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聽雲紅著臉動了下,帶著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敏感點,一聲輕微的低吟從嘴裏溢出,她頓時感覺到江晏掌心的溫度又升高了幾分。


    掌心觸碰著翹臀細膩的肌膚,江晏一陣心猿意馬,他發誓他來之前真的沒有一丁點其他心思,要怪隻能怪蘇聽雲對他的吸引力太大。


    他單膝跪在浴缸邊上,感覺到手心的溫暖滑膩,拿了毛巾的那隻手把毛巾沾濕,目光垂在水麵上,半晌隻覺口幹舌燥的厲害,又把目光移到了蘇聽雲微紅嬌俏的側臉上。


    “轟”地一聲,理智炸成了煙花。


    他拿著浴巾把蘇聽雲一裹,然後把自己身上打濕的t恤脫了,抱著她往臥室裏去,柔軟的大床因為兩個人的重量凹陷下去,蘇聽雲眼睫輕顫,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莞爾一笑,“想幫我擦藥嗎?”


    聞言,江晏有些委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然後翻身下來,把藥膏找了出來,乖乖的給蘇聽雲擦藥,“再多擦幾次,疤痕一定會淡的。”


    “嗯。”


    “媽前天還打電話來,說了婚禮的事。”


    “嗯。”


    “下周就是大年夜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嗯。”


    把藥膏擦完,江晏看到床上不知何時已然睡熟的蘇聽雲,眸底閃過些無奈,他拉了毯子給蘇聽雲蓋上,自己則走迴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沒一會,手機響了聲,看到床上的蘇聽雲微皺了下眉,江晏立即按了靜音,看到是章澤來電,才走迴浴室裏接起來。


    “爺,星甸逃了。”


    章澤語氣焦急,“四喜和平頭都受了傷,我讓沙漠之鷹去追了,星甸的血液資料有點問題……”


    如果隻是有點問題,章澤不至於這麽著急。


    江晏打斷他,“我馬上迴來。”


    撿起地上的濕衣服,簡單拿肥皂洗了下擰幹,就這麽濕著套在身上,然後走到床邊,看了會蘇聽雲恬靜的睡臉,低頭親了下她微微嘟起的紅唇,想到自己身上還濕著,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晚安,好夢。”


    “唔。”


    蘇聽雲半夢半醒的嗯了聲,隱約聽到關門的聲響。


    清晨,藍優來敲門。


    蘇聽雲恍惚驚醒,環視了一圈,才發現江晏不在,原來昨晚聽到的關門聲很不是做夢啊,大半夜的迴去一定是有急事吧?


    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藍優帶了早餐來,“聽說昨天鄭導宿醉了。”


    “就因為夜久的投資開心成這樣?”


    再次感歎了下資本主義的惡勢力,蘇聽雲從藍優手上接過早餐,把豆漿拿出來喝了口,忽然問道:“kenn戀童的傳聞你從哪裏聽來的?”


    “哎?”


    奇怪蘇聽雲怎麽問起這個,藍優想了想,“場務助理那裏聽說的吧?她也是看到kenn的房間總有小孩出入,再加上網上的爆料……”


    “不實的消息以後別傳了。”


    藍優一愣:“我怎麽會犯那種錯,我不就和你說說麽?”


    見藍優睜著眼睛,一副委屈的樣子,蘇聽雲覺得自己傻了,就像江晏說的,有心人哪裏都不會少,就算她有心想幫kenn擺脫那負麵不實的醜聞,卻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了?”


    藍優反應過來,蘇聽雲一向對這些事不關心的,這會突然問起肯定是知道了什麽。


    蘇聽雲邊吃早飯,邊把昨天的事說了。


    藍優聽完,嘴巴半晌沒合上,“他長的魁梧兇煞,原來是個這麽好的人,啊,那些造謠的人真該死。”


    蘇聽雲無語,人家好歹是演員,這魁梧兇煞的形容詞可不算是褒義詞。


    果然如藍優所說,劇組到了十點多才開始拍攝。


    鄭導戴著帽子墨鏡,揉了下暈乎乎的太陽穴,副導演瞥了他一眼,揶揄道:“就你這酒量還去和夜少喝?”


    鄭導不悅的瞪眼,“也沒見你幫我擋酒?”


