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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方向並不是他們現在停駐不前的理由。
至少這在秦默這裏絕對是行不通的。
如果真的想要停留在原地，那可能最終隻有兩個結果：第一，他們“團結一心”，成功說服秦默，讓他也留下來，不過幾率太小了；另一個，自然就是他們七個人連“團結一心”都做不到，更別提留下秦默了。最終聽話的被帶走，不聽話的被留下，或者說，被拋棄。
“最後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你們可以隨便討論，或者隨便選擇，最後，跟我走的就過來跟著我，不跟我走的，”一邊說著，秦默一邊迴過頭來掃了他們一眼，發現這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和他對視的，不由得幾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就留下來守在這裏吧。如果連這都做不到，你們就直接等死吧。”
大概這是秦默這輩子說過的最軟的話了。一般來講，像他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會主動關心別人，更別提在別人冒犯了他之後還為這個人出主意，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看在這幾個人已經算是背井離鄉的份上，秦默還會理會他們？那一定是做夢了，沒睡醒，迴去再睡一覺就好了。
如果不是沒睡醒，怎麽可能出現幻覺呢？對吧。
其實秦默這個態度簡直不要太正常，畢竟在他們這種人這裏，不聽話，就等同於背叛。
這樣的後果太嚴重，絕對不能姑息。
想當初秦默親自上陣做生意的時候，第一次，因為沒有什麽經驗，而且他的手底下又被他名義上的長輩塞了幾個人進來，很大程度上打亂了他的節奏。雖然他當時把這件事情忍了下來，但是其實就在那個時候，他雖然對待所謂的長輩還是很客氣的，但是他對待被塞進來的人絕對是雷厲風行的。
“還想待著就聽話，不然就滾蛋，別站在這兒像個鵪鶉一樣，耽誤大家的時間。”
這句話就是在他手下的一個被塞進去的人在所有人都很忙的時候被秦默親自派了一大堆任務給他之後，他翻臉了，直接去找秦默之後的結果，
這句話是他進去之後沒關門，秦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也沒有吩咐外麵的人關門，在這個時候說的話，於是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這句話傳遍了整個公司。
這也算是殺雞儆猴？
膽子小的自然也就聽話了，膽子大又不聽話的，第二天就迴家了。
這件事情還是公司職員在人事部的成員那裏得到的印證。
有一說一，就算是他們都沒想到秦默這個人能這麽硬氣，話說出來就真的這麽做了。他們都明白，秦默開著門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在警告他們，而是借著他們的嘴巴去警告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
其實不管是他們還是秦默，他們都不是特別排斥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大家明明都是各憑本事，已經進去了社會，哪裏來的那麽多公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靠著自己的自身能力作為敲門磚，而這些人靠著自己的人脈資源作為敲門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就像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一樣，那憑什麽人脈關係不算呢？
在現在這種時候也是，其實秦默這個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簡直就是大魔王。他並沒有真的達到那種程度。他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隻是他麵部表情並不豐富，或者說，幾近沒有。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意義上明白他的心情。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
剛剛被他指導過的薑恆第一個做出了決定——自然而然，他選擇了站在秦默的身後。
這個決定讓除了他自己和秦默之外的所有人都意外。剛剛他們其實也有商量過要怎麽辦，薑恆一直都在說他一定會選擇秦默那一邊，但是他們都直接當做沒聽到，都沒有當真，都覺得他這是在開玩笑。
三個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客人一樣跌跌撞撞地向外走著，時不時地還撞到一兩個人。不過還好，出現在這種場合裏麵的人都不會是那種沒有教養的，道歉之後基本也就沒什麽問題了。
這三個人還算順利地走出了大廳，被隨處可見的服務人員從特定的路徑帶了出去。手中還拿著不知道從哪一桌順出來的酒的秦默一路上被蘇毅扶著走了出來，在路邊隨便找了個位置讓他坐了下來。
蘇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唿，好久都沒這麽狼狽過了。”然後一屁股坐在秦默的旁邊，伸出手來摸了摸乖巧地坐在地上的秦默的頭。
