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靈吃完這一餐後,我便把她送迴了家,離開她家之後,我點了一根煙,與此同時,我又想到了韓茜的那條朋友圈動態,似乎在這個春節,大家都變了,而之後的大家,可能還會迎來更多的變化,而這些變化或許是好的,或許是不好的,但總之是我們無法預知且無法改變的。我們能夠做到的,隻是坦然的去麵對一切。


    吸完煙,我打開了微信朋友圈,想給韓茜的那條有些衰的朋友圈點一個讚,然後說一些鼓勵的話送給她,雖然我不清楚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但是在這個時候,一句鼓勵的話總還是很合時宜的。


    但是翻看著朋友圈的動態,我隻找到了莫雯的那一條動態,而韓茜的那條動態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想,也許是她也覺得,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發那些傷感的文字並不合適吧?又或許,她的心情已經變好了,自然就是要刪除掉心情不好的時候發出來的東西了!


    離開小巷子,我看見馬路對麵的程霜正站在那裏買糖葫蘆,沒想到白天去看望老程時沒看見的她竟然會在晚上讓我遇見。


    我朝著她揮了揮手,她也看見了我,揮了揮手上的冰糖葫蘆迴應我。


    走過馬路,我疑惑道:“怎麽大過年的,跑我這邊來了?”


    “沒什麽意思……邱燁,你不覺得現在越來越沒有年味兒了嗎?一點都不熱鬧了,也沒有那種過節的感覺了,就連氣溫好像都沒有咱們小時候那麽冷了!”


    “你們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都傷春悲秋的呢?”


    “我們?還有誰啊?”


    我摸了摸下巴,道:“韓茜唄!她在你之前,已經發了一條很衰的朋友圈了,不過現在她的心情好像是好了,那條朋友圈動態已經不可見了。”


    “那說明我們都老了唄!”程霜搖了搖頭,笑道:“隻有感覺到自己的年紀大了之後,才會越來越覺得以前的時光是多麽的美好,你沒有這種感覺,說明你還年輕!”


    “說的好像咱們倆不是同齡人一樣,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還比你大幾個月吧?”我撇了撇嘴道。


    “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是不一樣的,即便咱們的生理年齡一樣,但是或許在心理年齡上,我們這些女人要比你大很多吧?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什麽你能和比你小好幾歲的姚靈玩到一起去了!”


    “謬論!”我看著程霜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跑到我這邊呢?”


    “我不是說無聊嘛!走著走著就走過來了,我想著你一定是一個人,應該也挺無聊的,找你聊聊天!”


    我點了點頭,道:“這還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沒想到平常努力工作的程老板,也會無聊到找我這個無聊的男人聊天!”


    程霜沒有理會我,而是自顧自的又說道:“邱燁,過了這個春節,春天很快就要來了,小河那邊的改造工作也就要開始動工了!”


    “嗯……好好幹著,我覺得這個項目做好了,之後溫晴晴那邊有什麽好的項目,還是願意和你合作的!”


    “我不是想說這件事情……我是想說,你知道我對那條小河是什麽態度嗎?”


    “你?”這是程霜第一次和我談及她對那條小河的態度,因為在我的印象裏,那條小河和她的關係並不大,甚至我沒有什麽她去過那條小河的印象。


    “是……其實我對那條小河挺厭惡的,也挺恐懼的!”


    “恐懼?”


    “是啊!”程霜好像陷入了沉思,小片刻後,她又道:“我記得那是上小學的時候吧?有一次咱們幾個同學一起去小河邊玩,那時候正是雨季,河水很大,河岸邊的石頭也很滑,在河邊的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塊很滑的石頭,然後就摔到河裏了,那時候我又不會水,我感覺我一定是要死了,可是就在我以為我已經不行了的時候,有一個人跳到河裏把我救了上來!”


    “那個人是誰?”


    程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隻知道應該是咱們一起去的一個同學,但當時那種情況,我已經快要暈過去了,所以到底是誰救了我,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那你還記得當時都有誰是和你一起去的嗎?”


    “記得……而且我能明確,救我的那個人是個男同學,我當時就下定決心,以後要是可以的話,我會選擇嫁給他,但是現在想想,好像挺滑稽的,我當初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我看著她,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程霜歎了口氣,道:“當時我記得一同去的男同學,隻有你和哈奎,還有陸予和陸博他們哥倆……但是我印象裏,應該不是哈奎和陸博,陸博那時候年紀還小,他不可能下水救我的,而哈奎我記得他那天提前迴家了,我落水的時候,他應該已經不在小河那邊了!”


    我一愣,那些塵封了多年的記憶好像一下子翻湧出來,沒錯,我想到了,那確實是一個雨季,而我的印象裏當時陸予確實是在河裏救出來了一個女同學,隻是這個女同學是誰,我已經記不得了,直到今天程霜重新說出了這段往事,我才將我們兩個人的迴憶合二為一,組成了一段還算完整的迴憶。


    “算了算了……別想這麽多了!怪累的!”我突然感覺程霜也挺可憐的,這麽多年了,是誰救的她,她都不確定,而如果她明確了是陸予救了她,她會不會更失落呢?畢竟陸予已經不在了。


    程霜點了點頭,道:“是啊!不去想這些事情了,怪累的,我隻是今天突然有點懷念童年,順便就想到了這件事情,所以我一定要把小河改造的這個項目做好,讓小河周邊變得漂亮的同時,也要讓它變得更加安全些!”


    我也點了點頭,沒想到那條小河,不僅在我這裏有著極其重要的迴憶,對程霜也是同樣有些不可磨滅的迴憶的,隻不過我們倆的迴憶終究不同,我的童年美好似乎大多都和這條小河有關,而她和這條小河相關的好像都是些恐懼的地方,怪不得在我的印象裏,程霜就沒有去過那條小河,原來是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就本能的選擇了拒絕那條小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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