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樓下有人敲門。
柳姨喊：“誰呀？”
“快遞。”
“安妮，下去取下快遞。”
喬安妮無動於衷的樣子，故意站在那裏，低頭擺弄自己的碗筷。
“這死丫頭。”
柳姨站起身來，要下樓去取快遞。
周叔叔趕緊站起來，扶住她的腰，“我去就行，你們慢慢吃，別一直說閨女了，她還小，還不懂事。”
柳姨抬頭看他，幽怨道：“可是今天是你生日，還是我下去吧。”
“沒事的，你趕緊招唿阿星，乖。”
周叔叔已經離席。
喬安妮把自己的碗筷收到廚房裏，又捧出一大碟切好的水果，輕輕放在桌上，又坐下來，安靜吃起水果。
沈星以為她生氣了，又要躲閨房裏去，沒想到她意誌這麽堅強，簡直是百折不撓啊，應該是百煉成鋼了，一點都不受柳姨和周叔叔的影響。剛才還擔心她艾情動作片看多了會不會有心裏障礙，現在想想，白替她揪心。
周叔叔捧著一個大紙盒上來。
大家都轉頭去看。
周叔叔笑，“也不知是誰送的，說是生日蛋糕，還挺沉的。”
柳姨有些疑惑，指著那張小桌子道：“先放這裏，我打開看看。”
柳姨小心把紙盒拆了。
裏麵不是生日蛋糕，是一個豬頭，特意用紅繩子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柳姨氣得，即刻罵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麽缺德！”
豬耳朵上穿著幾個肥大的金耳環，豬鼻子上也有幾個，用的金子恐怕有半斤多重。
喬安妮走過去，指著豬嘴巴說道：“有張卡片。”
是紅色賀卡之類的東西。
柳姨把它抽出來，攤開一看，上麵寫著四個字。
——生日快樂。
什麽意思？
柳姨掐腰怒罵，“欺人太甚，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王八蛋。”
沈星嚇，這下總算看清楚柳姨的本色了，她不是普通人。
周叔叔已經嚇傻了，估計他隻是個普通人。
喬安妮問道，“爸，剛才那個快遞呢，咱們認識嗎？”
周叔叔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走了，好像不認識。”
喬安妮立刻轉身要下樓，“我去追。”
柳姨冷冷道：“不用追了，他們敢送這東西，擺明了就不怕你去追，說不定你追上去後發現他已經是具屍體。”
“可是，媽……”
柳姨好像一下很疲憊的樣子。
她坐了下來，扶著額頭小聲道：“讓我想想。”
周叔叔很緊張，“要不要報警？”
柳姨抬頭看他，安慰他，“不用報警，這是他們借送禮，給我的警告。”
“他們是誰？”沈星問。
沒人迴答他。
沈星覺得這個時機差不多了，果斷道：“柳姨，我覺得您不妨讓表妹去讀聖安學院。”
柳姨抬頭看他，“為什麽？說說你的想法。”
沈星認真道：“因為我也在學院裏上課旁聽，我認為，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就算表妹不讀那所學校，將來她仍是要麵對某些人，倒不如……勇敢去麵對會更好。”
柳姨歎息，又癡癡道：“唉，我真傻，我以為歸隱山林，做個洗衣種菜的蠢笨村婦，就能脫離那江湖險惡，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會來。”
她突然輕拍桌子，大聲道：“益文，拿刀來！”
周叔叔嚇壞了，趕緊求她，“老婆，你要幹什麽？你千萬不要再去殺人了，我不想再為你擔驚受怕。”
周叔叔真的是急得渾身發抖，可見他有多擔心。
柳姨深受感動，抓住他的手，深情道：“放心吧老公，我答應你不再殺人了，我一定會努力做到。”
周叔叔點點頭，又擠出笑臉來，“那就好，那就好，等我升職了做經理，存夠了錢，我帶你們母女倆去新大陸旅行。我們坐遊輪去，先到塞班娜群島去看美人魚，再吃皮皮雅克魯的海鮮大餐，喝最純正的阿提娜啤酒，賞克洛伊達半島上空美麗的夜景，聽亞羅斯奇……”
沈星差點要吐了，發現柳姨和周叔叔撒狗糧時太肆無忌憚，一點都不考慮旁人的感受。