“唉，這麽久沒見麵一見麵就送我這麽大一個禮，”蘇毅一邊擼貓一樣摸著秦默的頭，一邊感慨，“一轉眼我們都分開這麽久了，終於見了麵卻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造化弄人。”
“嗯…”
就在蘇毅感慨的時候，秦默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然後直接倒在了蘇毅的身上。
“喂！”蘇毅差點直接把秦默扔出去，還好最後收了手。倒在他身上的秦默完全什麽都不知道，還在哼哼唧唧地要喝酒。看起來就像是個喝醉了的醉鬼，和他在房間裏麵的表現完全是兩個人的模樣。
“蘇毅…”
突然安靜下來之後，本來應該迷迷糊糊的秦默卻突然叫了蘇毅的名字，從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波動。完全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我。”蘇毅沒有動，隻是給了秦默一個迴應的聲音。
“那個人不是徐老，對不對？”
聽到秦默問這個問題的蘇毅是真的驚訝了。他猛地側過頭，看著倒在他肩膀上的秦默，“阿默，這不是你…”這不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啊…
“你不明白。”秦默坐直了身體，拎起手中的酒就直接灌了進去，“你不知道，有了特殊能力不一定是什麽好事啊…”
這是那天晚上秦默說的最後一句話，在那之後，秦默就喝起了酒，一句話也沒有說。
蘇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但是他醒來的時候是在當初的那個房間裏麵，不遠處的沙發上躺著艾薇兒。
閉著眼睛的艾薇兒看上去美的就像是一幅油畫。
不過很可惜，蘇毅並不是那個會欣賞這幅油畫的人。他直接走到艾薇兒的旁邊，無情地叫起了她。
“走了。”
這兩個字就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交流。
於是就在淩晨四點的時候，蘇毅帶著艾薇兒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沒有聯係秦默，也相信秦默和他有默契。
事實也就像蘇毅想的那樣，他沒有聯係秦默就這樣消失了，秦默也沒有主動找他，就像是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現在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徐老…哦不，徐憫。
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不是能力者的存在已經被公開了，那麽徐憫這個人都已經不可以正常出門了。一旦出門，估計最終的歸宿就是研究所之類的地方了。
現在倒還好，已經知道了徐憫情況的人大多都在為了他現在的情況感到高興，除了秦默。
對，就是第一個擁有特殊能力，又和徐憫關係很好的秦默。
他不肯見現在的徐憫，一直都在躲著他。徐憫去找他，他也不見，逼急了就直接消失。
同時也在找秦默的，還有樓煦和岑瀟。
誰都不知道為什麽在現在這種有了特殊能力才擁有籌碼的情況下徐憫有了特殊能力秦默為什麽不為他感到高興，反而還因為這個不肯見他。
岑瀟和樓煦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但是沒有經過秦默的允許，他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徐憫這件事情。
“咚咚咚”
一聽到這個聲音，秦默就知道，一定是徐憫又來了。
除了他，沒有人還堅持敲門，而且每次隻會不輕不重地隻敲三下，溫和而有禮。
坐在客廳裏麵的秦默這些天以來一直心煩氣躁，根本靜不下去。他知道，根源就在徐憫這裏，如果能夠解決掉徐憫這個事情，那麽能夠解決掉的可能就不止一點兩點的事情了。
糾結了這麽久，也到了出最終結果的時候了。
不管是秦默，還是徐憫，還是其他人，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現在秦默門前的人驚訝的看著這麽久以來一直關著的門突然被打開，隨著視線的上移，徐憫熟悉的這個人一點一點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長腿，窄腰，寬肩…
秦默這個人，一點一點地出現在徐憫的視線當中。徐憫從來都沒有這麽仔細地打量過這個被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男生，這次也算是機緣巧合。
也是這種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秦默這個孩子，已經長成了這樣優秀的模樣，已經…
長得比他高了太多。
搞得他和秦默麵對麵站著還得仰頭看他的臉。
說著可能會有點久，但是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徐憫就已經打量完了秦默這個人。
“進來吧。”秦默不是沒有感覺到麵前這個人打量他的目光，他隻是沒有動，任由他打量而已。發現他打量完了之後，秦默才開口。
徐憫低著頭脫下了腳上才買不久的鞋子，剛好看到了一雙拖鞋。看了秦默一眼之後，果斷換上了這雙拖鞋，然後走進了屋子。
這是秦默所在的地方迎來的第一位客人。
然而徐憫並不知道。
他在肆無忌憚地參觀著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他曾經來過的痕跡——雖然等到他離開之後很快就會被人打掃幹淨。
“坐吧。”
