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莊,空氣一如既往的清新,遠處的青山蜿蜒曲折在峽穀之中,溝壑縱橫間岩峰林立,研討班的會員們在晨曦中便已開始了戶外活動,經曆夜半驚魂的105棟小樓裏的客人則是無精打采,萎靡不振…


    黎明時分,林飛和徐剛老吳他們才打了個盹,小睡一會,昨夜的驚悚畫麵讓幾人一直心有餘悸…..各種各樣的疑團在幾人心中油然而生,大家各懷心腹事,盡在不言中…


    此時的林飛在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著昨天的點點滴滴,他在整理著思緒慢慢的沉澱著…


    昨天下午在山裏,他遭到了襲擊,對方使用的羽箭差點將他射殺在萬丈深淵裏,而關鍵時刻有人用石塊解圍救了林飛,晚7點左右,林飛迴到山莊,淩晨兩點,有人進入105棟三樓徐剛的房間,究竟是什麽動機?徐剛是敵是友?據徐剛說樓下還有一個接應的?那個人也是研討班的會員還是另有其人?


    林飛有些暈,不過有一點他已經心知肚明,兇手的目標是他,從走上這段旅程幾天來的遭遇看,對手不想明目張膽的開始殺戮,便處心積慮製造一個又一個意外死亡的現場,從3月1日第一晚來到山莊入住,服務生阿黑在客房飲料投毒後,按計劃阿黑應該是要入室打開煤氣爐偽造成一氧化碳中毒意外死亡的現場。


    第二天清晨阿黑失蹤,下午3點左右在後山發現了阿黑的屍體,看上去像意外墜崖,阿黑是外鄉人,身份證是假的,手機通信記錄沒有價值,滿身傷痕,麵部損傷嚴重已無法在全國戶籍網上查找身份,他像是太空來客?更加確定應該是職業殺手?阿黑的死亡時間段內,研討班正在開會,沒有人缺席,那麽兇手是在什麽時間段殺人呢?


    下午3點之前?阿黑的屍體是下午三點,一個采藥老鄉路過時發現的,沒有他的偶然發現,那裏人煙稀少,發現屍體的時間將有不確定性,而山莊接班的服務員說早晨6點交接班時就沒有看見阿黑,那麽大膽假設,兇手如果是研討班裏會員,那麽阿黑很有可能在清晨之前就已經遇害了!!!重點是看3月2日淩晨1點到清晨6點時間段內,5棟小樓客人們的行蹤…


    3月3日的上午研討會結束後,下午自由活動途中林飛遇襲,林飛重點的思路是在晚7點之後迴到山莊的客人,共計13人,但林飛隱隱覺得漏掉什麽?一時還有些想不出所以然,在他之前迴來的人也可以有可能下手不是麽?


    如果是那樣,對方一定很很熟悉山路,什麽人能如此熟悉山路?本地人?山莊的人?還有導遊都有可能?至少有一個本地人在提供羽箭,而兩人事先約定好了時間地點,那麽他們一定是事先準確了解行程的人,能具備這些條件的人,嫌疑人的圈子應該縮小很多?


    而在暗中幫助林飛那個人,也一定就在林飛身邊,隻不過現在是敵友難辨,想到這裏林飛露出了笑容,此時他覺得自己應該睡一覺,然後他要等著小白的電郵,那是林飛揭開謎題的關鍵…


    夜晚的海市西區警局,周圍的街區已是漆黑一片的深夜,此時的人們早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整個大樓卻還是有幾個窗口散落著零星的燈光,二樓的房間裏,一個瘦削的身影在電腦上仔細查找著資料,房間裏沒有開燈,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加班,因此在黑暗中拉上厚厚的窗簾,房間裏隻有電腦裏發出的微弱的光線…


    看到林飛發來的郵件後,小白馬不停蹄的開始了工作,因為警局白天工作繁忙,人員複雜,她隻能在晚上加班,想完成林隊交給的任務,就必須得進入警局的戶籍信息網查詢,而這種情況下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但是此刻的小白沒有別的辦法…


    而此時的另一個房間內,一個和小白同樣心情的人,也在房間裏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後他的眼神陰森狡黠,黑暗中他一直在打量著小白的房間,偶爾在電腦上看著,尋覓著小白的瀏覽過痕跡,漆黑的夜,兩個都市夜歸人在一棟寂靜的大樓中蟄伏著,勞累著,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目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靜靜的流逝著,拂曉時分雙眼紅腫的小白幾乎要癱倒在椅子上了,終於她整理出林隊需要的東西,為了萬無一失她保存在u盤裏,準備迴到家裏以後發給林隊…


    而在她樓上窗口的那雙幽靈眼睛也一刻沒有放鬆的盯了她一夜,看著小白的身影消失在警局門口後,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謙卑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有個情況和你通個氣,今晚她偷偷在在警局加班查找了資料”他低聲對著聽筒說著,對方片刻沉默後,冷靜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便收了線。


