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內容非常簡單,就是射擊一個立在十米外的簡易靶子。如果說這個訓練有什麽困難的地方,那就是射擊的時候要有選擇。蓋在上麵的布拉下來的時候,如果木牌上出現的人帶著武器就應當迅速射擊,如果沒有武器就不必射擊。這個訓練不需要太高的智商也不需要經驗,隻能算是為這些新戰士建立信心的開始。


    第一個人走上來,把他的ak步槍舉在眼前。他的姿勢不錯,神情看上去也很認真。


    馬丁拉下布幔,木牌子上一位蒙著臉的***婦女抱著孩子,無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ak步槍尖叫起來,子彈把這位***婦女打得七零八碎。


    科特和科爾都笑了起來,科爾笑得更是誇張。


    馬丁嚴厲地製止了這個新戰士,並用他德州口音的英語惡狠狠地將他臭罵了一頓。可這個人似乎並不在乎馬丁的態度,反而用一種炫耀式的目光看著自己人。馬丁忍不住用他的大皮靴狠狠地踹了他兩腳,他的表情才變得悲傷起來。


    第二塊布幔拉下,一個臉上蒙著茶巾的人用ak步槍指著眼前的人。


    這個家夥轉過身,遲疑地看著馬丁。馬丁生氣地命令他立刻開槍,這家夥才醒悟過來,用步槍把這塊木牌打爛。這家夥意識到自己做對了,還沒等馬丁說話,就興奮轉過身來對同伴們叫喊著什麽,他的ak步槍也轉過來指向自己的同伴。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丁已經用一個美式橄欖球的擒抱動作把他撲倒在地,避免了這家夥失手把同伴全部消滅掉的悲劇。


    就在旁邊的科特和科爾也飛速地撲倒在地上,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知道什麽是危險嗎?就是當一個新手拿著裝滿子彈的槍站在訓練場上。


    “該死的,你是不是想讓他把自己人全都殺掉?”


    從地上爬起來的科爾憤怒地向馬丁叫喊著。


    科特的臉色也不好看,老實說,他真被那家夥的舉動嚇壞了。


    馬丁叫罵著驅散了這些新戰士,氣唿唿地走到兩個特工身邊。


    “你們大老遠地來坎大哈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我們需要你,馬丁。”科特開門見山。


    馬丁皺起眉頭。“中情局的人總是這樣說話,好象他們就是上帝一樣。”


    科特笑了笑。“你來阿富汗同樣是中情局的派遣。但你知道,不管在哪裏,不管在什麽時候,我們都要盡一個美國公民的義務。”


    馬丁對科特的話不置可否。“我了解你是什麽人,科特,別他媽跟我來這一套。”


    科特笑了笑,沒有在意馬丁的態度。“你在反恐時幾乎去過世界各個地方,在每一個地方你都表現出一個優秀軍人的特質。我們一致認為,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是一種資源的浪費。再說,在這裏你早晚會被自己的新兵給打死。”


    “你們都是臭狗屎。”馬丁笑起來。“我才不在意你們他媽的想法。”


    科特對他的態度早有準備。


    “你要在這裏對付誰呢?阿富汗已經垮了。不是被我們打垮的,是被空前龐大的前蘇聯打垮的。當然,宣傳機器會說,是我們幫助阿富汗人抵抗了侵略,可事實是,俄羅斯人發現在阿富汗無利可圖,所以才肯離開。他們侵略阿富汗是個錯誤,可他們離開時就把這個錯誤糾正過來了。現在我們來了,可我們在阿富汗也同樣無利可圖,要是不想犯錯誤,那我們早晚也要離開。”


    馬丁看著科特。“我們是來打擊恐怖主義的,打擊恐怖主義就是我們的利益。”


    “這隻是策略,馬丁。打擊恐怖主義不是我們的目標。隻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意識形態上的差別,那恐怖主義就不會消失。美國很強大,但美國消滅不了****。你殺死一個****,造就的是更多的****。為什麽***世界會變成現在的樣子?那是因為,當人們發現自己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時候,他在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一個****,而這****身上寫著‘美國製造’。不,我們的工作要有意義得多,我們要確保美國在未來的一百年都有競爭力,從這方麵來說,反恐戰爭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我們做的是另外一種工作,和反恐戰爭不同,但影響會更深遠。”


    科特所說的“另外一種工作”讓馬丁很感興趣,而對科特其他的話並不在意。


    “這是什麽工作?科特?”