就在徐憫到處看的時候，秦默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了，端著已經斟好了茶水的杯子坐在沙發上。
徐憫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按照秦默的意思坐在了秦默對麵的沙發上。
他自認為對秦默還算了解。在他的印象中秦默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段時間一樣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經是他安排好的事情，就絕對不許別人逆反。
在這種時候，順從，才是聰明的選擇。而徐憫從來都不是個蠢人。
“來這裏做什麽？”
秦默並沒有看徐憫，他端著手中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似乎是不太合他的口味，他皺了皺眉。
“明知故問。”
徐憫同樣沒有看秦默，不過他也沒有端起茶杯，而是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我就是明知故問。”秦默這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可以稱得上失禮。但是徐憫聽完了之後卻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秦默隻是個鬧脾氣的孩子而已，於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笑什麽？”秦默看著麵前這個笑的前仰後附的人，秦默的眼神有些恍惚，不過很快恢複了清明。
“笑你，不過是個孩子。”徐憫搖了搖頭，終於端起了茶幾上的杯子。
“嗬。”秦默不屑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然後不再看徐憫。
徐憫也不急，他端詳著手中的杯子，很快在杯子底部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於是他滿意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它早就不見了，沒想到你還留著。”徐憫笑道。
秦默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定定地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人，最終閉上了眼睛，掩藏住了眼底的失望。
“你不是他。”秦默語氣很淡，“別裝了。”聽起來不知道是已經失望了還是有氣無力。
聽著秦默的話的徐憫驚訝地看了一眼秦默，“怎麽了？”他隱約覺得秦默所說的事情可能就是他，但是就像眼前有一層薄霧一樣，遮住了真相，讓他看不到真實。
“還不出來嗎？”秦默端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用冷漠到了一定程度的聲音吐出了這五個字，好像帶著冰渣一樣。
“嘖，這樣都能被發現，真是不簡單。”
就在秦默說完之後，徐憫看著秦默看了好久，眼神不停的變化。最終就像是抵不住什麽誘惑一樣，沉沉睡去。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徐憫就再次睜開了眼睛，說出了上麵的那一番話。
不過這一次醒來的“徐憫”，就已經不是徐憫了。
這就是秦默發現徐憫覺醒了能力之後異常行為的原因——伴隨著能力的覺醒，有很大的可能所謂的“第二人格”也會隨之覺醒。
換言之，擁有了特殊能力的人，可能會直接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於這種情況，其實秦默還有另外一種懷疑——他懷疑，所謂的“第二人格”就是所謂“覺醒”的特殊能力的上一任擁有者。擁有能力的人靈魂強大異於常人，他的能力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他的靈魂也就隨之進入，等待一個恰當的時間，“破殼而出”。
隨著能力者樣本越來越多，秦默的這個猜想也正在被證實。就在這個時候，對他而言異常重要的徐憫居然覺醒了特殊能力，甚至還像是時光迴溯一樣，整個人迴到了年輕時候的狀態，秦默不慌才怪。
而一見麵直接就被秦默認出來，這也是“徐憫”沒想到的。
但是不巧，他並沒有開玩笑，他說的很認真，他自己本身也是向著自己說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並沒有說謊，很堅定地走向了秦默，最終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全程都沒有參與他們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或者說，探討如何正確對待秦默這個問題。他覺得，他畢竟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在這種時候還在聽他們的討論內容，一定是那種非常尷尬的情況。
搞得好像他在聽他們的計劃然後故意破壞一樣。
“行了，隻有薑恆一個跟著我離開，是嗎？”秦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麵前的幾個人。
在其中，有四個人看到秦默這個表情，聽到他的這個聲音，直接整個人都突然激靈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都覺得站在那裏哪裏都不太對勁。
