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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感覺?”遲東旭挑起嘴角一笑:“是不是覺得這個局並不是為了嫁禍給我,而是為了嫁禍給聞世卓的?”


    “對!”阮西霖一下子轉頭看著他,“就是這種感覺!因為她的口供指向性實在太強了,而且描述時太有條理了,就好像設計好的感覺。聞世卓這人雖然變態,但是他畢竟有近十年的刑偵工作經驗,這樣的局如果他來設,不應該這麽浮的,而且,關鍵就是,我始終不認為,他會用這麽拙劣的局陷害你,除非智商下線。”


    她頓了一下:“所以,被催眠的不是呂成剛,是呂成剛妻子趙麗萍。”說完了,她又搖了一下頭:“不,不對,呂成剛也許也被催眠了,但,看到他跟聞世卓說話這件事,不是趙麗萍‘看到’的,而是被催、眠、植、入的。”


    遲東旭道:“還記得李教授嗎?”


    “李教授怎麽了?”


    遲東旭道:“當時我請她過來,提前跟她聊過,一是為了防備她被催眠,二來也是利用她下了一個餌,現在看來這個餌顯然有效,‘魚’越來越積極,現在不止是積極,甚至開始‘急’了。”


    阮西霖問:“什麽鉺?”


    遲東旭冷笑道:“怎麽說呢?就比方說抄襲者總喜歡跟反抄襲聯盟互動,又比如說陷害者總是喜歡跟被害者搞得好像交情很好,歸根到底是因為心虛,因為心虛,所以才更想要一個證明。”


    阮西霖皺眉看他,但遲東旭沒有往下說,隨手捏了捏她肩:“好了,媳婦兒,別想那麽多了,晚上吃什麽?”


    第二天阮西霖和周磊落商量了一下,然後從高梅接受采訪開始,按著呂成剛和趙麗萍的手機定位,一路查下來,看看他們有沒有接觸過什麽人。


    而遲隊大模大樣的繼續摸魚,再次去了他的521號愛巢。


    石魁這次早有準備,買了一大份麻小坐在那兒吃,遲東旭一進門就道:“操,你給我弄一屋子味!”石魁頭也沒抬,嘬的嘖嘖的響,遲隊開了窗子,然後就洗了手坐下,伸手就拿了一個。


    石魁哧的一笑:“就是啊!大男人哪這麽多講究,等迴頭裝修味散了的時候,這點味早八百年就散沒了!”一邊說一邊遞給他一罐啤酒:“我說老五,你挺神的,雷海平果然立了遺囑,簡單說就是給了秦庭朗大約20%的財產。”


    遲東旭道,“餘下的呢?”


    “給他老婆啊,不然呢!”石魁道:“他又沒有別的兒女了,唯一奇怪的就是這遺產不是給他孫女的,而是給秦庭朗的。”


    遲東旭緩緩點頭,石魁續道:“還有秦庭朗的過往,資料也給我了。”


    石魁那個哥們叫王子順,也是個高手,當時秦庭朗大學填的住址是在濟市市中區,但按著地方找過去沒找到人,找到他初中資料,才找到了另一個家庭住址,是在濟市西區一個小工廠,他父親叫秦業,但奇怪的是,據說他不是他父親親生的。


    那家小工廠早已經破產,他父親現在已經搬到市區住,但迴到那個小廠區打聽,他家的事情有不少人知道。


    據說是他父親當年剛工作不久,有一天忽然抱迴來一個孩子,說是他跟人生的,但問他孩子媽是誰,死活不說,鬧了好一陣子。後來沒辦法,就這麽養著,後來秦業又結了婚,也生了孩子,後來才慢慢傳出來,孩子是他揀的,不是他親生的。但養了幾年已經養出感情來了,加上秦庭朗學習好,有出息,所以就一直當自家孩子這麽養著。


    王子順繼續往下查,然後就查出來,說是秦業當時跟一個女大學生走的很近,但具體是誰還沒查出來。


    他們工廠附近,就是東科大西校區,有很多學生情侶,在廠區宿舍租房子。說是秦業經常偷偷過去。


    遲東旭突發奇想,急匆匆抹了把手上的紅油,一把抓過資料,翻出了苗寧的履曆,當時查雷家的時候,簡單查過她的資料,她大學是在東科大心理係,就是在西校區!


    他忽然生出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如果,苗寧是秦庭朗的親媽?


    還別說,這麽一想,苗寧跟秦庭朗的眼睛,真的很像!這特麽真是驚天大發現!


    遲東旭急道:“你給我查查,”他停下來,想了想:“算了,咱們來個利索的,你給我想辦法取到苗寧的dna,頭發什麽的都行!”


    石魁也有點吃驚:“你是說……我.操啊,我還以為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不過目的應該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謀奪雷家的家業啊!”


    遲東旭道:“如果是親媽,兩個人都會催眠,互相協助,裏應外合,要搞瘋雷琴,搞定雷海平,很容易。”


    石魁嘖嘖的道:“這也太特麽喪良心了,謀人家的錢,還要害死人家的女兒。”


    遲東旭沉吟的道:“也許,是雷琴知道了什麽,也或者,是擔心她發現什麽,甚至有可能隻是單純的不想敷衍她,但是關鍵是……”他停下,濃長的眉皺起,眼瞳慢慢幽深起來。


    但是,又迴到了原來的問題上,取證。


    就算這猜想是真的,如何取證?沒有證據,說啥都是白費力氣。


    石魁沒跟上他的思維:“關鍵是什麽?關鍵是聞世卓麽?說起來,你忽然查秦庭朗,到底跟聞世卓有沒有關係?”


    “聞世卓?”家裏,阮母有點吃驚的抬起頭來:“你是說,這個聞世卓,就是以前在煙市,跟林霈一批的那個人?”


    “對啊!”葉鬱恆道。


    兩個人正在家裏做藕夾,一個包一個炸,葉鬱恆係著圍裙,捏了一個,邊吃邊道:“聽他們說是的,他跟孟林霈是同一年入職的,但是當時爸來挑人沒要他。怎麽啦?爸跟你提過他?”


    “提過,”阮母道:“時間太長了,你不說我都忘了。聽你爸說,當時他挑了林霈,這個孩子就來找他,兩人單獨聊了幾句,聽說這孩子想給他施點兒手段來著,你爸也沒跟我說是什麽手段,反正就說當時沒中招,然後就跟他聊了聊。”


    阮行邦跟他說,他挑的人都是覺得對他的路子的,也就是說他知道要怎麽教他的。另外當然就是有發展空間的。而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足夠穩,也足夠冷靜,換句話說,他已經足夠優秀。他沒有什麽可教他的,所以才不挑他。


    他還跟他說,這人千萬不要老自己哄自己,哄到最後就跟吸毒一樣,連真的也變成假的了,尤其他還這麽年輕,日子還長著呢,沒必要這麽消極,世上雖然壞人多,好人也不少,冷靜是好事,但也要心存希望。


    阮母搖了搖頭:“大概就是這麽些,詳細的,我也記不清了。”


    葉鬱恆聽得有些懵,心說那“手段”肯定是催眠了,但這些話是什麽意思,就算要勸他,難道不是應該勸他不要老想著走捷徑,而是要走正道?


    “哎!”阮母叫他:“鬱恆!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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