我的小嘍囉。
我馬上讓楊順永聯係付連海，告訴他孫麗嬌消失了。
楊順永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帶去了靜心室，然後用龍鞭狠狠地抽了我一頓。
啪！
第一計龍鞭落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臀部的肌肉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緊接著下一秒就是火辣辣的疼。
“把屁股撅好不準動，你還想挨更多是吧？”
啪！啪！啪！
等二十下龍鞭打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半條命都被抽出去了。
屁股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站著疼，坐也沒法坐下，我隻能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
楊順永看著我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樣，笑了：“你剛來的時候我就想揍你了，可是我叔非說你動不得。有什麽動不得的？現在還不是像條狗一樣被我打。”
他用腳踹了踹我的肚子，然後說道：“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
我心裏一驚，莫非是我偷偷進出一號樓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
不可能，一號樓戒備森嚴，所以根本沒有監控視頻，我自信沒有被人發現，而且如果我出入一號樓的事情被他們發現的話，等待我的絕不是一頓打這麽簡單。
難道是王建軍夫妻把我出賣了？也不應該啊。哪怕是為了拿我的腎去救他們的兒子王宇辰，他們也不會出賣我，現在還巴不得討好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楊順永把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放到我麵前。
裏麵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舒服嗎？”
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陌生，但是直覺告訴我，是付連海！
果然，楊順永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直覺。
楊順永對著電話那頭說：“付局長，剛剛聽得還過癮嗎？還需不需要我再給他來幾下？”
“不用了。”付連海說，“把電話給他，你出去吧，我要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不行。”楊順永斷然拒絕，“你們說什麽我必須在場。”
“你叫楊順永是吧。”電話裏的付連海發出陰惻惻的聲音，“你叔叔就是這麽教你跟我說話的？”
提到楊遠信，楊順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毛了：“姓付的，少他媽拿我叔叔來威脅我！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跟我擺官威？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現在已經——”
“閉嘴！”付連海在電話裏大喊，“老子現在還沒有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呢！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拉著你們一起給我陪葬！”
付連海的威脅還是有用，楊順永臉色一變，把手機丟給我，自己站在門口，冷冰冰地盯著我：“我的手機你最好別亂碰。不然我不介意每天給你把龍鞭和‘點現錢’給你來一遍。”
聽到“點現錢”三個字，我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穩了穩心神，然後接過手機，改成了聽筒模式：“付連海，咱們談談吧。”
付連海在電話裏冷笑：“安小虎，你小子挺聰明啊，居然能讓王建軍那兩口子幫你辦事？”
“那也比不過付局長你——”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道：“隔了這麽遠，居然還能讓別人幫你揍我。”
“行了，咱們閑話少說吧，你不就是要找高誌明和郭曉紅嗎？實話告訴你吧，他們現在都在我的手裏，你要是想他們安全，就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
“幫我殺了孫麗嬌。”
殺人！還是殺孫麗嬌！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就看向楊順永。
楊順永正在外麵百無聊賴地抽煙，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裏，煙霧零零散散的飄浮在空氣中。
“可以。”我思考了片刻後答複他，“不過你真的能保證高誌明和郭曉紅安全嗎？”
“你覺得呢？”付連海反問我。
“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的腦子飛快轉了起來，“但是，我聽說高誌明和郭曉紅是因為參與了人體器官走私，才會被警方抓走的，這個罪行很重，他們真的能夠平安出來嗎……”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付連海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既然能讓他們進去，自然也就能讓他們出來。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殺了孫麗嬌，我保你們所有人平安。”
這句話說完後，付連海就把電話掛了。
楊順永走過來拿迴手機，又狠狠地踹了我一腳：“小子，最後這點時間你最好能消停點，不然我讓你有吃不完的苦頭。”
我是被抬迴宿舍的。
整整二十下龍鞭，我的屁股幾乎都要被打爛了，就連睡覺也隻能趴著睡。
楊順永終究是怕把我打壞了，又派人給我送了一些治外傷的藥物，並且特許這幾天我可以待在宿舍裏養傷，不必去跑操和上課。
其實，我還要感謝今天的這一頓打，從付連海和楊順永的對話裏，我推測出了很多信息：
首先，付連海現在應該是已經失勢了。就算現在沒落馬，也應該快了。楊順永的那句“都什麽時候了還敢跟我擺官威”我聽得清清楚楚，這說明付連海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很危急的時候了，他甚至連區區一個楊順永都使喚不動了。