    “不然你怎麽長教訓,下次再喝多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鄭導一噎,幹脆閉嘴看著鏡頭,各個崗位人員都準備好。


    宋立忐忑的縮在幾人後麵,他一整晚都提心吊膽,和經紀人說了自己搞砸的事情反而被臭罵了一頓,再打過去經紀人就直接關了機。


    他知道,經紀人是打算放棄他了。


    比這個更擔心的是,他害怕kenn和蘇聽雲會和導演打小報告,他的戲份不重,而kenn又是主演,他賣個麵子讓導演換掉他隻要動動手指頭就夠了。


    “宋立!”


    鄭導忽然低喝了聲。


    宋立打了個激靈,慌張的看過去,緊張道:“導演我錯了……”


    “喊你幾遍了,你傻站著擋到鏡頭了!”


    宋立一驚,才發現自己擋在三號機位前。


    連忙避開後,又看到蘇聽雲在做著準備,而kenn在和蔣謙說著什麽,導演似乎也沒有找他談話的意思,難道他們沒說嗎?


    蘇聽雲不知道宋立此刻如坐針氈一般的心情,她眼角掃過他,隨即淡淡地收迴視線。


    不是她大度不去找宋立的麻煩。


    而是這戲都拍了一大半,中途換人不僅麻煩而且浪費,看宋立的劇本他是在認真演戲的,隻可惜沉不住氣。


    他這段時間的忐忑慌張也算是對他的懲罰了。


    “準備開拍了!”


    隨著鄭導一聲喊下,蘇聽雲收攏思緒,立即進入狀態。


    她頭上戴著假發,雙手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幾個長相粗獷的群演扛著槍站在她前麵,一台破舊的攝像機架在她麵前。


    “都說赤龍隊成員感情很深,看到這個視頻,他們一定會來救你吧?”


    一個男人猛踢了一腳椅子,力道之大,蘇聽雲整個人都後仰了下,那群演似沒預料到自己踢的太重,在鄭導沒拍到的角度歉意的看了蘇聽雲一眼,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扶她。


    蘇聽雲迴他一個眼神,靠著腰腹的力量維持平衡。


    導演沒喊哢就繼續拍攝,蘇聽雲垂下眼睛,譏嘲地扯了下唇角。


    群演便接上下一句台詞:“嘴巴很硬?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麽程度!”


    一人拿著剃刀就把蘇聽雲頭發給剃掉了,當然,那都是假發,鏡頭拍了下落地的發絲,蘇聽雲麵色未變,短發的她輪廓更加銳利。


    “好,夠硬!”


    那人殘忍的勾唇,拿了塊燙的發紅的鐵片過來,“你們不是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麽?bitch這個單詞印在臉上怎麽樣?”


    放大的特寫捕捉到蘇聽雲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跳,隨著鐵片越靠越近,鏡頭借了個位,蘇聽雲緊咬著蒼白的下唇,脖子青筋鼓脹,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哢!”


    這還沒配上後期音效,真實感就已然被演繹出來。


    鄭導對蘇聽雲的演技相當滿意,無論是隨機應變還是臨場發揮,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蔣謙撇撇嘴,“有那麽好嗎?鄭導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


    “你看她臉上的汗……”


    kenn笑著對蔣謙說:“還有青筋和臉色,她的入戲能讓身體表達出真實的反應,如果這還不叫好,什麽叫好?”


    蔣謙看過去,不情願的哼了聲,“有什麽了不起。”


    kenn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也沒戳穿她,和蔣謙合作過許多次,他對她太了解,蔣謙性格不合群,為人高傲,但要真遇上能讓她服氣的人,她也會真心相待。


    特效化妝師去給蘇聽雲臉上上妝,剛剛那塊燙傷的妝容要花費一段時間,而且因為天熱的關係,底妝和膠水都不好上妝。


    正好拍完kenn和其他赤龍隊成員的那場之後,蘇聽雲的特效妝總算完成了,化妝師看著鏡子裏清冷的蘇聽雲,感慨了一句:“臉上有疤都這麽帥!”


    蘇聽雲哭笑不得。


    雖然帥也是褒義詞,但她還是更喜歡被誇漂亮啊。


    左臉被鐵片印了個疤痕,蘇聽雲微一側臉,化妝師就有種想要跪下唱征服的心情,這張完美無缺的臉,她敢肯定等搬到了大熒幕上,一準就是少女心的收割機啊!


