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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真的算是反應很快的了。


    要知道之前他們的行動都沒有暴露,一直到停電。要是換一個人,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逮住了,他卻迅速迴過神來,甚至第一時間跑來挾持了人質。


    遲東旭沉聲道:“我是煙市刑偵支隊長遲東旭,你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身邊的人質應該是你的同夥吧?勸你不要再頑抗了,沒有意義。”


    沈望果然急了,飛快的道:“當然不是!”


    他似乎是做了什麽,就聽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哭叫出來:“救我啊!救救我!我就是帶著孩子過來想治病的!救救我啊!”


    沈望大聲道:“我的客戶都很有錢的,這位的丈夫,聽說還是一位知名企業家呢!”


    老女人又大聲唿痛,然後一個少年的聲音道:“別打我媽媽!我爸爸是趙長洛!我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警察叔叔,救我們!”


    沈望冷笑道:“怎麽樣,現在相信我了吧!”


    趙長洛,還真是一位知名企業家。


    明確了人質的身份和數量,遲東旭皺了一下眉,聲音極輕的道:“幸好我們有談判專家。”


    他轉頭看著阮西霖。奇怪的是,她明明什麽都看不清,卻似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注視,一個完全信任,甚至有可能很溫柔的注視。


    他對她,用不用這麽有信心?


    要知道,現在的情況並不好。對談判員來說,麵對麵近距離的溝通,永遠是效果最好的方式,而借助擴音器,對講機和電話之類的,則是在某種安全考慮下,不得已之下的選擇,並不利於深入交流。


    例如此時,隔門對答,根本看不到對方有什麽反應,不知道對方有什麽武器,這對談判員來說十分不利。


    幸好她對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知之甚詳。阮西霖長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門前,她避開可能有危險的位置,慢慢把耳朵貼過去。


    她沒有自我介紹,而是徐徐的道:“沈望,你挾持她們,是想做什麽呢?”


    她停頓了一下,等著沈望的反應。


    而沈望,居然卡殼了,他不是法盲,顯然他非常明白,他的所做所為意味著什麽。而他,似乎也並沒有拿著一把槍亡命天涯的打算,或者說,勇氣。


    這個認知讓他焦燥起來,怒道:“你們滾!你們這些人,全都給滾!”


    阮西霖和和緩緩的道:“你明白的,他們是警察,他們職責在身,不能離開,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並不想任何人受到傷害。所以,我們談談,好不好?”


    危機談判不是無底線的退讓,相反適當的壓力必不可少,表明他們不可能離開,這是他,嫌犯必須接受的現實。


    沈望一下子沉默下來。


    阮西霖歎了口氣,“沈望,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麽暴露的?”


    整間樓道裏全是人,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隻有她的聲音平和而舒緩的響起,一字一句尾音圓潤,漆黑的夜裏聽起來,尤其悅耳。


    遲東旭此時人不在指揮車,已經聽不到周磊落那邊的聲音,但周局一直沒有下令通電,顯然是考慮到周磊落那邊的情況,所以他隻能一個一個,分別調度人員,占據攻擊組及支援位置,一邊低聲吩咐王程大業去前頭帶他的妻子過來。


    這種在談判中,叫做中介人,一個關係類中介人的介入,對談判結果也許會有推動作用。但要視情況看要不要用。


    房間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阮西霖溫和的續道:“是一個意外,我在墓園見到了一個人,她要自殺,穿著小學生的校服,手裏拿著一把美工刀。”


    說故事的方式,通常最能吸引嫌犯的注意力,當然,這故事也不是隨便說的,必須能讓嫌犯有共鳴。


    阮西霖緩聲講述,沈望並沒打斷,從劉漫和劉山業的講述中,沈望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非常看重的。


    此時王程大業也推著一個女人過來了,正是沈望的妻子周雲,阮西霖聽到了,語速略一停頓,遲東旭就迴頭示意了一下,暫時沒讓她開口,而是扶她一邊坐著聽,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解釋了幾句。


    阮西霖講完了,才道:“漫漫是個好女孩,她在凱宸去世之後,還經常來陪伴伯母,她最近身體很不好,你知道嗎?”


    她再次停了下來,傾聽裏麵的聲音,可是沈望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有反應,也是一種反應,阮西霖道:“聽說凱宸最喜歡吃你做的糖醋魚,他經常跟漫漫感歎,說爸爸忙起來之後,還一次也沒有做過。”


    沈母忍不住抽泣起來,然後就越哭越大聲。


    沈望終於開口,聲音澀然:“是我對不起他。”


    阮西霖柔聲道:“所以,不要再讓他失望了好不好?他……”


    裏麵忽然啊的一聲長叫,然後似乎是什麽東西倒了,然後又是一聲哭叫,蒼老的女人聲音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敢了!不敢了!”


    阮西霖皺了一下眉。


    看不到,她隻能憑著聲音去推斷,沈望應該被她的話打動了,然後人質也許是看到他神情鬆動,試圖逃跑,然後被他攻擊。


    阮西霖緩聲道:“沈望,她沒事吧?我可以跟她說一句話嗎?”


    沈望冷冷的道:“想跟她說話?那你進來說啊!”


    遲東旭無聲的變換了一下姿勢,阮西霖緩緩的道:“你想讓我進去對嗎?可是我不敢,你有槍,我很害怕,我相信他們也很害怕,那孩子聽起來身體並不好,你是醫生,您願不意告訴我一下她們的身體狀況?”


    危機談判不需要逞英雄,用客觀真實的理由來拒絕,通常並不會觸怒嫌犯,而是會給他以“現場在我控製之中”的感覺,反而會更安心。


    沈望似乎是哧笑了一聲,然後淡淡的道:“她沒事,孩子也沒事,我不會讓他們傷筋動骨。”


    阮西霖敏銳的發現到他態度的轉變,這句話,他本來是不會迴答的,但他迴答了,還迴答的很細。她迅速迴思剛才她的話,然後不易察覺的換了一個切入點:“可以叫你沈醫生嗎?我聽說你當初在醫院,醫術是最好的,連主任做不了的手術,都要讓你來做。”


    她停頓傾聽,沈望似乎是長吸了一口氣。


    阮西霖又道:“沈醫生,所以你醫術這麽好,為什麽要離開醫院呢?”


    “有什麽用!”沈望終於忍不住道:“醫術好有什麽用!不比人家會寫文章的!手術做的好屁用沒有!都去耍筆頭了!耍筆頭、巴結領導的才能往上爬!悶頭幹活的,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錢,要車,車沒有,房,房買不起……”


    就在這時,遲東旭和阮西霖的耳機裏,傳來周局的聲音:“是否恢複供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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