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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剛剛動完手術據說還沒有清醒過來的王淼卻勾起了唇角。


    秦默,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而秦默自然也不是毫無收獲就離開了醫院。雖然表麵上的秦默和王淼已經沒有什麽聯係了,但是事實上這兩個人並沒有像別人想象的那樣,斷了聯係,甚至反目成仇。這都是想象而已。


    作為一起在一個寢室裏麵住了好幾年的室友,秦默和王淼對於彼此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信任自然也是有的。


    之前在醫院裏麵的表現,不過是故意演給別人看的戲而已,並不是真的。坐在車上的秦默陷入沉思,剛剛和王淼看似吵架的過程中他的到了不少的信息,但是零零碎碎很難得到真正的信息。


    首先就是盆栽。


    王淼本人其實是不喜歡盆栽這種東西的,他覺得明明是植物,為什麽要把它弄成討喜的形狀放在花盆裏麵讓人挑選?而且真的帶迴家之後又不會真的精心去養,根本就沒有什麽用。


    但是這一次他每一次都會抱住窗前的盆栽,這…


    秦默冥思苦想著王淼想要傳達給他的意思。


    關鍵詞…


    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


    秦默把自己的記憶就像倒帶一樣,一點一點地迴放,慢放,一點一點地迴想著王淼的所有細節。


    盆栽這種東西不是每一個病房都會放的,一般病房裏麵放的都會是對人身體有好處的植物,或是幹脆不放,讓病人推開窗去看樓下的綠植。


    所以王淼病房裏麵的盆栽擺放可能就是有一定問題的。


    有一叢水仙,花盆是很精致的玄武外形,但是很可惜的是玄武斷了一條腿,用一塊木頭墊在了下麵。


    還有一盆是純白色的瓷質花盆,花盆裏麵是一株很常見的富貴竹,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被修剪成了一副就像是古代女人的墮馬髻一樣的形狀,甚至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尖。


    最後一盆是不知道什麽植物的幼苗,隻有幼嫩的一點點嫩綠色出現在了純黑色的瓷質花盆盛裝的泥土的上麵。


    就是這一盆,成為了犧牲者。花盆摔成了碎片,幼苗也直接向著地麵摔下來,直接折斷,沒有一點活著的可能性。


    秦默就是在這一盆的泥土中帶走了裏麵藏著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團——就在他一腳踩在了泥土上的時候,腳底不但黏上了泥土,還有那個小紙團。


    紙團真的很小,打開之後隻有兩個字:順序。而且那個“順”很奇怪,三個撇並不是正常的大小大,而是從小到大。


    結合秦默對於王淼的了解,他已經有了頭緒。


    王淼說的順序大概也就是從小到大,這樣排列下來的話,最小的就是那株幼苗,然後是富貴竹,最後是水仙。


    幼苗剛剛發芽,但是在今天他來了之後就死了。


    富貴竹當初被王淼抱在懷裏的時候還被旋轉過一個半圓,指向了某一個方向。


    水仙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甚至好像要開花了。但是它的花盆斷掉了一條腿…


    西方,水,竹林,斷腿,死亡…


    西方應該就是方位了,水和竹林應該是周邊環境,斷腿和死亡是什麽意思呢…


    秦默一時間真的沒反應過來,於是帶著疑惑迴到了學校寢室。至於為什麽不迴家?首先,他要有個家才行…


    “我迴來了!”秦默推開門,看著寢室裏麵坐著的兩個室友,直接撲倒在了床上,“好累…”


    “累了就歇一歇,”舒棣頭也沒迴地說道,“累了還不歇,那不是累死活該?”秦默偏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特別厚的書的舒棣,突然間就什麽都不想說了,老老實實歇一會兒不好嗎…


    付宥謙還是平常那個樣子,不摻和,省得被誤傷。所以秦默安靜下來之後,舒棣突然間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的樣子,反而看不下去書了。


    放任舒棣在自己旁邊轉來轉去,秦默也沒說什麽,任由舒棣觀察自己。出乎預料的是,舒棣還真的就觀察到了一些東西。


    “剛剛你去哪兒了啊?”舒棣看著秦默,問道。


    “啊?去找了一下熟人,問了問情況。”秦默沒敢直接說去找了王淼。不過舒棣和付宥謙也不傻,隻是秦默沒說,他們也不問而已。


    說到這兒,秦默突然想起來剛剛自己說什麽也沒想通的事情。於是直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對著舒棣半遮半掩地說了這件事情,“你說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聽完了秦默的話,舒棣似乎想問秦默什麽,但是看著秦默的臉,又憋了迴去。迴過頭,剛好和轉過頭來的付宥謙對視了一眼。