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距離，但是也不是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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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方向並不是他們現在停駐不前的理由。
至少這在秦默這裏絕對是行不通的。
如果真的想要停留在原地，那可能最終隻有兩個結果：第一，他們“團結一心”，成功說服秦默，讓他也留下來，不過幾率太小了；另一個，自然就是他們七個人連“團結一心”都做不到，更別提留下秦默了。最終聽話的被帶走，不聽話的被留下，或者說，被拋棄。
“最後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你們可以隨便討論，或者隨便選擇，最後，跟我走的就過來跟著我，不跟我走的，”一邊說著，秦默一邊迴過頭來掃了他們一眼，發現這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和他對視的，不由得幾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就留下來守在這裏吧。如果連這都做不到，你們就直接等死吧。”
大概這是秦默這輩子說過的最軟的話了。一般來講，像他這樣的人從來都不會主動關心別人，更別提在別人冒犯了他之後還為這個人出主意，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看在這幾個人已經算是背井離鄉的份上，秦默還會理會他們？那一定是做夢了，沒睡醒，迴去再睡一覺就好了。
如果不是沒睡醒，怎麽可能出現幻覺呢？對吧。
其實秦默這個態度簡直不要太正常，畢竟在他們這種人這裏，不聽話，就等同於背叛。
這樣的後果太嚴重，絕對不能姑息。
想當初秦默親自上陣做生意的時候，第一次，因為沒有什麽經驗，而且他的手底下又被他名義上的長輩塞了幾個人進來，很大程度上打亂了他的節奏。雖然他當時把這件事情忍了下來，但是其實就在那個時候，他雖然對待所謂的長輩還是很客氣的，但是他對待被塞進來的人絕對是雷厲風行的。
“還想待著就聽話，不然就滾蛋，別站在這兒像個鵪鶉一樣，耽誤大家的時間。”
這句話就是在他手下的一個被塞進去的人在所有人都很忙的時候被秦默親自派了一大堆任務給他之後，他翻臉了，直接去找秦默之後的結果，
這句話是他進去之後沒關門，秦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也沒有吩咐外麵的人關門，在這個時候說的話，於是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這句話傳遍了整個公司。
這也算是殺雞儆猴？
膽子小的自然也就聽話了，膽子大又不聽話的，第二天就迴家了。
這件事情還是公司職員在人事部的成員那裏得到的印證。
有一說一，就算是他們都沒想到秦默這個人能這麽硬氣，話說出來就真的這麽做了。他們都明白，秦默開著門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在警告他們，而是借著他們的嘴巴去警告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
其實不管是他們還是秦默，他們都不是特別排斥那些靠關係進來的人。大家明明都是各憑本事，已經進去了社會，哪裏來的那麽多公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靠著自己的自身能力作為敲門磚，而這些人靠著自己的人脈資源作為敲門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就像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一樣，那憑什麽人脈關係不算呢？
在現在這種時候也是，其實秦默這個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簡直就是大魔王。他並沒有真的達到那種程度。他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隻是他麵部表情並不豐富，或者說，幾近沒有。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意義上明白他的心情。
很快，時間就過去了。
剛剛被他指導過的薑恆第一個做出了決定——自然而然，他選擇了站在秦默的身後。
這個決定讓除了他自己和秦默之外的所有人都意外。剛剛他們其實也有商量過要怎麽辦，薑恆一直都在說他一定會選擇秦默那一邊，但是他們都直接當做沒聽到，都沒有當真，都覺得他這是在開玩笑。
三個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客人一樣跌跌撞撞地向外走著，時不時地還撞到一兩個人。不過還好，出現在這種場合裏麵的人都不會是那種沒有教養的，道歉之後基本也就沒什麽問題了。
這三個人還算順利地走出了大廳，被隨處可見的服務人員從特定的路徑帶了出去。手中還拿著不知道從哪一桌順出來的酒的秦默一路上被蘇毅扶著走了出來，在路邊隨便找了個位置讓他坐了下來。
蘇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長舒了一口氣，“唿，好久都沒這麽狼狽過了。”然後一屁股坐在秦默的旁邊，伸出手來摸了摸乖巧地坐在地上的秦默的頭。
