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


    柳知許帶著翠柳迴到屋內。


    柳知許剛坐在床榻上時,一旁的翠柳湊了過來急匆匆道:“小姐,剛剛真是嚇死奴婢了,那人就這樣硬生生地將你拉走了。若不是周圍一直沒人,奴婢還真怕會出什麽事呢。”


    “無礙。”


    柳知許淡淡地應了一聲:“今日之事也是在我預料之中,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蕭生策執念會這麽深。”


    “嗯,不過小姐,奴婢是有點擔心您。”翠柳神色擔憂地望著她。


    “怎麽了?”柳知許不禁問道。


    “你想啊,一邊是當朝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一邊是當朝鼎鼎大名的兵馬大將軍,如今二人都對小姐您看得這般緊,奴婢怕到時候您有危險。”翠柳將心中的顧慮全然托出。


    柳知許望著她。


    心中閃過一片暖意。


    她拉起翠柳的手,輕聲安慰道:“你放心,小姐我自有分寸。如今我既以身入局,就沒有半分退縮的可能。”


    “可是,小姐,”


    翠柳還想說什麽,卻被柳知許輕聲打斷道:“好了啦,你應該相信你家小姐的能力。我有些餓了,你去幫我弄點吃的吧。”


    聽如此,翠柳想起小姐這段時間做的事,便不再擔憂地走出了屋子。


    柳知許獨自一個人坐在那。


    腦海裏想起剛剛蕭生策對她承諾過的話。


    “你放心,你再給我點時間,終有一天,我會將你光明正大地接出攝政王府。”


    柳知許心中閃過一陣冷笑。


    蕭生策啊,蕭生策。


    沒想到你會對另外一個我,如此的上心,竟然上心到如此的地步。


    可惜如今的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既然你已經動了這份心思,那麽就別怪我撕開你和你幹爹這層虛偽的遮羞布。


    當日你是如何將我打入地獄的,我也要讓你嚐嚐被挫骨揚灰的下場!


    柳知許神色一抿,閃過一道犀利,她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寫下,歐陽旭。。。


    蕭府。


    暮色剛剛降臨,書房內,也剛剛點起了燭火。


    蕭生策坐在書桌前,手裏正拿著剛剛展飛送過來的情報,他望著上麵的內容,雙眸暗沉,手指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主子,按照您之前說的沒錯,這柳夫人當初就是被王爺強迫抬入王府做平妻的。那日王爺閑來無事與張朝陽進吏部郎中府賀壽,當場便相中正在跳舞的柳二小姐,也就是如今的柳夫人。那魚大人起初是不肯答應,十分推脫,但是礙於王爺強權壓製和威脅,魚大人也隻好答應了將柳二小姐許給王爺。”展飛站在一旁一五一十地將查到的事情告訴蕭生策。


    的的確確。


    董紹當初進入吏部郎中府確有強娶的意思。


    但是。


    他當初是怎麽遇到柳知許的,他誰也沒說,就算是平中,也隻是知道一二,不知道明確的細節。


    所以。


    當初魚得水壽宴的事,在場的人都在盛傳王爺強娶柳知許的事情,而後傳到整個京城裏,那情節自然要惡劣些。


    隻不過,事情過了半年了,人們也不再津津樂道。


    所以,那日的“初遇”自然清清楚楚,無可厚非。


    蕭生策聽到展飛這番話,心中的怒意更甚,他一把將手裏的信件拽成一團,冷冷道:“幹爹往日裏強搶民女就算了,如今竟然幹出這等無恥之事。”


    畢竟,董紹那副德行,他蕭生策比誰都清楚。


    展飛一聽,看到自家主子的反應,心中頗為一驚。


    “如今這攝政王府後院女子眾多,一個個手段不是簡單,她在後院,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與那些女子鬥爭,也不得不要在幹爹麵前虛與委蛇。”蕭生策一想起那枚柳知許肩膀上的守宮砂,他在心裏就對柳知許閃過一道心疼:“恐怕初夢雪的事,也是她無奈之舉吧。”


    男人這種生物真奇怪。


    真當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維護起那女人,就連“雙標”也不話下。


    展飛瞪大眼睛望著自家的主子,就這樣去了趟攝政王府,這初夢雪的事,竟然被輕輕放下。


    難不成這主子真的喜歡上了那柳夫人!?


    這可是王爺的女人。


    主子這是要和王爺搶女人!?


    展飛心裏一片驚慌,畢竟是自家的主子,他立馬上前提醒道:“主子,屬下覺地,既然她已然是王爺的平妻,主子日後還是要和她劃清界限才是,若是讓王爺發現的話,這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這柳夫人如今可是在王爺心裏份量很重。”


    “放肆。”


    蕭生策惱怒不已,根本聽不得勸,尤其在聽到展飛最後一句話後,更為惱怒:“她對幹爹無半點心思,我怎麽能置她於水火之中,更何況,她原本就該是我的女人。”


    在蕭生策的世界觀裏。


    那日他對柳知許的表白,就代表了兩人的私定終身。


    隻不過董紹在他們之間橫插一腳罷了。


    想起這些。


    他整個人就惱怒。


    展飛見自家主子如此生氣,連忙跪下磕頭道:“屬下知錯,屬下知錯,求主子饒了屬下一命。”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往後你不必再提,若是再有下次,你自己看著辦。”蕭生策冷冷地瞪著展飛命令道:“下去自罰二十軍棍。”


    “是,主子。”


    展飛就這樣灰溜溜地走出了屋子。


    夜晚。


    京郊處。


    一座偏僻的屋子裏。


    屋內的光線十分明亮,燭火通明。


    床榻上。


    一名滿身綁著繃帶的女子正昏迷地躺在那,她的臉頰和脖子間更是擦著明顯的藥膏。


    模樣看著十分狼狽,沒有往日半分的豔麗。


    此時。


    魚玄機正坐在床邊在她的肚子上紮著銀針,魚玄機望著她身上的傷,蹙眉地將最後一根銀針拔出,才緩緩地結束了今日的療程。


    經曆過三天三夜的搶救。


    若是魚玄機醫術精湛,再加上她用她獨創的“魚式針法”和上等的藥材吊著。


    恐怕。


    這初夢雪早就一命嗚唿了。


    還當真是福大命大。


    吱呀!


    那扇門被推開,柳知許邁著步子走了進來,來到床榻旁問道:“師父,她怎麽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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