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奈馨兒,你們快迴來!”見到韋奈和馨兒朝那道旋渦走去,駭得兩眼呆滯的虎子,不由厲聲喝道。


    王武、二痞子李千尋、張三妹、馮子青和盤子見了,急忙叫他們迴來,輪胎、“叫獸”、麻杆我、猴三欲去阻止他們,不想韋奈揚了揚拳頭,如同怒虎一般咆哮道:“誰敢再阻止我,我就打死他!”


    韋奈的拳頭,在黑暗中閃著幽幽的微光。


    在我們這支隊伍中,沒有人敢惹韋奈,倒不是他不講理,而是他一旦認定了某事,任誰都攔不住他去做。就像眼前,他決定去救毛子,也同樣沒有人能阻目他。


    “韋奈!”


    “你們別叫了,這是我的宿命!”


    “不——”


    虎子看著韋奈和馨兒義無反顧對直朝那個越來越大的旋渦走去,不由氣得渾身瑟瑟發抖。毛子有難,韋奈去救他,本來也沒有什麽,可是眼前這幕景象實在有些詭異,別說是韋奈,就算是天神降臨,隻怕也難救毛子啊!


    韋奈這是在用生命去救毛子啊!


    看著他大邁步前去的架勢,所有人都愣住了。韋奈,這個來自於特種部隊的戰士,果然具有不一般的定力和戰鬥力。我想,若是這個旋渦落到他手中,也一定會被他撕碎。


    旋渦旋轉得越來越兇,越來猛烈了。


    我叫大家避開與旋渦正麵衝撞,但眼前的空間隻有這麽大一點,避無可避的我們,隻得膽顫心驚地抱緊台階,任由旋渦在我們眼前暴掠。


    遇到這種調動天地能量的殺戮,算我們倒黴。


    黑王於此設置這樣的殺戮方式,也這在有些駭人。但於此也可以想見黑王這個女鬼到底有多麽強大。一個鬼都死了那麽多年,還能將設置於此的殺象調動,其才情智慧,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韋奈,你不能去!”一直沒有說話的三木,這時開口阻止道。


    韋奈側首望了他一眼:“不,三木,我必須去。”


    “為什麽啊?”


    “因為這是我的宿命!”


    這時,我看見馨兒的眼中,有道淚花在閃。於是我走上前去:“韋奈,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連帶著馨兒啊!”


    “不,她和我是一道的,我去,她也得去。”


    韋奈的話意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死,馨兒就不能活,他們,好像是前世的夫妻今世的緣,死與生,都得在一起。


    一個女人,能得到這一樣愛她的男人死生相伴,此生足矣。但她眼中,卻又為何會有淚花在閃呢?難道她死有不甘?若真如此,那她又為何如此執著地愛韋奈呢?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以身相許。馨兒既然願意陪伴韋奈去救毛子,那就不應當哭泣才是啊!可她——看著眼淚在飛的馨兒,我們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各選擇,分明就是選擇死亡啊!


    這韋奈也真是,讓她告訴什麽不好,偏偏要選擇和他同歸於盡,當然,若是他能力夠強大,真能打破眼前這旋渦,那她就可以獲救了,同時還可以將毛子救出來,反之,那她和他,還有毛子,都得葬身在這個旋渦當中。


    這,不是宿命!


    “你不應當帶馨兒去!”


    “她離不開我,我必須著帶著她,我們不會獨生……”


    “韋奈,你不能這麽自私!你必須把馨兒留下來!”


    對於韋奈的選擇,大家都反對,但他的一意孤行,卻又讓大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種往死裏跳的做法,想想都令人膽寒,雖然他這樣做是為救毛子,但采取這種自殺的方式來救人,我相當反對,因為——


    在弄清這旋渦的真相前,盲目的施救就是自殺。


    “可是她離不開我——”


    “老高,高哥,你別說了,這是我自願的,與韋奈大哥的選擇無關,再說,毛子老弟有難,我們理所應當去救他。”


    馨兒的話,字字如重錘敲到我心坎上,敲得我的心髒咚咚直跳。這種做法,是在拿自己的命換他人的命啊!


    雖然這種行為是高尚的,但我從來不主張這樣的做法,因為這是以一種死亡換取另一種形式的生,不值得提倡,——我這樣說並不是毛子不值得救援,我說的采取這種以一種死亡換另一種死亡的形式。


    “不,你們這樣選擇或是這樣做,本來無可厚非,可是你們要明白,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啦!”二痞子李千尋忽然說道,“雖然命是你們的,你們有權利選擇活下來或是走向死亡,可是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以兩條命換一條命,值麽?”


    “難道命有高低貴賤之分?”韋奈直直地盯著二痞子李千尋,眼裏分明閃耀著凜冽的殺氣。二痞子李千尋見他雙眼直直地盯視著自己,不由神情一愣,就立刻把眼睛移開了。


    韋奈這樣做並不一定可取,但這並不等於說他和毛子的生命就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和毛子的生命,在本質上是平等的,他選擇救毛子,是人性使然,而非其他。


    這個時候,毛子已經不能說話了。


    跟著氣旋旋轉的他,努力克製著心裏的恐慌……四周,好像開始沉入到黑暗當中,開始還能聽到虎子、韋奈、馨兒、三木等人的說話聲,這時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世界仿佛消失了似的,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都在旋轉之中。


    生命在消失,聲音也在消失,隻有眼前的旋渦還在瘋狂地旋轉。毛子全力穩住心神,猛力大喊救命,但話才喊出喉嚨,卻消失在了嘴巴裏,仿佛所有的聲音都不能衝出嘴巴一般。


    “毛子,你可要支撐住啊!”黑暗中,不知是誰這樣喝叫了一句。毛子聽到了,激動了好一陣,但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了卻是無盡的黑暗。


    虎子消失了,三木也消失了,原本要去救他的韋奈和馨兒也消失了,還要輪胎、備胎和張三妹等人也消失了,現在這個空間中,就隻剩下了旋轉的氣旋和他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沉寂中走向死亡或是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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