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當時還有其他的警察在場,不然,我就得為他的死吃一場官司了。


    那個陪同來調查警察,看著我的身份證,兩眼都瞪直了,他沒想到,世上真有這麽離奇的身份證。其他身份證都隻有出生年月日,而我的身份證,卻有精確到了具體多少時多少分多少秒。看著我的身份證號碼,他當場就石化了。


    他是第四個為我的身份死去的人。


    雖然他身邊沒有陪同的人員,但那個什麽都沒有做的司機為我證了明,不然,我也得吃一場官司。世界上的巧事都湊到了一場。那個刑偵專家死後,我就被省廳的警察帶走了。


    那一個,我十七歲,正在讀高三。


    就在警察帶走我的第二天,我老爸老媽遭遇車禍死了。於是,這個世界上,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一個人孤苦無依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舉目無親……直到遇到虎子,我一直都在街上像幽魂一樣飄蕩。


    其間,負責看守我的警察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其中一個警察死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我現在都記得,那句話是——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我是人!


    但我這樣肯定的時候,卻又覺得十分滑稽。我本來就是個人,又不需要人證明我的身份,但那些來證明我身份的警察,卻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也許,我真的不是人吧?


    若我不是人,可我又為什麽會擁有人的一切欲望呢?要知道,在調查我的警察離奇地死去之前,我並沒有遇到過任何怪異的事情。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人類無法解釋清楚的靈異事件,包括我的身份信息問題。


    自打調查我身份的警察離奇死去了好幾個之後,包括最後看守我那個警察,就再沒有警察過問我了。好像我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奪命的魔鬼,誰被我粘上了,誰就會死一樣。


    世界上有信邪信鬼的人,自然就有不信鬼也不信邪的人。


    就在我從看守所出來之後,就沒有任何人敢置疑我的身份了,因為凡是置疑我身份的人,都離奇地死了。誰證誰死。


    但就在我獲得自由的第二天,一個道士卻找上了我。


    他說我被惡鬼附了身,他要為我驅鬼,我說我好端端的,那裏有鬼來找我麻煩啊,再說,因為警察之死,我得了個惡人的稱號。


    鬼怕惡人,又豈會怕一個道士?


    那道士說他在武當山修煉了將近三十年,為很多人驅過鬼,其中一個女人,遇到了一個兇鬼,那兇鬼長著三個頭,我問他那鬼是不是哪吒變的啊,他說他不知道,他說反正那個鬼甚是厲害,在他捕殺的時候差點掙破那個女人的肚皮而逃了。


    聽到他說那鬼差點掙破那個女人的肚皮,我笑著問他是不是他差點弄破那個女人的肚皮,那道士笑而不答。其手,我又問了他一個問題——問他娶老婆沒有。他說道士不能娶老婆,我說他娶了老婆,而且他那個老婆就是那個被鬼附體的女人。他說正是。我問他是如何把那個女人搞到手的,他說那女人身上的鬼,就在她肚子裏,他爬到她肚皮上,就把那鬼趕了出來,其後,那女人就給他生了個娃,取然叫鬼娃。我聽了,沒有理會他,隻是嘿嘿地笑。我說他就是五渾道士,他說道士也要傳後麽,就走了。


    看著他走遠,我心說,他才是真正的鬼。一個為了騙女人而不惜說人家肚子裏有鬼的色鬼。再然後,我又聽說他給好幾個女人趕過鬼,其後,那些女人都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再然後,我就找上了他。


    他問我找他幹什麽,我說他缺德,以驅鬼之鬼奸汙人家女人,他不承認,我當場就揭穿了他的騙局,他見自己的道行被揭穿,轉身就想走,我一把抓住他,煽了幾個大耳括子,然後就把他交給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認識我,問明情況後調查取證屬社,就把他移交給了司法機關……這是我為他人做過的第一件好事。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我可以利用的鬼體屬性為老百姓做一點好事。當然,這事很快便在坊間傳開了,說我如何厲害,能瞧破道士,能分辨真假道士,能看破行走在世的鬼怪……一句話,關於我,大家越傳越邪乎,直到認識虎子。


    和虎子相遇,純屬偶然。


    但這偶然,其實又是必然的,因為虎子告訴我,他早就想結識我了,隻是苦於一直都沒有機會而已。當他從我嘴裏證實發生在警察身上的事情都是真的時候,他對我說了一句話:“高老弟,你就是天生的盜墓賊啊!”


    天生的盜墓賊?


    我果然不是人,因為我是賊。看著虎子,我好一半天也沒有愣過神來。他是第一個如此對我說話的人。其他人,包括那些警察,都不敢這樣對我說話。可他一上來,就說出了這樣的話。聽到這樣的話,是人都會吃驚。


    天生是人還差不多,他卻說我天生就是賊,而且還是專門死人打交道的盜墓賊。我聽了,當時就不高興了,說他眼睛瞎了,胡亂說話,他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他看出了我的鬼體屬性。當時我不相信,就把那個和尚對說過的話對他又說了一遍。


    他不但沒有發火,反而對著我笑了。


    我問他笑什麽,他說其實是我誤會了他。鬼體屬性本來就不是件壞事,盜墓賊雖然壞,專刨人家墳墓,但若是那把那些值錢的東西從地下刨出來,再拿到市場上去賣掉,照樣可以做好事。當時我不信,說刨人家的墓,本就是缺德事情,我堅決不幹。


    他見我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勉強我。


    但我,好像天生真的不是人,天生就是賊,而且就是盜墓賊,因為有一天我醒來,發現我居然睡在一個墓穴裏。而頭一天晚上,我清楚地記得,我住在一家豪華的賓館裏麵。看著黑黝黝的墓室,我嚇得當時就差點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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