    京城的郊外的一棟三層別墅,昏暗的燈光把這座綠草坪中央的小洋樓襯托著格外的神秘,每走幾步就會有一個昏黃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燈,使人仿佛置身於30年代的老洋房,三樓的臥室內,剛剛睡下的苗阜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了,她有些不耐煩接聽,電話另一邊聲音低沉,嘶啞沒有任何感**彩,苗阜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的陰晴不定…


    金碧輝煌的濱海機場,莫雨夕和嶽菱推著蘭心即將登上赴美國的飛機,蘭心的脊髓神經損傷需要去美國進行二次手術,危機時刻莫雨夕伸出了援手,她負責蘭心在美國治療和生活,因為這場無妄之災,蘭心再一次的背井離鄉,而此時的林飛生死未卜,音信全無讓她惆悵感傷,無聲的歲月就這樣劃過,一個個的夜晚插肩而過,廊橋遺夢的情緣無聲無息的斷了線,她的淚已經無法收場…


    一覺醒來的林飛已經是清晨6點了,每晚殫心竭慮讓他很久都沒有舒心的睡過,看著遠處的天空已漸漸泛白,筆記本電腦發出了提示音,小白的郵件發過來了,林飛有種莫名的振奮。


    小白的資料匯總的非常詳細,透過字裏行間的數據,林飛仿佛看到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瘦削忙碌的身影,他細細的研究著資料…


    河北的呂藝興是個從基層幹起,工作兢兢業業的老刑警,河南的李棟是一名老法醫,在本職崗位上幹了30年,幾乎沒動過地方。


    東北的周小剛來自沈城,在刑警崗位上也工作了10年光景,之前他是從四川省綿市警局作為工作交流到沈城的。


    王川是來自濱城,原是基層派出所的戶籍警,因其特別有潛質和天賦加之工作努力被調到了刑警崗位工作。


    章濤來自東北的齊市,一名科班畢業的老刑警,屢破奇案,戰功顯赫。


    廣東的梁強是一名痕跡學專家,在係統內赫赫有名,在刑偵技術研究領域頗有建樹。


    來自廣西的李桐是一名緝私警,他是東北濱城人,曾在武警服役多年後轉業迴到濱城做了刑警,10年前通過人才異地交流調到了廣西,在一次行動中身負重傷,以至於54歲的他因為身體原因要提前病退。


    山西的廖永是網監部門的老警察,在網絡數據及情報分析方麵頗有建樹…


    來自陝西的何騰原是交警出身,因為體能出色,在全係統的技能大賽作為跆拳道的冠軍而改行做了刑警。


    而雲南的徐剛和吳為都是出生入死的緝毒警,徐剛也是一名轉業軍人,兩人即將改頭換麵開始新生活。


    河北的蘇紅和四川鄧伊麗都是內勤,多年來在刑偵工作中獲得多項榮譽稱號…


    接下來,小白順便也查閱了北京的導遊小李和湖南的地導娟子的情況,娟子原籍是四川人,一直在湖南從事旅遊行業,有導遊證,但經常跳槽居無定所。而小李是北京人,畢業於天津的一所旅遊專業專科學校,剛剛參加工作。


    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林飛緊鎖著眉頭待在房間裏,沉浸在這份資料的信息裏,幾乎忘記了時光的流逝,這是3月3日晚上在他之後從山裏歸來的人員名單,13名研討班的會員兩名導遊,他在冥神凝思自己是不是還有疏漏的地方,就目前分析兇手應該就在這些人中間,暗中保護他的人也應該在這個名單中,他們是誰呢?


    門口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北京的導遊小李走了進來,一個陽光帥氣彬彬有禮的男孩,“林警官,你好,我來跟你商量一下行程,本打算我們今天要去天門山遊覽,但是由於天氣原因改為明天,你看可以麽?”


    因為林飛的年齡在研討班裏最年輕,不知不覺中已負起了領隊的責任...


    “好,小李,順便我有個事情想問你,希望您能保密”林飛嚴肅的望著他說...


    “沒問題,你問吧!”小李鄭重的點著頭。


    “你是什麽時間來到團隊報道的”林飛問...


    小李想了想說:“我是3月2日早晨8點到的山莊,下午和大家在會議室正式見麵”


    林飛繼續問:“你早晨來的時候,去餐廳吃飯了麽?”


    “去了,我去餐廳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吃完了陸續向外走,我記得除我之外,隻剩下七八個早晨去山裏鍛煉迴來晚的客人在吃飯”


    “能記得他們都是誰麽?”,林飛的眼神越發的複雜。


    小李有些迷茫膽怯的問“有什麽問題麽?林警官?”


    “希望你能配合”林飛簡短而含糊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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