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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茲鎮,都護府旁邊的驛館前,一個相貌英挺的年輕武士翻身下馬,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


    從東北邊陲的範陽,隻身匹馬趕到龜茲,司馬川隻用了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


    可司馬川此刻內心之中並無絲毫喜悅之情。從他跨入龜茲鎮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四年前,他曾來過龜茲。當時的龜茲鎮,雖然是西北最大的軍鎮,但胡商雲集、熱鬧非凡,軍士們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被很好的中和後,端的一派軍民和諧的盛景。可此次,從城門異常嚴厲的盤查、城牆上軍旗衝天的殺氣中,司馬川卻有些荒唐的覺出了外強中幹的味道。


    龜茲軍主力不在城中!


    司馬川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就是懷疑這個。難道安西軍已全數出征了?公子也率軍同去了?自己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


    驛館門前,兩名年輕的兵士警惕的看著司馬川,對這個年輕武士走又不走、進又不進的舉動十分迷惑。如此非常時期,縱使龜茲身處後方,但畢竟作為安西都護府的治所,安全工作還是十分要緊的。


    司馬川躊躇片刻,終於決定還是先不入驛館了,得找個本地人打聽清楚!


    對那兩名年輕兵士和煦的微微一笑,司馬川重新躍上馬背,直投城北而去。那裏,有秦府商鋪在西北第二大的分號。


    長安城中,楊真真剛剛踏進楊府大門。


    秦娟含笑侯在門口,清麗的顏容中掩不住一絲落寞。


    “怎麽瘦了這麽多?”真真大吃一驚,上前握住了秦娟的雙手。


    “哪有……”秦娟淡淡一笑,不動聲色的掙脫了真真的雙手,“姐姐好久沒來了,怎麽今日有空來看我啦!”


    真真狐疑的看看秦娟神色,張口欲言。


    “姐姐!”秦娟及時丟了個眼色過去,製止了真真的詢問,“既然來了,今日我們姐妹好好聊聊!來,到後院去。”


    真真乖覺的閉口不言,懷著滿肚子的疑問跟隨秦娟向內行去。


    剛跨進後院的拱門,真真見再無下人在側,一把抓住秦娟左手的脈門,急急問道:“妹妹,到底出了什麽事?”


    秦娟還想甩脫,可這次真真抓得極緊,無奈之下隻得幽幽一歎,由她去了。


    真真性急,此時也幹脆不管地方對不對,就給秦娟認真號了一脈。


    片刻後,真真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原來秦娟隻是氣血鬱結,導致表旺陰虛,想必是有什麽煩心事,長期茶飯不思了。“弱而沉滯,濡表虛裏……娟兒,你氣鬱糾心,到底有什麽不順之事?”


    秦娟默然不語,拉著真真進了房,親自沏了一杯香茗,這才在真真對麵坐下。


    “哎呀急死我了,你倒是說話啊!”真真急得柳眉倒豎,“是不是楊青欺負你了?啊?”


    秦娟無奈苦笑,咬著下唇思忖了半晌,終於還是決定和這好姐妹倒倒苦水:“姐姐……莫要誤會。我這副模樣,確實是因夫君而起,但卻不是他欺負於我。不怕你笑話……夫君……夫君出門已多日啦!”


    真真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你說你是想他想的?”


    秦娟紅暈上臉,低頭不語。


    真真心裏頓時一股說不上來的異樣升騰而起:“那……那他出門多久了?幹什麽去了?”


    “他……已經去了三個多月了……是去……去龜茲了……”


    “啊!”真真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底裏不加掩飾的透出幾分擔憂,“他……他去……”


    秦娟眼圈紅紅的點了點頭。


    真真的眼光越過窗外,一顆芳心忽悠悠的飄上半天……


    陌刀,作為長柄大刀如牆一般推進絞殺敵軍正麵有生力量(敵軍往往在陌刀重步兵的絞殺下人馬俱碎),為先鋒步兵集團衝陣的主要力量,與馬軍、奇兵一起構成*作戰的主要特色。


    在唐代,所有種類的兵器都也可能出現在領兵武將的墓葬之中,除了——陌刀。


    大唐法典明令,禁止陌刀陪葬!


    李嗣業是一名慣使陌刀的猛將,這在大唐三百年軍史中,極為少見。因為對陌刀有著絕非一般的感情和理解,所以,凡是李嗣業指揮的作戰,幾乎無一例外的,陌刀隊都是衝鋒中的箭頭!


    主將一聲令下,疏勒軍各兵種開始有序前踏。


    一聲聲皮靴的蹬踏聲,猶如一陣陣奪人心魄的鼓點,重重敲擊在對麵的大食騎兵心中,敲擊在怛羅斯城頭的石國兵士心中。


    雙方的強弓攻擊都已暫停,這種太過耗費氣力的攻擊手段是不可能長時間堅持的。


    眼下,正是短兵相接的時刻!


