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玉’堂還是查到了盛慕李***的資料,雖然不很詳細,但至少有了名字和地址。


    這還是沒有達到羅‘門’的期待。不過,最近他已經把丘‘玉’堂這根線崩得太緊,該是鬆一鬆的時候了,盡管羅‘門’很清楚,丘‘玉’堂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他的人脈比羅‘門’想象得還要深廣得多。如果有必要,羅‘門’還可以在丘‘玉’堂這裏找出很多商業間諜,但那不是他的工作範圍,他的‘精’力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在大多數人的想象裏,間諜過得是優哉遊哉的舒服日子,隔三岔五再來段羅曼蒂克的兩‘性’關係來點綴一下,這樣就能夠得到巨大的機密,然後就享受功成身退的幸福。當然,世事無絕對,興許有過這樣的人和事,但在羅‘門’看來,這種好事在他的職業生涯裏絕對不會發生。


    首先,取得情報的過程固然重要,但取得情報後如何保密就更重要,不然的話,你費盡心力取得的情報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廢。所以,一個好的間諜就是一個無名無姓、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就算有人在你麵前提起你也迴想不起來的人,他必須默默無聞,不能過著上述的、集中了所有注意力的光鮮日子,以便隨時可以在另外一個時間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培養一個真正的間諜不容易,所以不能做一次‘性’應用。


    其次,間諜的目的是竊取,所以一個間諜幹的大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他的道德觀念必須與常人相左,才能‘激’發他在進行肮髒活動方麵的靈感和才華。羅‘門’接受的是間諜與戰士的雙重訓練,在接受訓練的最初,在如何做“好人中的壞人”和如何做“壞人中的好人”這一關節上他吃盡了苦頭,僅僅是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這一環節就差點‘逼’得他發瘋。即使是現在,這種訓練也給他留下一個後遺症,那就是時不時會出現的消極情緒。


    沒錯,這個職業把我搞成了一個潛在的‘精’神病患者,而我自己對此無能為力。站在街頭瀏覽出租房屋信息的羅‘門’這樣想。


    江曼雲上班走後,羅‘門’就接到了丘‘玉’堂的信息,現在是他出馬的時候了。通過電子銀行,羅‘門’給自己設立了一個國內的帳戶,以便隨時能夠得到現金。他猶豫了很久,才用這個帳戶裏的錢在‘花’店給江曼雲訂了一些玫瑰。行動經費並不是他的個人財產,盡管他對這些錢有絕對的支配權,但一想到要用這些錢為自己做些什麽他就會有一種罪惡感。而且他必須‘精’打細算,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需要極大的一筆錢,現在沒有強力機關在背後支持他,取得大額現金是件困難的事情,補充經費也是困難的事情,所以必須量入為出。


    這年頭,就連間諜都得是通用型人才才能‘混’得下去。


    不過,現在的這些工作都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如何對江曼雲解釋自己要經常出現在杭州、而且很有可能經常不迴家的原因。以他表現出的職業背景,好像沒有什麽工作需要他如此勤奮,而以江曼雲的現狀,也不大可能同意羅‘門’離開自己身邊而出去工作。要說服江曼雲不難,難的是如何編造謊言。


    這時候羅‘門’才發現自己要做普通人的決定可能是錯誤的。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做一個普通人。


    此來彼去的想法讓他沒有注意到有人一路跟著自己。


    到了客運站,虎鯊就放棄了用汽車跟蹤的想法,杭州的道路情況更加複雜,而且羅‘門’也全是步行。幾個小時之後,猛虎也趕到了杭州。


    “幹脆就在這裏下手吧。走來走去的,腳都不是我自己的了。”看到猛虎,虎鯊大聲抱怨起來。“也不看景‘色’也不買東西,這小子是不是在耍我們?”


    “不知道他來幹什麽就不能殺他,這是規矩。”猛虎根本沒有體諒他的意思,虎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接受係統的體能訓練了,而且他的生活方式也有問題,猛虎早就對他有所不滿,正考慮什麽時候讓他入營接受體能訓練。“而且沒有我的命令,你也別想胡來。”


    “我一直都聽你的,但這次我就有想法。我們的命令不就是幹掉他嗎?那你還在等什麽?”虎鯊生氣地反駁他。“夜長夢多,我們不能老是‘混’在這裏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猛虎冷冷地看著他。


    “隻要我還是你的上級,你就得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除了這個,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虎鯊恨恨地踢了一腳身邊的楊樹,還是氣衝衝地跟上已經遠遠離開的羅‘門’。


