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媽子便領了十多位美人過來找呂馨。呂馨看著這些說說笑笑的美人陸續走進來時,竟一時看傻了眼。真是美人齊聚,各有風姿,一顰一笑都牽魂動魄。她想:這蕭娘的眼光還真不賴。


    不過,話說迴來,以她精湛的畫工,要一天畫完十多位美人……………也不太可能。她要求每位美人都攜帶著樂器擺出姿勢給她作畫。有的抱琵琶,有的彈琴,有的吹笛,不懂樂器的,就擺起舞姿,反正就各展才藝便是了。


    呂馨作畫時,一堆美人都齊刷刷地站在呂馨身後,看著她作畫。雖說這裏的姑娘大多數都精通琴棋書畫,但當呂馨畫好了第一幅人像畫之後,眾美人都讚歎不已,自愧不如。接著都爭先恐後地要呂馨為她們先作畫。


    整整兩天時間,呂馨才將十八位美人畫完,累得她腰酸背痛。晚上睡覺前都要小萱不停地給她按摩才舒服了些,不過,她的畫畫水平僅兩天就突飛猛進,練到鬼斧神工的境界了。


    她將美人畫像交給老媽子去找工匠鑲起來掛牆上,並將之前便擬定好的廂房名稱也讓老媽子命工匠一起按他設計的樣式做出來。每個廂房的名字,都用上姑娘們的花名,例如:醉霞閣,幽香閣,雲煙閣,晚荷閣,雪嫣閣,漪春閣等等。


    這些交代完之後,她便開始著手教樂師普曲,教歌姬唱曲,教舞姬練舞了。好在前世的她在學校時也是個才藝拔尖,色藝雙全的人物,否則這時她也無法那麽順利的進行著這一切了。


    不過,這一切能進行得那麽順利還有一個必要條件。呂馨不得不佩服蕭娘在選人用人方麵都有相當嚴格的條件要求。呂馨從教舞,教歌,教曲方麵看這風月樓裏所用的全都是出類拔萃,技藝超群的人,並且對樂理都有十分高的悟性,所以,呂馨教起來並不太累,還樂在其中。


    其實,呂馨跳過的古典舞蹈並不太多,而且,跳得比較好的都是獨舞居多。跳得最好的便是“落花舞”“霓裳羽衣”“踏金蓮”“玉樹**花”還有“仙女散花”這幾支舞蹈了。最後,她選定用“仙女散花”來作為當天的開場舞蹈。因為,此舞蹈可以用得上大陣形的人員進行演繹,這樣在當天出演才會顯得有看頭,並且歌詞寓義美妙有情。


    當練歌的練歌,練舞的練舞,一切都有紊不序的進行著,而呂馨仍然天天忙碌得不得了。她必須將大堂布置得神乎其技才行,並且要將中間的舞台重新裝飾一番。她想到了一個設計方案:就是將大堂的牆全鑲上鏡子,這樣不但顯得這裏的空間感會很大,還能將舞台上的表演全反射在鏡子中,讓人感覺有千百個舞台。這種現代風格裝飾用在古代的裝飾上,不神乎了才怪,打定主意就這麽辦了。


    一天,呂馨想著去看看舞蹈排練得如何,於是,便帶著小萱往舞蹈室去了。當她們快走到練舞室時,便聽見一女子的尖叫聲響起。呂馨連忙趕過去,在門口處看見所有舞姬都站在一旁,而管事的舞倌正拿著鞭子抽打著一個嚇得畏縮在牆角的舞姬。呂馨大喝一聲,那舞倌方才住手,全場的人都扭過頭來看著走過來的呂馨主仆二人。


    呂馨看了一眼那楚楚可憐的舞姬問道:“舞麼麽,她所犯何事?要你在此大打出手?”


    那舞倌一聽呂馨的問話,心裏倒不慌,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理直氣壯的向呂馨如實稟報:“馨兒小姐,這個小賤人連續幾次都沒有把“傾仰擰”的動作練好,害得大家都陪著她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排練,平時我看她就懶得很。”


    “傾仰擰”的動作是中國古典舞蹈基本形態之一,胯不動,以腰為軸,擰的同時,上身從髖關節做傾勢,上身從胸腔一節做翻胸動作。


    呂馨聽完後,俯下身去問地上的舞姬:“姑娘今天可是葵水之日?”


    隻見那舞姬眼淚汪汪地對呂馨點點頭。


    呂馨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權利大了,風月樓裏除了蕭娘之外,也沒有誰敢對她無禮。她當即對眾人說道:“今天,我先在此言明,在風月樓開業前,大家都必須認真努力的練好此舞蹈。”那武倌一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以為呂馨是讚同她的管教方法的。


    呂馨接著說:“但是,我不希望往後再發生有今天這樣的事。各位姑娘若有身體不適之處,可到我這裏來告假,歇息一兩天,隨後再加緊勤練也可追趕得上。這幾天大家也確實辛苦了,今天就排練到此,希望大家趁今天好好歇息爭取明天練得更好。”


    那被打的舞姬趕緊跪在呂馨麵前,懇切地說道:“翠瀾謝謝馨兒小姐。”


    呂馨連忙扶起她說:“快起來吧。”隨後又對小萱說:“小萱,你幫忙扶翠瀾下去休息,順便拿些藥幫她敷上,務必要盡快好起來,才能更好的跟大家一起練舞。”


    在場所有的舞姬都被呂馨的行為所感動。她們當中有很多都是從小便被蕭娘買來的,在這裏,從來不曾有人關心過她們的死活,她們隻有勤懇地練好舞藝,才能吃得飽飯。等存夠錢方能贖身重獲自由,否則,動輒便要受到那些管事的打罵或恐嚇要讓她們去侍候客人。


    呂馨並不想當麵責罵舞倌,她考慮到,要是當眾讓舞倌下不了台,失了她麵子的話,恐怕舞倌會將罪責引到翠瀾身上,甚至有可能會危及到翠瀾的性命。她畢竟不會在這裏長久的,保不了她幾日。


    呂馨這樣想著,不禁對這些人前笑臉如花,人後卻委屈求全,受製於人的舞姬心生惻隱之心。雖然,她現在並不比她們好多少,甚至還是逃罪之身,但是,最起碼她的命運還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她們,甚至是樓裏的姑娘都將一輩子受控於此,等到青春已過,更是落得下場淒涼的慘景。


    今天的事讓呂馨頓感世間悲涼。她曾經最不恥的便是這些風塵賣笑,出賣色相的女子,孰不知,自己現在就置身在其中。是造化弄人,還是冥冥之中?她很想掙脫這種生活,她不想看到這社會最陰暗齷齪的一麵。這樣會令她對這個世界喪失了美好的憧憬。


    備注:沉馨最近生病中,恕不能按時更新章節,謝謝廣大書友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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