“唉，這麽久沒見麵一見麵就送我這麽大一個禮，”蘇毅一邊擼貓一樣摸著秦默的頭，一邊感慨，“一轉眼我們都分開這麽久了，終於見了麵卻是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造化弄人。”
“嗯…”
就在蘇毅感慨的時候，秦默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然後直接倒在了蘇毅的身上。
“喂！”蘇毅差點直接把秦默扔出去，還好最後收了手。倒在他身上的秦默完全什麽都不知道，還在哼哼唧唧地要喝酒。看起來就像是個喝醉了的醉鬼，和他在房間裏麵的表現完全是兩個人的模樣。
“蘇毅…”
突然安靜下來之後，本來應該迷迷糊糊的秦默卻突然叫了蘇毅的名字，從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波動。完全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我。”蘇毅沒有動，隻是給了秦默一個迴應的聲音。
“那個人不是徐老，對不對？”
聽到秦默問這個問題的蘇毅是真的驚訝了。他猛地側過頭，看著倒在他肩膀上的秦默，“阿默，這不是你…”這不是你會說出來的話啊…
“你不明白。”秦默坐直了身體，拎起手中的酒就直接灌了進去，“你不知道，有了特殊能力不一定是什麽好事啊…”
這是那天晚上秦默說的最後一句話，在那之後，秦默就喝起了酒，一句話也沒有說。
蘇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但是他醒來的時候是在當初的那個房間裏麵，不遠處的沙發上躺著艾薇兒。
閉著眼睛的艾薇兒看上去美的就像是一幅油畫。
不過很可惜，蘇毅並不是那個會欣賞這幅油畫的人。他直接走到艾薇兒的旁邊，無情地叫起了她。
“走了。”
這兩個字就是兩個人之間唯一的交流。
於是就在淩晨四點的時候，蘇毅帶著艾薇兒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沒有聯係秦默，也相信秦默和他有默契。
事實也就像蘇毅想的那樣，他沒有聯係秦默就這樣消失了，秦默也沒有主動找他，就像是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現在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徐老…哦不，徐憫。
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不是能力者的存在已經被公開了，那麽徐憫這個人都已經不可以正常出門了。一旦出門，估計最終的歸宿就是研究所之類的地方了。
現在倒還好，已經知道了徐憫情況的人大多都在為了他現在的情況感到高興，除了秦默。
對，就是第一個擁有特殊能力，又和徐憫關係很好的秦默。
他不肯見現在的徐憫，一直都在躲著他。徐憫去找他，他也不見，逼急了就直接消失。
同時也在找秦默的，還有樓煦和岑瀟。
誰都不知道為什麽在現在這種有了特殊能力才擁有籌碼的情況下徐憫有了特殊能力秦默為什麽不為他感到高興，反而還因為這個不肯見他。
岑瀟和樓煦隱隱約約知道一點，但是沒有經過秦默的允許，他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徐憫這件事情。
“咚咚咚”
一聽到這個聲音，秦默就知道，一定是徐憫又來了。
除了他，沒有人還堅持敲門，而且每次隻會不輕不重地隻敲三下，溫和而有禮。
坐在客廳裏麵的秦默這些天以來一直心煩氣躁，根本靜不下去。他知道，根源就在徐憫這裏，如果能夠解決掉徐憫這個事情，那麽能夠解決掉的可能就不止一點兩點的事情了。
糾結了這麽久，也到了出最終結果的時候了。
不管是秦默，還是徐憫，還是其他人，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現在秦默門前的人驚訝的看著這麽久以來一直關著的門突然被打開，隨著視線的上移，徐憫熟悉的這個人一點一點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長腿，窄腰，寬肩…
秦默這個人，一點一點地出現在徐憫的視線當中。徐憫從來都沒有這麽仔細地打量過這個被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男生，這次也算是機緣巧合。
也是這種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秦默這個孩子，已經長成了這樣優秀的模樣，已經…
長得比他高了太多。
搞得他和秦默麵對麵站著還得仰頭看他的臉。
說著可能會有點久，但是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徐憫就已經打量完了秦默這個人。
“進來吧。”秦默不是沒有感覺到麵前這個人打量他的目光，他隻是沒有動，任由他打量而已。發現他打量完了之後，秦默才開口。
徐憫低著頭脫下了腳上才買不久的鞋子，剛好看到了一雙拖鞋。看了秦默一眼之後，果斷換上了這雙拖鞋，然後走進了屋子。
這是秦默所在的地方迎來的第一位客人。
然而徐憫並不知道。
他在肆無忌憚地參觀著這個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在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他曾經來過的痕跡——雖然等到他離開之後很快就會被人打掃幹淨。
“坐吧。”
就在徐憫到處看的時候，秦默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了，端著已經斟好了茶水的杯子坐在沙發上。
