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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見了哪吒大聲喊著“姐姐”,看見羅華向我衝過來,還有歲華向小哪吒發起了攻擊,再就是一臉奸計得逞和淡定無比好像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杜康。當我的視線移向嬴政時,已經模糊了。


    我好像總是被暗算,總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本來才從鬼門關迴來,現在又迴去了。


    孟婆曾經說過我不會做夢的,隻有人才做夢,定是騙我的,因為我做夢了。


    我夢見盤古沒有迴來,夢見偽沙華殺死了我,夢見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找不到出路。


    夢的最後,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不過還好,夢就是夢,因為我醒來時,所有人都在我身邊,我不是一個人。


    小哪吒跪在地上,哭得最是傷心,歲華正在指責著他。


    歲華一直都在我身邊,她定是見過小哪吒的,見過小哪吒小小年紀小小身板護著我的魂魄九十九年。所以,她才喚醒了小哪吒後並沒有傷害他。


    其實,別說小哪吒是被控製了才向我出手,就是真的要殺我,我也不怪他。我的命,可以是很多人的,因為都是他們撿迴來的。


    見我醒來,小哪吒立馬道歉:


    “姐姐對不起,我真該死,怎麽可以傷了姐姐呢?”


    我拉小哪吒站起來,握著他的手,我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他定是嚇壞了。


    “別哭了,小花臉,姐姐沒事,你恢複過來姐姐就什麽都好。”


    小哪吒依舊哽咽著,但是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不想我擔心。小哪吒的小心思我總是一眼就能看穿,我知道,我是他最重要的姐姐。


    “姐姐放心,嬴政沒事的,他就是被迷暈過去了。”


    小哪吒突然想到嬴政,便給我說,好像這算是一個可以讓我安心的好消息。


    偽沙華雖然利用小哪吒傷了我,但是明顯她並不是打算要我的命,她隻是想要得到記憶魔和嬴政。


    理論上嬴政隻是一個鬼帝級別的存在,偽沙華留在身邊也沒什麽用,但是感覺偽沙華就是想盡辦法留下了,而且偽沙華三番幾次都用嬴政和我談判,感覺就是要知道嬴政在我心中的分量一樣。


    雖然我還是有點擔心嬴政,但是看出偽沙華並無真正傷嬴政的心之後,我也放心了不少。


    我一直安慰著小哪吒,我不希望他對我有愧疚之感,隻希望他永遠開心快樂,永遠是我的好弟弟。


    小小子見氣氛緩和了,小哪吒也不再哭了,便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說:


    “老大,我想給你說件事。”


    我微笑著看著小小子,我感覺他雖然表現得挺活潑的,但是好像還是有點怕我,可能我給他留下了比較兇的印象。


    所以我盡量表現得溫柔一點,對小小子說:


    “什麽事你說吧,不用害怕。”


    小小子好像鼓起勇氣做了什麽很大的決定一樣,才說:


    “把我關進珠子的人,有點像你們說的嬴政,不過他見我時是一身黑衣,又是晚上,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而且,我並沒有看清黑衣人的臉。”


    嬴政?黑衣?黑衣人。


    小小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曾經在黑夜中見到的黑衣人,現在想來,和嬴政也是極為神似。


    我激動地看著小小子問:


    “小小子,你是什麽時候被關進珠子的?”


    “洪荒之亂之後,我的父母全部死了,黑衣人在屍山血海中撿起我,將我放進珠子,還給了我一滴血,保我不死之身。黑衣人,算起來,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小子滿臉寫著糾結,嬴政救了他,又囚禁了他,所以他很矛盾。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出賣了他的救命恩人。我安慰他:


    “嬴政是我的好夥伴,如果他真是黑衣人,他一定是好人,我會把他從偽沙華的魔掌中救出來的。”


    聽我這麽說,小小子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但是,我卻有萬千疑慮困擾,不知道與誰訴說。


    嬴政前世乃人界帝王,死後在黃泉苦等千年,後來又陪著我穿越時空收集七苦淚救羅華。而黑衣人,來自千萬年前,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是同一個人,嬴政是轉世還是?


    嬴政,在千萬年前的洪荒之亂中,扮演的是誰的角色,他還有以前的記憶嗎?


    沒有人可以迴答我的問題,除了嬴政,但是偽沙華又打死不交出嬴政。


    我把目光投向了羅華,那是求助的目光。而羅華卻看著我搖了搖頭,我就隻能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這是偽沙華設的局,還是幕後還有黑手,這一刻,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很大的圈套,一個專門為我精心設計的圈套,而我還被套得牢牢的。


    我無奈把頭蒙進被子裏,像極了風沙來臨時的鴕鳥,可是,我不能做鴕鳥,因為我有人需要保護。


    想到嬴政還在偽沙華手裏,想到記憶魔不知道還麵臨著什麽危險,我快速翻身下床,風風火火向天花殿衝去。


    身後,是義無反顧跟著我,甚至我不問我要幹什麽的夥伴們。


    偽沙華見我了,淡定地說:


    “姐姐來了,我就知道姐姐受傷習慣了,死不了,我一直在等姐姐呢!”


    偽沙華說月兒是星兒是姐姐,現在卻開始口口聲聲稱唿姐姐,她真的是變了。


    我現在已經走到了死胡同,我必須找到突破口,才能打破現在的僵局。


    “你能說說你打算怎麽救盤古嗎?”


    我沒有提記憶魔,沒有問嬴政,偽沙華還有點出乎意料般愣了一下,隨即一臉笑意的迴答:


    “我本來是打算將記憶魔都燒為灰燼,然後學女媧捏一個身體給盤古的,可是姐姐你把我的火山都破壞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再重新尋找新的火山吧。”


    偽沙華說得漫不經心,可是話語的內容卻是如此傷心病狂,隻要一提到盤古,她就表現出自己魔的本質。


    “如果我殺了你,是不是一切就結束了?我殺了你,再為你陪葬,怎麽樣?”


    我在眨眼間便衝到了偽沙華的麵前,並且捏住了她的咽喉。


    偽沙華見我來真的,表情瞬間有了慌張。但是,我是真的覺得,隻要解決了偽沙華和杜康,那天地間都太平了。


    “因為遺忘,才有了我,你可以救天下蒼生,為何不能救我?”


    當我的手越收越緊,偽沙華淒涼地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曾經是想過救她的,我無數次嚐試救她的,理智告訴我我救不了她,我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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