其次，師父和紅姨的確是因為人體器官走私的事情被警方調查了。我故意說“高誌明和郭曉紅是因為參與了人體器官走私被抓進去”的時候，付連海並沒有否認，並且他還點明了“既然我能讓他們進去，也就能讓他們出來”，也就是說，師父和紅姨的確是在付連海的手裏。
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付連海目前沒有能力殺掉孫麗嬌。
楊順永現在不聽他的指揮，他又因為自己的事情焦頭爛額，暫時來不了蘭陵，所以才會通過楊永順找到我，讓我來幫他做這件事情。
可是殺人又不是宰雞宰鴨，哪有那麽容易？
一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痛唿出聲。頭疼，屁股也疼。
午休的時候，劉誌傑走了過來，把一杯水放在我的床頭：“很疼吧？要不要我幫你擦一下藥，這個傷口千萬不能感染，要不然整個屁股都會爛掉。”
“行，隻要你不介意。”我說。
“你最近注意點吧。”劉誌傑歎了口氣，一邊給我塗藥一邊說：“今天教官找到我，讓我盯緊你，要是發現你有任何情況及立刻舉報……你現在已經被盯上了。”
說著他起身去丟棉簽，一個想法從我腦海中閃過，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幫我一個忙。”
當天晚上，我拖著一身的傷再次來到了靜心室。
不出意外，孫麗嬌已經在這裏等我很久了。
中午的時候，我讓劉誌傑幫我給孫麗嬌傳遞了訊息，讓她晚上到靜心室碰麵。
我猜到了他的秘密，並且我知道他現在對於自己的父母很失望，對於這個網戒中心充滿了仇恨，所以我相信劉誌傑肯定不會背叛我。
於是當天下午，收到訊息的孫麗嬌故意激怒唐家偉，唐家偉抽了她一頓戒尺，然後把她關進了靜心室。
“你沒事吧？”隔著鐵門，我問孫麗嬌。
“沒事。”孫麗嬌的聲音有氣無力，“你這麽著急見麵，是有什麽重要發現嗎？我連續兩天激怒教官，估計再來一次的話就要被電擊了。”
一想到十三號電擊室，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把今天和付連海的通話內容告訴給她。
“付連海讓你殺我？”
孫麗嬌有些吃驚，沉吟片刻後，她說：“他既然找到你頭上，讓你來幫他辦這件事，那就說明他恐怕已經被停職查辦了，他已經找不到別人來做這件事了。”
“是的。”沒想到孫麗嬌跟我的推斷一樣，我說：“所以，我有一個計劃，說不定能扳迴一城，但是需要你做出犧牲。”
“隻要能殺了他，讓我付出什麽犧牲都可以，而且我現在除了自己的命怕是也沒什麽可失去的了。”良久之後，孫麗嬌輕聲說。
第二天，孫麗嬌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楊遠信對著楊順永大發雷霆，而網戒中心則開始了前所未有規模的大掃除，所有的學生都不上課了，一整天就拿著掃帚，一寸一寸的翻找網戒中心的各個角落。
然而，這場聲勢浩大的大掃除卻什麽都沒有找到。網戒中心也查看了進出大門的監控，根本沒有發現孫麗嬌有出去過的痕跡。
孫麗嬌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離奇的消失了一個學員，漸漸地，網戒中心就有流言傳了出來。
說楊順永教官和唐家偉教官因為孫麗嬌爭風吃醋，倆人最後合夥把孫麗嬌殺了，然後把她的肉剁碎摻進了食堂後廚裏。
不巧孫麗嬌消失的第二天網戒中心的食堂的確發生了一次食物中毒，好幾個學員吃了飯後上吐下瀉，那天硬是沒能去上課。
然而，不管這些流言真假與否，楊順永的確已經不受楊遠信信任了。
這就是我和孫麗嬌的計劃，先讓她“失蹤”，然後我謊稱孫麗嬌已經死了，騙付連海來網戒中心。
剛開始的計劃推行的很順利，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變故很快就發生了。
並且因為這次變故，把整個局勢推向了一個更加不可控製的深淵。
在孫麗嬌消失的第三天，楊順永把我帶到了靜心室。
在進到靜心室看到楊遠信的那一刻，我就猜到：壞了，孫麗嬌一定是暴露了。
果然，楊遠信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往常那副和藹的假麵蕩然無存。
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衝我大罵道：“小兔崽子，你以為讓孫麗嬌躲起來就行了？說！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她代替病人躲在病房裏？”
“幸好我他媽的又查了一遍，幸好我他媽挨個查了一遍，要不就真讓你們混過去了。”
他隨手抄起一根龍鞭，“他媽的，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歪心思。你想幫付連海渾水摸魚是吧，好，那我成全你！”
我想幫付連海渾水摸魚？
我敏銳地捕捉到楊遠信這句話裏的關鍵信息。
我突然一下明白了很多東西：為什麽楊遠信能占山為王，一邊開辦戒網癮的網戒中心，一邊進人體行器官移植，為什麽付連海想要解決孫麗嬌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想到楊遠信。
因為，楊遠信是一把刀，一把專屬於高層的手術刀。
現在，闌尾爛了，需要由楊遠信這把手術刀來切除。
我通過王建軍夫婦聯係付連海，以及付連海之後通過楊順永聯係我的事情楊遠信應該是都知道了，而緊接著就出了孫麗嬌消失的事情。這一串的事情連接起來，似乎是我在幫付連海辦事，所以，他才會以為我在幫付連海渾水摸魚。
想到這裏，我硬抗了楊遠信的一記龍鞭，然後換上笑臉，對楊遠信說道：“楊校長，你錯了，我不是要幫付連海，我是要幫你。”
“你什麽意思？”
我撩起衣服，指了指自己腎髒的位置：“這些事情，你不是全部都有參與嗎？別在這裏裝蒜了楊校長，打著網戒中心的幌子摘活人器官，不管放在哪裏都要把牢底坐穿吧。”
“現在付連海失勢了，你和你們背後的人想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但付連海又不是傻子，他不願意去頂罪，所以你們就僵在這兒了。”
我朝他自信地笑了，“楊校長，我猜得沒錯吧？”
聽完我的話，楊遠信丟下了龍鞭，他扶了扶眼鏡，略微平複一下情緒後，疑惑地看著我，問：“這些事兒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我說：“因為付連海找了我的親人去給他做替罪羊，我不可能讓他如願。”
楊遠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居然笑了，他說：“好啊，好。既然如此，那你想怎麽辦？”
“你們除了配合我的計劃，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做。”
最後，我斬釘截鐵地告訴楊遠信：“我一定會讓付連海老老實實成為你們的替罪羊。”
有了楊遠信的幫助之後，接下來就好辦多了，這迴局勢逆轉，楊順永反而成了我的小嘍囉。
我馬上讓楊順永聯係付連海，告訴他孫麗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