徐憫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按照秦默的意思坐在了秦默對麵的沙發上。
他自認為對秦默還算了解。在他的印象中秦默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段時間一樣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經是他安排好的事情，就絕對不許別人逆反。
在這種時候，順從，才是聰明的選擇。而徐憫從來都不是個蠢人。
“來這裏做什麽？”
秦默並沒有看徐憫，他端著手中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似乎是不太合他的口味，他皺了皺眉。
“明知故問。”
徐憫同樣沒有看秦默，不過他也沒有端起茶杯，而是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我就是明知故問。”秦默這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可以稱得上失禮。但是徐憫聽完了之後卻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秦默隻是個鬧脾氣的孩子而已，於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笑什麽？”秦默看著麵前這個笑的前仰後附的人，秦默的眼神有些恍惚，不過很快恢複了清明。
“笑你，不過是個孩子。”徐憫搖了搖頭，終於端起了茶幾上的杯子。
“嗬。”秦默不屑地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然後不再看徐憫。
徐憫也不急，他端詳著手中的杯子，很快在杯子底部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於是他滿意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它早就不見了，沒想到你還留著。”徐憫笑道。
秦默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定定地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人，最終閉上了眼睛，掩藏住了眼底的失望。
“你不是他。”秦默語氣很淡，“別裝了。”聽起來不知道是已經失望了還是有氣無力。
聽著秦默的話的徐憫驚訝地看了一眼秦默，“怎麽了？”他隱約覺得秦默所說的事情可能就是他，但是就像眼前有一層薄霧一樣，遮住了真相，讓他看不到真實。
“還不出來嗎？”秦默端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用冷漠到了一定程度的聲音吐出了這五個字，好像帶著冰渣一樣。
“嘖，這樣都能被發現，真是不簡單。”
就在秦默說完之後，徐憫看著秦默看了好久，眼神不停的變化。最終就像是抵不住什麽誘惑一樣，沉沉睡去。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徐憫就再次睜開了眼睛，說出了上麵的那一番話。
不過這一次醒來的“徐憫”，就已經不是徐憫了。
這就是秦默發現徐憫覺醒了能力之後異常行為的原因——伴隨著能力的覺醒，有很大的可能所謂的“第二人格”也會隨之覺醒。
換言之，擁有了特殊能力的人，可能會直接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於這種情況，其實秦默還有另外一種懷疑——他懷疑，所謂的“第二人格”就是所謂“覺醒”的特殊能力的上一任擁有者。擁有能力的人靈魂強大異於常人，他的能力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他的靈魂也就隨之進入，等待一個恰當的時間，“破殼而出”。
隨著能力者樣本越來越多，秦默的這個猜想也正在被證實。就在這個時候，對他而言異常重要的徐憫居然覺醒了特殊能力，甚至還像是時光迴溯一樣，整個人迴到了年輕時候的狀態，秦默不慌才怪。
而一見麵直接就被秦默認出來，這也是“徐憫”沒想到的。
但是不巧，他並沒有開玩笑，他說的很認真，他自己本身也是向著自己說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並沒有說謊，很堅定地走向了秦默，最終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全程都沒有參與他們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或者說，探討如何正確對待秦默這個問題。他覺得，他畢竟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果在這種時候還在聽他們的討論內容，一定是那種非常尷尬的情況。
搞得好像他在聽他們的計劃然後故意破壞一樣。
“行了，隻有薑恆一個跟著我離開，是嗎？”秦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麵前的幾個人。
在其中，有四個人看到秦默這個表情，聽到他的這個聲音，直接整個人都突然激靈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都覺得站在那裏哪裏都不太對勁。
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距離，但是也不是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