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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親自帶著一隊傳令兵趕赴萊姆斯克的溫古爾遇到了一件怪事,他居然在契伊利發現了大批騎兵!


    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按照之前的情報,契伊利不過是一個雜亂牧民聚居的小城,要不是背靠藥殺水,這地方住人都困難,更別說有多重要的戰略意義了。一個連像樣的城牆都沒有的小城鎮,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騎兵駐紮?難道是唐軍想偷偷進攻萊姆斯克?


    等到遊騎探明了虛實迴報後,溫古爾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帳篷的式樣和警戒的習慣,都像是自己人?


    此次數萬大軍東征,阿布總督在木鹿指揮全局,而所有兵力都統歸齊雅德將軍直接指揮,自己可是一直呆在齊雅德將軍身邊啊。除了因為要通知阿普杜拉這件事實在關係重大、不得不親自跑這一趟外,自己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齊雅德將軍。如果真有在契伊利伏下一支騎兵,自己是沒理由不知道的!


    溫古爾來迴踱步,心中驚疑不定。


    “不行!我要親自去看看!”等不及了,齊雅德將軍的命令刻不容緩,如果在這裏耽擱了,極有可能影響到最後的大局!


    接著夜色的掩護,溫古爾悄悄靠近了賽義德的軍營。


    雖然是晚上,但目力甚佳的溫古爾還是一眼看清了連綿起伏的營帳輪廓。沒錯,那尖尖的帳篷頂、呈四方錐體狀的營帳,都是大食人慣用的軍帳式樣。還有營門外遊動的明哨,腰間的彎刀也絕非唐軍或諸胡所有,那是真主賜給伊斯蘭聖徒獨有的大食彎刀!


    溫古爾再也忍不住了,肩負的使命和心中的疑惑都不允許他繼續躲在煙暗中觀察。


    “嗆!”擔任警衛的騎士拔出了隨身佩帶的彎刀:“什麽人!”


    這下肯定了,正宗的大食語。


    溫古爾高舉雙手走出陰影,他知道此刻暗處肯定已有無數箭枝瞄準了自己,稍有出格的舉動便是萬箭穿心的結果:“不用緊張!我是來自薩姆韃的溫古爾!你們的將軍是誰?帶我去見他!”


    “溫古爾大人?”賽義德剛才也是嚇得不輕,阿普杜拉再三交代過他,一定要隱匿好自己的行蹤,怎麽今晚就被人摸上門了?如果是唐軍的探子,該如何是好?可一見衛兵們押進來人的模樣,他的驚嚇馬上變成了吃驚。


    “賽義德?你怎麽會在這裏?”溫古爾瞪圓了眼睛,“阿普杜拉將軍呢?”


    等到二人將事情說清楚,天邊已透出一絲光亮,馬上就要天亮了。


    賽義德忐忑不安的看著在大帳內來迴踱步的溫古爾,心中七上八下。這溫古爾雖然極少領兵作戰,但此次所有出征的將軍們都知道,溫古爾是齊雅德將軍最忠心的侍衛長,也是最受信任的人。很多時候,溫古爾的出現直接代表了齊雅德將軍的意願,他說的話也一樣好使。而且,阿布總督大人和齊雅德將軍都是出了名的治軍嚴厲,尤其是齊雅德,誰要是在戰場上違抗了他的命令,任誰講情都是沒有用的!


    此次阿普杜拉將軍擅自將部隊提前調動,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天快亮了。”溫古爾掀開帳幕,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啊?……是。”賽義德莫名其妙的接過話頭。


    “帶上你的人,馬上出發,搶占怛羅斯!”溫古爾迴過頭,眼中精光大盛。


    “呃?”


    “我此次前來,就是傳達齊雅德將軍的命令,阿普杜拉的大軍要馬上執行之前擬定的計劃!你既然是他的前鋒軍,自然應該先行一步!”


    “是!”賽義德下意識的抬頭挺胸,大聲應命,接著才反應過來,“大人,安西軍果真翻越了葛羅嶺?”


    溫古爾輕輕點了點頭:“你家將軍這一迴,算是賭中了!”


    “好!”賽義德大喜,說得對啊,賭中了!聽溫古爾的口氣,此次阿普杜拉將軍擅自調動大軍的行動,應該不會招致很嚴厲的懲罰了,說不定還能立功呢!“大人,那您……?”


    “阿普杜拉離這裏隻有三天的路程對吧?我還是要去見一見他的。你快去準備吧,輕裝上陣,以最快的速度去到怛羅斯!”


    “是!”賽義德恭敬的右手撫胸。


    “對了!”溫古爾叫住了已走到營帳門口的賽義德,眉頭微皺,“如果……如果碎葉城裏的唐軍會有所行動以作策應的話,他們必然也會盯上怛羅斯。雖然碎葉城的唐軍人數不多,但也不能不防,你要牢牢的釘在怛羅斯!照常理他們是不可能比你更快趕到怛羅斯的,萬一他們比你先到了,你也要給我奪下來!”