    塔拉立丹親眼見識過安西軍的彪悍,一看這架勢,頓時心膽俱裂。


    “將軍!*馬上就要衝鋒了!快反製!”


    賽義德雖然和塔拉立丹一樣,並不知道什麽樣的手段才算是有效的反製,但他起碼明白一件事——若是讓安西軍蓄足了勢,這種人數大致相等的對決,自己是必輸無疑!


    他很快做出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將軍應該有的反應,自己這邊是清一色的騎兵,而*則是步騎混雜!


    “馬吉德!衝鋒!”


    賽義德身後的戰鼓隆隆響起,城下的馬吉德渾身一震,為真主效命的時刻到了!


    居中的大食千人隊開始慢慢提速,新月般的彎刀緩緩舉起,這支馳騁阿拉伯沙漠的鐵騎即將化身為一支鋒利無比的箭頭!


    兩軍開始迅速接近。但李嗣業此刻卻突然高舉右手一揮!


    中軍巨鼓“咚咚”兩聲悶響,所有疏勒軍同時收住步伐。


    賽義德再次睜大眼睛——安西軍究竟在搞什麽?怎麽又突然停下了?他直覺的感到這裏一定有什麽陰謀,但馬吉德的騎兵此時已不可能收住腳步。就像離弦的弓箭,你都放手了,還收得迴嗎?


    賽義德將已經湧到喉嚨口的“停”字生生咽了迴去。你不是停下了嗎?那你一往無前的氣勢也就沒了!我倒要看看,在我鐵騎大軍的衝擊下,你到底能玩出什麽花樣?


    六百步……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


    “弩!”李嗣業麵無表情,清叱。


    疏勒軍靜止的軍陣突然一變,前排軍士齊齊單膝跪地,露出身後一字排開的三百勁弩手,齊齊摳動扳機!


    “嗡!”人仰馬翻。


    賽義德心頭一陣抽搐,這一輪倒下的不下百人!


    六十步!


    “箭!”李嗣業眼神冰冷,輕喝。


    勁弩手的前列突然湧出兩群人,瞬間將他們擋在身後,弓箭手!


    “嗡!”不下六百支四棱白羽箭離弦而出!


    賽義德全身戰栗不已,這一輪墮馬的勇士超過了三百人!


    他的雙手緊緊抓住箭垛硬石,指甲處已流出殷紅的鮮血亦不自知。此刻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卑鄙的大唐安西軍!你們的弩箭強我認了,但是我的彎刀鐵騎也一定會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隻差幾十步了,看你們還有什麽招數!


    二十步!


    “刀!”李嗣業怒喝一聲,搶過身後親衛手中一把陌刀,刹那間已站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他的身後,是殺氣撼天的三百陌刀手!


    陌刀雙刃!柄長六尺!刃長四尺!


    衝在最前列的大食騎兵從未與大唐陌刀手真正交過手,但他們已從心底感受到了最深的恐懼。陌刀刀刃反射出的光芒讓他們身心恍惚,而那鋒利無比的刀刃似乎正在散發無窮無盡的衝天殺焰!


    “擊!”


    大食騎兵終於領略到了什麽叫全方位的立體打擊,僥幸躲過兩輪遠程射擊後的幸存者都有一種感覺——也許剛才被射落馬也是一種幸運?


    三百陌刀手整整齊齊排成三行,就像一部無情的絞肉機,高效而冷血的收割著騎兵們的生命;兩側的戰鋒隊用長槍和小一號、但更顯靈活的大刀,就像兩根銳利的楔子,快速而狠厲的插入了大食人的側麵;陌刀手後的長木棒,神出鬼沒般的阻止著騎兵的高速突進;身手敏捷的奇兵隊,則幹脆揮舞著寒光凜凜的橫刀,直接對衝進了騎兵的後隊之中!


    疏勒軍根本不像是在打仗,他們好像隻是在參加一次演練、一次所有流程、動作、結果都爛熟於胸的演練。


    沒有殺聲震天的怒吼,沒有暴風驟雨的鼓點,有的,隻是刀鋒斬入肉體的斷骨聲,槍尖入體的洞穿聲。


    殺戮,血腥的殺戮,無情的殺戮。


    城頭的鼓點聲急促響起,某些還不知道前麵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的大食騎兵驚訝的迴頭張望,卻看見了賽義德在親自擂鼓,這鼓聲,竟是急速後退的命令!


    曾經跟隨賽義德四處征戰、打得倭馬亞王朝部隊毫無還手之力的戰士們驚呆了,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剛開始衝鋒,就要撤退?


    而此時在城頭的賽義德,已顧不得紛亂的鼓聲是否會暴露出他的膽怯了,他隻知道,阿普杜拉交給自己的三千精騎,不能就這樣毀在自己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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