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江心雨不明白肖淵為啥非要帶著她去,但這狗男人說了她也不敢不去。


    他們現在可是蓋棺定論的夫妻,這個破時代丈夫對妻子可是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


    要是有個得用的娘家還好,不然就算被打死了也是白死。


    她那個娘家就不用說了。


    別說她嫁得是肖淵這種大權在握的,便是她嫁個平民百姓她那渣爹也不會為她出頭,頂多在她被打死之後把嫁妝搶迴去再訛對方一筆。


    如今她的丈夫變成了肖淵,但凡江淮敢在這姑爺麵前放個屁她都佩服對方有種。


    想到這兒江心雨忽然自己樂了起來。


    好像她後天還需要迴門呢。


    這兩天她努努力爭取把肖淵哄高興了,迴頭牽著他去江家狐假虎威收拾渣爹一頓。


    嘿嘿,這個可以有,想想就覺得美得慌。


    肖淵看坐上馬車的江心雨笑成一朵太陽花頓時有些不悅。


    “怎麽?一說要去前婆家就這麽高興?”


    江心雨立刻連連點頭,“高興高興,能擺脫那一家子吸血鬼我都高興死了。


    夫君你不知道,國公府那老太婆最是貪財的,偏偏每次都端著個架子自命清高。


    看我穿著華麗些就陰陽怪氣的說什麽女子不可過於張揚要素淨淡雅。


    還說讓我學學她女兒趙真真,別一副銅臭味。


    真是笑死人,我學什麽?


    學她看著我的手飾挪不開眼流哈喇子麽?


    他們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買不起還非說不喜歡。


    每次我帶點什麽新首飾趙真真就話裏話外的點我,就差直接上手明搶了。


    我若是不願意給她就一臉委屈跟我欺負了她一樣,迴頭我那個綠茶庶妹就敢過去裝好人。


    虧得我這次沒嫁進他們家,否則我那嫁妝裏的首飾最少有三分得填到趙真真的嫁妝裏去。


    夫君你看著吧,嫁妝往外抬的時候趙家人肯定比死了親爹還難受。


    趙承業好歹還能裝一裝,他那個寶貝妹妹估計能當場氣暈過去。”


    看著如此神采飛揚笑得如同小狐狸一樣的江心雨肖淵也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蠢是蠢了點,但勝在真性情。


    這麽壞的明明白白比假賢德討人喜歡多了。


    若是她能一直這麽保持下去,家裏有這麽個人也不錯。


    此時兩個人還不知道,即便沒有他們去交換嫁妝寧國公府也已經鬧翻了天了。


    昨日張忠義派小廝去趙家並未說明換親之事,趙家人隻也以為是左相沒能來讓人給趙承業傳個話。


    哪成想到了早晨才知天塌了,趙承業一看床上躺的是李明月當時就大叫一聲氣暈了過去。


    門外守著的丫鬟聽到動靜不對趕緊進屋,見世子和世子夫人都昏迷不醒立刻慌了。


    一群人慌慌張張去請大夫,也有見過江心雨的人看出新娘不對趕緊去給國公夫人報信。


    江家大姑娘跟他們世子定親後三節兩壽總會過府給國公夫人請安,府裏是有不少丫鬟認識她。


    這會兒新娘子明顯不對,滿院子伺候的人頓時暗道不好。


    躲在角落裏的春紅麵如死灰,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等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寧國公府哪怕是空架子也還養著府醫,沒過片刻老大夫先到了。


    此時的趙承業已經被抬到了旁邊軟榻上,老大夫一摸脈頓時皺起了眉頭。


    還未等說結果國公夫人也到了,一見臉色慘白的兒子頓時嗷嗚一聲撲了上去。


    她一輩子殫精竭慮把持國公府後院,本以為兩子一女傍身已經高枕無憂了。


    沒想到長子娶完親之後沒留下子嗣就撒手人寰,若是二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她可就真沒法活了。


    早知道她年輕時便應該留下兩個庶子的,隻要有孝道壓著諒他們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可偏偏那時候心氣太盛又覺得兩個兒子已經穩了便沒留手,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哪怕國公爺還健在但纏綿病榻早已不能生育,若是國公府沒有子嗣爵位和府邸可就保不住了。


    老大夫聽見國公夫人嚎哭趕緊打斷,“老夫人稍安勿躁。


    世子爺隻是用了助興之物太過縱欲又急火攻心才暈過去的,隻要這兩個月莫沾女色好好調養便無大礙。”


    國公夫人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又是衝天的暴怒。


    “江家那個小賤人呢?才成婚第一天就勾壞了自家男人,樓子裏的娼婦也沒她這麽下賤。


    我們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把她押過來跪著。”


    屋裏的丫鬟趕緊跪下道,“世子夫人也暈在床上,奴婢們怎麽也叫不醒?


    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叫不醒就給我拿涼水潑醒,難不成還讓我親自去叫不成?”


    於嬤嬤一向是老夫人的狗腿子,看夫人暴怒趕緊走到床榻上掀開簾子打算叫人。


    一看之下也驚唿一聲,隨後慌忙跑迴來,臉色古怪的趴在國公夫人耳邊道,


    “您快去看看,這不對勁,床上不是世子夫人。”


    國公夫人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是承業厭惡江家丫頭所以寵幸了別人?


    這怎麽成,嫁妝還沒哄過來呢,這時候跟江心雨撕破臉豈不是麻煩。


    國公夫人趕緊走過去一看。


    確實不是江心雨,但也不是趙承業院裏伺候的丫鬟。


    難不成是江家的陪嫁丫鬟?


    那江心雨去為何沒在?


    昨晚承業在新房寵幸丫頭,以對方那不懂事的脾氣必然會鬧起來才對。


    想到這兒國公夫人對著李明月的臉就扇了一巴掌。


    不管事情如何先問問這小賤蹄子再說。


    這巴掌打得極狠,李明月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她隻是昨晚太累所以昏睡,一巴掌下去立刻醒了過來。


    一看國公夫人雙眼噴火的瞪著她李明月頓時心裏一驚。


    隨後摸著紅腫的臉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國公府怎能如此行事,趙世子強迫與我你們還打人,我沒法活了。


    我要讓我爹爹去敲登聞鼓。


    我的婚事是皇上做媒,你們搶奪他人之妻這事兒完不了。”


    李明月哭的三分假七分真,一邊僵硬地念著她娘教給她的台詞一麵拚命用大哭掩飾心虛。


    別管有沒有理先把受害者姿態做足,她到底是官家千金,就算趙家再怎麽生氣也不敢真把她怎麽樣。


    盡管李明月台詞念得僵硬,但配合著大哭和她腫脹的臉頰眾人也沒聽出異樣。


    反倒是皇上做媒和讓爹爹敲登聞鼓這幾個詞成功讓國公夫人變了臉色。


    完了,這不是個爬床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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