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開始後,文武官員有事的奏本沒事的看熱鬧。


    民生經濟賦稅刑案什麽都有,聽得老皇帝興致缺缺。


    都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左不過是幾個逆子之間互相別苗頭,聽他們在這兒胡扯不如等暗衛和肖淵的調查結果。


    如今朝堂的格局基本定型,重要的武將基本還控製在老皇帝手裏是堅定的保皇黨,文官們卻大多已經站隊。


    太子黨,二皇子黨,三皇子黨,甚至尚未入朝的皇子們都有擁護者。


    老皇帝一直都知道卻並不怎麽加以抑製,隻有在某位皇子身後的擁護者過多時才會出手幹預一下維持平衡。


    今日的朝堂與往日也並沒太大不同,老皇帝聽得膩煩忽然想找點事兒,竟是對著左相笑道,


    “聽說愛卿昨日為了給肖愛卿賀喜連自己弟子的喜酒都沒喝上?


    朕怎麽不知兩位愛卿何時竟如此投緣了?


    不過喝喜酒歸喝喜酒,愛卿怎麽能做主把兩邊的新娘子給換了呢?


    看把朕的督主委屈的,天還沒亮就進宮告狀了。”


    張忠義自打看到肖淵跟在皇上身後上朝就知道這貨已經先一步告了黑狀,而且明顯老皇帝不在意自己賜的婚沒結成。


    看來他手上的奏折不能遞上去了。


    皇上現在是把這事兒當個笑話看,他若上綱上線參肖淵一本恐怕會惹了皇上厭煩。


    想到這兒做張忠義連忙行禮,


    “陛下容稟,老臣活了這把歲數也是頭一迴見這稀奇事兒,當時也是懵住了。


    一邊是婚約一邊是已經拜了堂,老臣想著天地不可欺,一時糊塗就跟江大姑娘說了拜堂為準。


    至於說做主調換兩家婚事可是萬萬不敢的,老臣早就後悔自己多這個嘴了。”


    張忠義說完還擦了擦額角一臉後怕的樣子,惹得老皇帝一陣哈哈大笑。


    “張愛卿可是三元及第太子之師,一個閨閣女子都知道向你討主意,可見愛卿賢名遠播。


    既然如此你也說說看,這次的事情該怎麽解決?


    肖愛卿可是找朕告狀來了,說是此次換親非是天災乃是人禍。


    有人故意換走了朕給他保媒的媳婦。


    寧國公家的兒子是你的弟子吧?


    聽說肖愛卿這邊剛拜堂那邊都入上洞房了?


    還真是巧,這換親不會是他的主意吧?”


    張忠義趕緊行禮口稱冤枉,“陛下,老臣那弟子向來乖巧。


    跟江家姑娘的婚事又是自小定下的,哪可能會籌謀這種事。


    老臣也不怕眾位大人說老臣小人之心。


    依老臣看,若真是有人圖謀換親也是肖督主的嫌疑最大。


    陛下有所不知,江家大姑娘嫁妝十分豐厚遠不是李家女可比的。


    再論父親官職也是江家女勝出,肖督主若有什麽想頭也未可知。”


    其實張忠義還想說江家女比李家女長得好看,但他一介大儒拿女子容貌說事恐怕會遭人詬病,所以隻能從身家條件上下手。


    老皇帝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哪怕明知道肖淵不可能為了點嫁妝錢搞這麽大事情還是假意不悅道,


    “肖淵啊,朕覺得張愛卿所說也狠有幾分道理,你可有什麽辯駁的?


    可是不喜歡朕保的媒所以才策劃了此事?”


    肖淵趕緊繞道殿前跪下,


    “奴才不敢,蒙聖上保媒奴才感激涕零。


    說句不要臉的話,若奴才真不滿意李家女自然有的是法子讓這親成不了,犯不上費心費力弄這麽一出。


    至於左相大人說什麽貪圖嫁妝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且不說女子嫁妝夫家本就動不了,就算能動,對奴才來說也全無必要。


    奴才上無父母親族需要周濟下也不可能有子嗣需要養活。


    義父故去後還留了不菲的遺產,陛下厚恩又時時封賞,奴才還不至於去謀權女人的嫁妝銀子。


    倒是左相大人,居然率先想到因嫁妝銀子換親,可是趙世子透露了什麽消息?”


    張忠義沒想到今日肖淵竟改了脾性,以往這種事他不都是拿證據說話的嗎?


    昨晚他的人屢屢碰壁跑在東廠番子之後,按說肖淵應該拿到了證據才對。


    不過這都不重要。


    夜間睡不著張忠義也把事情複盤了一下,已經能基本斷定此事跟兩個新郎無關。


    江家大姑娘雖然表現奇怪但應該也不知情。


    畢竟沒有哪個女子會舍棄青年才俊的世子爺嫁給一個老太監。


    本著誰獲利誰有動機的原則,這事兒九成九是李家人搞的鬼。


    張忠義能在老皇帝手底下蹦躂這麽多年也是個能體會上義的,君臣之間還頗有些默契的。


    老頭知道皇上在朝堂過問此事壓根兒不是想要什麽結果,單純隻是閑著無聊想找樂子。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直揭謎底掃了皇上的興,反而是跟肖淵針尖對麥芒的吵上了。


    寧國公常年臥病不曾上朝,趙承業也沒資格麵君。


    既然如此他這個老師自然要頂上。


    肖淵一向辦事果決不喜廢話,論嘴皮子功夫自然比不上張忠義。


    但他如今也學乖了,隻拿趙承業率先洞房導致倆人親事換不迴來說事,一副臣很委屈請陛下做主的樣子。


    眾朝臣麵麵相覷都覺得肖督主今天吃錯藥了,以往這活閻王可不是這個風格。


    按照東廠的效率一晚上足夠搜集證據了,這時候不應該啪啪幾份資料口供甩出來讓事情真相大白麽?


    左相大人也有些奇怪。


    雖說趙世子是他的得意門生但也不是唯一的弟子,為了個尚未入朝的學生在陛下麵前跟肖淵吵架是不是太過了?


    趙承業真的那麽得左相那麽看重?


    不可能!


    能站在這朝堂的沒有真正的蠢人,哪怕辦事能力不行的人情世故也多少懂幾分。


    左相若是真看重趙承業他們之間便不會隻有師徒身份,哪怕因著趙承業有婚約不能把女兒嫁過去一個也會鬆口跟趙家聯姻。


    據說趙承業有一嫡一庶兩個妹妹待字閨中,左相家庶子侄子外甥十來個,怎麽都能配上一個合適的。


    因有株連九族一說,所以官場上的姻親關係是十分重要的。


    既然左相都不肯舍出一個聯姻的名額,那就證明寧國公府和趙承業的價值沒那麽大。


    既如此,左相又為何如此維護趙承業?


    想不通啊想不通。


    當初左相一個外甥女婿被肖淵弄死時他都說從長計議忍了下來,怎麽偏偏這迴就爆發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那他們是不是也要趁機參肖淵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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