    “這工作會和你以前的工作一樣,不同的是,你有比以前更大的權力。”科特緊盯著馬丁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你能迴到戰場上,繼續戰鬥。”


    馬丁看著科特,有那麽一會兒工夫沒有說話。從他那雙深沉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警惕。這是一種職業性的眼神。科特很熟悉這種眼神,這讓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含糊其辭。


    “是中國人,馬丁。我們接下來要對付中國人。我們打垮了雙頭鷹,可這頭紅色惡龍看起來比雙頭鷹更可怕也更有威脅。”


    “那些矮小的、滿臉微笑的黃種人?”馬丁聳了聳肩膀。“我們當時就應該給他們扔上二十顆原子彈。”


    “那是日本人,科特。”科爾微笑著插嘴。


    “你他媽的是一個曆史學家嗎?”馬丁厭惡地看著科爾。“誰在乎日本人和中國人有什麽分別?他們不是都用筷子吃飯?最惡心的是什麽?最惡心的是他們吃老鼠。我不喜歡黑人,但隻要他們不惹到我頭上我想我還能忍受,可黃種人隻能讓我惡心。”


    科特和科爾對看了一眼。


    “我想我願意去踢那些黃種人的屁股。”馬丁沉思著。“不僅僅是因為這對美國有利,還因為他們就是討厭的民族。能夠保護美利堅,這比你的中情局要高尚得多。”


    科特把一份調令交給他。“我就知道我沒有找錯人。這個命令立刻生效,現在去收拾你的行李吧,我們的時間不多。”


    看著馬丁的背影,科爾不情願地把一張鈔票遞給科特。“你是個煽動家。”


    科特看著科爾。“這是經驗,小子,隻要你知道他喜歡什麽,他就會聽你的。”


    倆個小時後,一架第十山地師的黑鷹直升機來迎接三名特工,出人意料的是,大鮑勃居然也出現在飛機上。看他爬出機艙時的笨拙樣子,三名特工都擔心直升機會被他壓散了架。


    阿富汗的天氣對鮑勃來說顯然是個折磨,他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汗水,襯衫的後背和腋窩處濕漉漉的,科特甚至懷疑鮑勃的身體到底分泌的是汗水還是油水。


    鮑勃示意要和他單獨交談。


    “我們拋出誘餌,就得抓到大魚。”鮑勃喘著粗氣對科特說。“媽的這裏的風能把沙子從你的毛孔裏吹進去。不過,我們總是要考慮到萬一,不是說我不信任你和你的隊伍,這隻是一個例行程序。我要你對誘餌進行貼身看護,按照你的判斷作決定。”


    “做什麽決定,先生?”科特懷疑地看著鮑勃。


    鮑勃做了一個切喉管的手勢。


    阿依古麗是經過和白宮的爭吵才決定下來的誘餌。她的價值有多大,鮑勃和羅伯特比誰都清楚。一方麵來說,隻有她的分量能夠讓中國情報係統聞風而動;另一方麵,如果她真的落到中國人手裏,肯定會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那麽一向標榜民主的白宮和國會肯定會大失體麵。鮑勃和羅伯特商量了很久,最後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如果局麵失控,那就先幹掉誘餌。


    科特有點遲疑。“白宮辦公室主任跟我說,這個女人很重要,要我們盡全力保護她。”


    鮑勃輕蔑地笑了笑。“白宮辦公室主任可能是個台麵上的人物,但他的分量遠比他自己想象中要輕得多,就算他代表總統跟你說也一樣。要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掌握在總統手裏,而是掌握在中情局這樣的機構手裏。政客們可能會頭腦發熱,但中情局從來不會,經驗告訴我們,到最後拯救世界的還是我們這些搞情報的人,所以我們不用在乎別人怎麽說,畢竟衝在槍林彈雨中的人是我們而不是白宮辦公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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