    成了,都知道了。


    舒棣心裏有底,對著付宥謙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把頭轉了迴去。


    “你說那個盆栽是他故意帶掉的?”舒棣抓住了一個細節,問道。


    “對,他本來可以直接把盆栽放在旁邊,然後隨手抓住什麽,這樣就不會摔倒了。其實依我看,他的摔倒也是假的。”秦默想了想,迴答道。


    “還有一個斷了一條腿的花盆對吧?”舒棣又問道。秦默點了點頭,看著舒棣,總覺得舒棣可能是明白了什麽。


    這一次舒棣卻讓他失望了。其實舒棣還真的就不是一點都沒猜到,隻是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了什麽。這種感覺很難受,並不是一點都不清楚,而是好像弄清楚了什麽,卻沒辦法告訴別人。


    於是秦默沒有從舒棣這裏得到什麽答案。


    在他的背後,舒棣和付宥謙皺著眉頭麵麵相覷。


    付宥謙並不傻,他隻是沒有舒棣和秦默那樣敏銳而已。


    像這次這種情況,付宥謙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麽。他看了看舒棣,又看了看旁邊換了個姿勢趴著的秦默,低下了頭,打開手機驗證自己的想法。


    果然,在他們的西方八百多公裏的地方,有一處很奇怪的存在。那裏原本明明是沙漠,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出現了一麵湖,湖水清澈見底,在這麵湖的周圍生長著一些花花草草和一片茂密的竹林。


    就好像是一夜之間突然出現的一樣。


    而暗中查探到的某個勢力的人經常會在那裏出現或是消失。


    就在前不久,某國的恐怖分子逃竄到了那個地方,然後在那裏打了起來。


    隻能說,熱武器的破壞力是巨大的。更何況那個逃竄過來的恐怖分子並不是一個小角色。他的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小到手槍子彈,大到手榴彈炸彈,一點都沒浪費,算都用上了。


    隻可憐原本藏在那裏的人,一個沒少,全都炸死了。


    調查結果中顯示,當時被炸死的人大多是那個組織的精英級別。換句話來說,在這一次意外當中,這個組織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重創。


    受到重創可不就是斷了腿嗎?


    付宥謙把調查結果告訴了秦默,也把自己的猜測直接順便說給秦默聽。


    秦默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調查。


    放下之後,他認真地對著付宥謙和舒棣說道,“最後一個…可能指的也是這個組織。”頓了頓,然後他又說道,“或者說,他可能是在告訴我,我們將會對這個組織的消失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


    “你到底問了他什麽?”舒棣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秦默看著舒棣,“我問他,有沒有什麽事情還沒說,尤其是那種,關於人體實驗的。”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說舒棣直覺敏銳,這並不是在吹捧他。在秦默短短的幾句話當中,舒棣就察覺到了什麽,他盯著秦默問這個問題,付宥謙一臉懵逼,秦默也是睜大了眼睛,眼睛裏麵滿滿的都是驚訝。


    “對,我是想到了他們。”秦默沒有否認。“也想到了他。”舒棣看著秦默,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勸他。


    “我在想,如果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或者是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什麽樣的條件什麽樣的契機,那就試一試啊,”這個樣子的秦默舒棣和付宥謙他們完全沒有見過,王淼也沒見過,就像是一匹走投無路的孤狼,“試一試,總會有辦法的。徐老就是徐老,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


    果然,還是為了這件事情。或者說,果然還是為了這個人。


    其實說句實話,原本秦默太小了,看不出來徐憫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想法。現在秦默不是不知道當初的徐憫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才救了他的,隻是他不敢想,他一直在催眠自己,他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但是這一次覺醒能力,徐憫竟然是自身的時光迴到了他年輕的時候。要知道,能力覺醒之後的種類是很神奇的。一般來講,人所得到的那種能力,就是他最渴望的東西。


    秦默也是一般當中的一個例子。


    他太孤獨了,他潛意識中一直想要被陪伴著,哪怕是不會說話的什麽都好。從小一直到大,他一直是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情。他很強大,也很寂寞。


    所以秦默最後覺醒了召喚能力也是很能說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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