喬安妮已經默默把菜刀拿過來，遞給媽媽。
果然是知母莫若女啊，還是這小妮子最毒婦人心。字打錯了，是“最懂婦人心”，懶得改，湊合看。
柳姨讓所有人都走開，最好離自己兩米遠。
她拿起菜刀，一個標準的“斬立決”起手式。
“pia，pia，pia……”
一頓眼花繚亂的猛操作，就把豬頭肢解了，將那幾個金環取出來，拿在手裏，輕笑道：“改天去打幾副首飾。”
又取下那條豬舌，提議道：“用這條豬舌頭再給阿星添個菜，多放點辣椒，阿星是中原人，特別喜歡吃辣，越辣越好。”
啊？我隻是一般般。
沈星很無奈，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周叔叔又喜笑顏開了，他興奮道：“好勒，炒豬舌頭我最拿手了，你們先吃，我很快就好。”
沈星暗自搖頭，這一家子也夠奇葩的。
一個是小資產階級洋買辦，一個是歸隱江湖的俠女，還有個楞頭呆腦的傻丫頭，他們這日子一定過得很走調吧？嘎吱嘎吱亂響的那種。
柳姨現在心情大好，特意拿來一瓶酒，破例給自己滿上，又勸沈星也喝點。
她突然問道：“安妮，你知道媽為什麽不傳你無上劍法麽？”
“為什麽？”
柳姨伸出手背，輕拭美目，哀傷道：“因為我愧對祖師娘。”
“祖爺娘？”喬安妮問。
柳姨已擦幹眼淚，其實根本就沒有眼淚。
她開始娓娓道來。
“媽是最後的玄女劍派傳人，我們的祖師娘就是九天玄女，比洋人的真神還要厲害一萬倍的真真真神。你可以理解洋人的神是18k，我們的是999純金的。
我們玄女劍派曾經是昆侖仙境隱之一族裏最厲害的上古劍修門派，清一色都是奇女子。隻可惜，傳到媽這一代後，可能就要失傳了。”
柳姨說完，又開始暗自神傷。
沈星忍不住又吐槽，真能瞎掰，什麽18k、999純金，什麽昆侖仙境，什麽隱之一族，什麽上古劍修門派，說得好像是仙俠世界。
喬安妮急切道：“為什麽不把她傳給我？傳給我就不會失傳了。”
柳姨搖搖頭，無奈道：“媽很早的時候請高人給你算過卦，你以後生不出女兒。”
喬安妮愣住了。
她急問道：“什麽意思，這跟生不出女兒有什麽關係？”
柳姨喊：“誰呀？”
“快遞。”
“安妮，下去取下快遞。”
喬安妮無動於衷的樣子，故意站在那裏，低頭擺弄自己的碗筷。
“這死丫頭。”
柳姨站起身來，要下樓去取快遞。
周叔叔趕緊站起來，扶住她的腰，“我去就行，你們慢慢吃，別一直說閨女了，她還小，還不懂事。”
柳姨抬頭看他，幽怨道：“可是今天是你生日，還是我下去吧。”
“沒事的，你趕緊招唿阿星，乖。”
周叔叔已經離席。
喬安妮把自己的碗筷收到廚房裏，又捧出一大碟切好的水果，輕輕放在桌上，又坐下來，安靜吃起水果。
沈星以為她生氣了，又要躲閨房裏去，沒想到她意誌這麽堅強，簡直是百折不撓啊，應該是百煉成鋼了，一點都不受柳姨和周叔叔的影響。剛才還擔心她艾情動作片看多了會不會有心裏障礙，現在想想，白替她揪心。
周叔叔捧著一個大紙盒上來。
大家都轉頭去看。
周叔叔笑，“也不知是誰送的，說是生日蛋糕，還挺沉的。”
柳姨有些疑惑，指著那張小桌子道：“先放這裏，我打開看看。”
柳姨小心把紙盒拆了。
裏麵不是生日蛋糕，是一個豬頭，特意用紅繩子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柳姨氣得，即刻罵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麽缺德！”
豬耳朵上穿著幾個肥大的金耳環，豬鼻子上也有幾個，用的金子恐怕有半斤多重。
喬安妮走過去，指著豬嘴巴說道：“有張卡片。”
是紅色賀卡之類的東西。
柳姨把它抽出來，攤開一看，上麵寫著四個字。
——生日快樂。
什麽意思？
柳姨掐腰怒罵，“欺人太甚，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王八蛋。”
沈星嚇，這下總算看清楚柳姨的本色了，她不是普通人。
周叔叔已經嚇傻了，估計他隻是個普通人。
喬安妮問道，“爸，剛才那個快遞呢，咱們認識嗎？”