    “是!請大人放心,我賽義德一定在怛羅斯城中恭候阿普杜拉將軍的到來!”


    看著賽義德雄壯的背影,溫古爾緩緩點了點頭,阿普杜拉不愧足智多謀,這樣一來起碼節省了十五到二十天的時間,肯定可以把安西軍堵死在天山以西了!阿布大人和將軍的心願就要達成了,算算自己出來的時間,安西軍可能現在才發現,他們已被我大食聯軍圍得有如鐵通一般了吧。


    不過一切都晚啦,安西軍,哼哼。溫古爾不動聲色的在心底冷笑一聲,接過下屬遞過來的韁繩。雖然一夜未眠,但他精神依然旺盛。再辛苦一趟,催促阿普杜拉的鐵騎迅速前往怛羅斯與賽義德會合,這就大功告成了。溫古爾甚至能想象出此刻齊雅德得意的笑容了……


    薩姆韃,大食軍帥帳。


    齊雅德亟欲發狂,矮幾上的東西全被他掃落到名貴的波斯地毯上。


    “怎麽可能!難道唐軍長了翅膀嗎!”


    眾將麵麵相覷,一個個低頭不敢做聲。


    “二十天了!整整二十天了!安西軍在哪裏?!一支兩萬多人的軍隊,怎麽可能憑空消失?!”齊雅德眼中的怒火燒向大帳內的每一個角落,“你們的遊騎呢?他們是幹什麽吃的!”


    “還有!拔汗那、葛羅嶺兩部的軍隊去哪了!我們都打到他們家門口了,他們的騎兵呢?”齊雅德見沒有一個人迴應自己,心中氣憤更甚,虎目一掃,瞄到荷馬裏嘴角抽搐,似乎有話要說,“荷馬裏,你說!”


    荷馬裏心中一緊,連忙離座,單膝跪地:“稟告將軍!屬下……屬下想……想……”


    “快說!”齊雅德咬牙切齒,已到了發狂的邊緣。


    “屬下鬥膽猜測,安西軍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翻越葛羅嶺!”荷馬裏嚇了一大跳,不過這下也把他的話語嚇流利了。


    “嗯?什麽意思?”齊雅德眯起眼睛,一絲危險的光芒開始醞釀。


    “將軍您想想,默哈德將軍去了波希山、溫哈古爾將軍去了俱密,他們都沒發現安西軍的蹤跡,而這兩條路,都是從疏勒出來翻越葛羅嶺後,必須經過的兩條路啊。而且石國等盟軍的阿爾汗等人,率軍佯攻拔汗那,也沒有關於安西軍行蹤的迴報,這……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根本沒到葛羅嶺以西!”


    齊雅德聞言一怔,荷馬裏這番話倒是真把他從狂躁中拉了迴來,隻是他現在一時之間也想不到關鍵。


    “那你說說,安西軍究竟去了哪裏?”齊雅德皺眉問道,他還是不相信,安西軍既然在疏勒集結,有什麽理由不西出葛羅嶺解拔汗那之圍!否則他們為什麽要來疏勒?


    “這個……屬下還沒想到……”


    齊雅德沒再去看神色尷尬的荷馬裏。他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俯身拾起地上的羊皮地圖,齊雅德開始陷入沉思。


    首先,安西軍在疏勒大舉集結是事實,四鎮主力盡出也是事實。他們既然在疏勒集結,必然是有重大目的的。


    其次,安西軍集結的目的是什麽呢?從疏勒出發,往東是大唐屬地、龜茲鎮;往南是青嶺、塔格山,那是大唐與吐蕃的邊界;往東則必然要翻越葛羅嶺!難道都這時候了,安西軍還有閑情去招惹吐蕃帝國?不可能!


    往西,實際上已證明是沒有的事;往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往東,是毫無必要做的事。難不成安西軍真的會隱身法?會飛?!


    齊雅德的目光從疏勒開始北移,從地圖上看,疏勒的正北方是橫亙東西的絕險天山,地圖上也根本沒有標注疏勒通向北方的道路。但齊雅德的眼睛還是繼續往北移動,終於,他發現了一個幾乎已被他遺忘的城市——碎葉。


    單看地圖,碎葉到疏勒的直線距離比從龜茲到疏勒的距離更近!齊雅德心中微微一動,難道……?


    齊雅德之前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安西軍置拔汗那之岌岌可危於不顧,以少量兵力死守疏勒,大軍主力從碎葉沿天山北麓壓向薩姆韃,這種看似穩重、最好隻能取得一個平局的部署其實十分犀利!大家都是在別人地盤上作戰,可大食距離本土要更遠!而且遠沒有大唐在西域已經營百年的根基!


    相對而言,安西軍出葛羅嶺,尋求大食軍決戰,反倒是一步很大膽的棋。


    齊雅德選擇相信高仙芝的大膽,而之前種種跡象也表明了高仙芝很配合的大膽了這一迴,可是現在居然找不到了……


    安西軍打著在疏勒集結的幌子,到底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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