    猛虎看著虎鯊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虎鯊已經忘了自己的出身,已經忘了自己曾經是個軍人。可在猛虎看來,一天是軍人,就要終生有軍人的靈魂。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能忘記這一點。就憑羅‘門’做過的那些事,他就該有個公平的機會。他選擇跟隨自己的“老板”,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金錢。在猛虎的心裏,信仰和主義早已經被現實砸了個稀巴爛,他現在隻是需要金錢。他並不是“老板”的寵物,他早就知道,一個人隻要對自己忠誠即可,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自己付出全部的忠誠,所以,“老板”可以吩咐他做什麽,但怎麽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什麽人能夠像狗一樣為“老板”所謂的“事業”奔忙嗎?猛虎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叛徒從來都沒有好下場,他和“老板”之間的區別是,他早已經認清楚這一點,而“老板”隻相信“成王敗寇”這迴事。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也不好打。“老板”通知他,美國人在香港已經失手,他們要在今明兩天就結束自己手裏的活計,馬上趕迴北京待命。


    美國人就是這個水平,當你開始指望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表現得越來越不堪。


    還有兩天的時間,如果今天晚上羅‘門’還迴蘇州的話,他將會在那裏動手。他設計了一個陷阱,所以非常希望看到這個陷阱起作用。


    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羅‘門’終於把盛慕李那個叫林婕的***調查得差不多。林婕曾經是個舞蹈演員,自從跟了盛慕李之後就住在郊區的別墅裏,基本上沒有什麽工作,除了送他們的小‘女’孩上學,就是偶爾到相熟的俱樂部跳跳舞,跟閨中密友們喝喝咖啡,活動比較簡單。她有一個司機,還有一個保姆,都是盛慕李指派給她的,估計是為了監控這位美麗的***,那樣的話,要接近她們就很困難。


    不過,這至少比接近盛慕李要容易得多。


    他也可以直接去上海,潛入盛慕李的住處,給他來一個全麵的大搜查,但這很愚蠢。首先,他對盛慕李德一切一無所知,沒有太多的資源供自己分析,所以暫時還無從下手;其次,如果盛慕李真的是個間諜,那麽打草驚蛇就會讓這個盛慕李更加警覺,給以後的調查造成麻煩;第三,盛慕李的官方地位舉足輕重,就算羅‘門’還在128部隊的時候,這樣的人也不是他隨便可以調查的。


    江曼雲打來電話詢問,羅‘門’告訴她自己來杭州麵試一個工作,迴去可能會很晚,讓她先迴父母那裏休息,等自己迴去接她。江曼雲一再告訴他,不管迴家多晚都要去接自己,然後才肯掛斷電話。


    羅‘門’趕上了最後一班開往蘇州的大巴客車。


    在路上,坐在窗邊的他發現一輛小汽車總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客車後,一路跟著他返迴蘇州。隻是當汽車下高速公路的時候,才加速超過客車,消失在前麵的車水馬龍中。


    “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虎鯊在後視鏡裏看著客車被甩下,不確信地問猛虎。


    “如果他到現在都沒有什麽感覺的話,那他也隻能認命。我給過他機會,可我不是什麽慈善家,會給他無數機會。”猛虎淡淡一笑。“從現在開始,你隻要見到他就可以動手,不管用什麽辦法殺掉他都可以。”


    “比賽開始了?”虎鯊的臉上‘露’出了笑模樣。


    “貨真價實的淘汰賽。”猛虎從鼻子哼了一聲。“不過你也要注意,淘汰賽的偶然‘性’很大,所以你別以為自己就能夠穩‘操’勝券,真要到那個時候,誰也幫不上你的忙。”


    “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主導任務。”虎鯊看上去很興奮。


    “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猛虎微笑著鼓勵他。“不過往好的方麵想,你這一麵還有我給你壓陣,而他那邊就隻有一個人。”


    他們的車開到羅‘門’的住處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在汽車裏,兩個人檢查了自己的武器。猛虎判斷,羅‘門’隨身的武器最多隻有一把刀,所以他們也不用太大張旗鼓,加消音器的手槍、mp5k-pd衝鋒槍和戰術手電足以對付幾乎可以算是手無寸鐵的羅‘門’。


    “雖然說,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但我們還是不必冒險。”猛虎吩咐虎鯊。“如果他像長了三頭六臂那麽難對付,那我們也不用‘逼’他狗急跳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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