周叔叔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走了，好像不認識。”
喬安妮立刻轉身要下樓，“我去追。”
柳姨冷冷道：“不用追了，他們敢送這東西，擺明了就不怕你去追，說不定你追上去後發現他已經是具屍體。”
“可是，媽……”
柳姨好像一下很疲憊的樣子。
她坐了下來，扶著額頭小聲道：“讓我想想。”
周叔叔很緊張，“要不要報警？”
柳姨抬頭看他，安慰他，“不用報警，這是他們借送禮，給我的警告。”
“他們是誰？”沈星問。
沒人迴答他。
沈星覺得這個時機差不多了，果斷道：“柳姨，我覺得您不妨讓表妹去讀聖安學院。”
柳姨抬頭看他，“為什麽？說說你的想法。”
沈星認真道：“因為我也在學院裏上課旁聽，我認為，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就算表妹不讀那所學校，將來她仍是要麵對某些人，倒不如……勇敢去麵對會更好。”
柳姨歎息，又癡癡道：“唉，我真傻，我以為歸隱山林，做個洗衣種菜的蠢笨村婦，就能脫離那江湖險惡，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會來。”
她突然輕拍桌子，大聲道：“益文，拿刀來！”
周叔叔嚇壞了，趕緊求她，“老婆，你要幹什麽？你千萬不要再去殺人了，我不想再為你擔驚受怕。”
周叔叔真的是急得渾身發抖，可見他有多擔心。
柳姨深受感動，抓住他的手，深情道：“放心吧老公，我答應你不再殺人了，我一定會努力做到。”
周叔叔點點頭，又擠出笑臉來，“那就好，那就好，等我升職了做經理，存夠了錢，我帶你們母女倆去新大陸旅行。我們坐遊輪去，先到塞班娜群島去看美人魚，再吃皮皮雅克魯的海鮮大餐，喝最純正的阿提娜啤酒，賞克洛伊達半島上空美麗的夜景，聽亞羅斯奇……”
沈星差點要吐了，發現柳姨和周叔叔撒狗糧時太肆無忌憚，一點都不考慮旁人的感受。
喬安妮已經默默把菜刀拿過來，遞給媽媽。
果然是知母莫若女啊，還是這小妮子最毒婦人心。字打錯了，是“最懂婦人心”，懶得改，湊合看。
柳姨讓所有人都走開，最好離自己兩米遠。
她拿起菜刀，一個標準的“斬立決”起手式。
“pia，pia，pia……”
一頓眼花繚亂的猛操作，就把豬頭肢解了，將那幾個金環取出來，拿在手裏，輕笑道：“改天去打幾副首飾。”
又取下那條豬舌，提議道：“用這條豬舌頭再給阿星添個菜，多放點辣椒，阿星是中原人，特別喜歡吃辣，越辣越好。”
啊？我隻是一般般。
沈星很無奈，又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周叔叔又喜笑顏開了，他興奮道：“好勒，炒豬舌頭我最拿手了，你們先吃，我很快就好。”
沈星暗自搖頭，這一家子也夠奇葩的。
一個是小資產階級洋買辦，一個是歸隱江湖的俠女，還有個楞頭呆腦的傻丫頭，他們這日子一定過得很走調吧？嘎吱嘎吱亂響的那種。
柳姨現在心情大好，特意拿來一瓶酒，破例給自己滿上，又勸沈星也喝點。
她突然問道：“安妮，你知道媽為什麽不傳你無上劍法麽？”
“為什麽？”
柳姨伸出手背，輕拭美目，哀傷道：“因為我愧對祖師娘。”
“祖爺娘？”喬安妮問。
柳姨已擦幹眼淚，其實根本就沒有眼淚。
她開始娓娓道來。
“媽是最後的玄女劍派傳人，我們的祖師娘就是九天玄女，比洋人的真神還要厲害一萬倍的真真真神。你可以理解洋人的神是18k，我們的是999純金的。
我們玄女劍派曾經是昆侖仙境隱之一族裏最厲害的上古劍修門派，清一色都是奇女子。隻可惜，傳到媽這一代後，可能就要失傳了。”
柳姨說完，又開始暗自神傷。
沈星忍不住又吐槽，真能瞎掰，什麽18k、999純金，什麽昆侖仙境，什麽隱之一族，什麽上古劍修門派，說得好像是仙俠世界。
喬安妮急切道：“為什麽不把她傳給我？傳給我就不會失傳了。”
柳姨搖搖頭，無奈道：“媽很早的時候請高人給你算過卦，你以後生不出女兒。”
喬安妮愣住了。
她急問道：“什麽意思，這跟生不出女兒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