    “準備下一場!”


    kenn掃了眼蘇聽雲的臉,開了句玩笑:“很適合你。”


    “你找打?”


    蘇聽雲挑眉,“你要是喜歡我幫你也燙一個。”


    kenn立即舉手投降,這位姑奶奶還是別得罪的比較好。


    再次綁在椅子上,身上滿是斑駁刺眼的血跡,可見她受了怎樣的虐待,視頻通過郵件發到了赤龍隊的郵箱裏,而看到秦嶺被虐待的這一幕,第一個提出要來救人的竟然是副隊。


    蔣謙道:“哪怕是死,也要讓秦嶺死在我手上。”


    當蘇聽雲知道這句台詞是蔣謙自己加上的時候,心裏一陣無語,她到底是有多恨她?


    “砰”地一聲槍響。


    在kenn和蔣謙從外突圍進來時,蘇聽雲半眯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眼眸冷靜銳利,瞄準一個空隙,屈膝,彎腰,轉身,身下椅子離地,借由椅子的金屬椅腿直接砸向離她最近的一個敵人。


    “艸!”


    那群演空中一翻,摔了出去。


    蘇聽雲眼疾手快,在幾人反應過來時,就地一趴,雙腳踩著地上那人掉下的一把匕首,一邊躲開子彈,一邊朝著窗邊衝去。


    接下來是一場跳樓戲。


    樓層隻有兩層,危險度不高,主要需要真的撞破窗戶玻璃,所以武術指導反複做了幾次動作,最重要的是保證頭臉不受傷。


    蘇聽雲練習了幾次,這會一氣嗬成,手反扭著割開了捆綁著手的繩索,然後身體抱成團狀,將衝擊力聚成一個點,直接撞了出去。


    “嘩!”


    玻璃碎裂。


    蘇聽雲跌落在事先鋪好的軟墊上,就地一滾卸掉了衝擊力,然後拍拍身上站起來,藍優先一步過去,檢查她無大礙後,再去看鄭導拍攝的鏡頭。


    “下一條!”


    鄭導伸出大拇指,比了個讚。


    工作人員紛紛道:“就沒見過蘇聽雲ng的。”


    一個助理說道:“因為她練習了啊,你是沒看到她有多敬業。”


    “我拍下來了,等迴去就發v博,我被蘇聽雲圈粉了!”


    場記笑著說:“說到這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都追不了《囚牢之愛》,不知道現在演到哪裏了,我都不敢看評論,生怕被劇透一臉。”


    化妝助理好奇地說:“好想問問蘇聽雲和紀舟拍戲是什麽感覺?”


    “支持你去問,感覺蘇聽雲很好說話啊,一點都不像網上傳的那麽高冷!”


    和拍攝現場歡快的氣氛全然相反,江晏看著手裏的資料,麵沉如水,“潛伏期……傳染源……這些確定了?”


    章澤表情嚴肅的點頭:“這結果很嚴重,研究室那邊就怕出錯,連夜重新出過一遍,結論還是一樣。”


    “如果是傳染源,後果就嚴重了。”


    江晏掐了下眉心,想到後續可能發生的事情心情越發沉重,“四喜和平頭怎麽樣?”


    “暫時還沒出現反應,但是二星……”


    章澤欲言又止,神色悲戚。


    要不是二星的狀況,他起先也沒能重視這份報告,畢竟結論上寫著疑似傳染源,但誰會想到那蔓延整個東部的d病毒,會在星甸的血液裏攜帶著。


    d病毒的潛伏期從一周到半個月不等。


    潛伏期一過,麵臨的就是皮膚潰爛,白細胞不斷死亡,全球還沒能徹底殺死d病毒的良藥,唯一能用的就是緩釋劑。


    “去看看。”


    江晏眉頭緊皺。


    玻璃隔間內,幾個醫生穿著嚴密,而二星躺在病床上,戴著唿吸機,本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漸漸開始潰爛,他麵色如紙,雙眼無神,身體日漸消瘦。


    前段時間好轉的那一段時間仿佛隻是曇花一現。


    沒死在任務上,倒要死在病痛上嗎?


    江晏皺著眉,“確認了是感染了d病毒?”


    章澤不忍多看,收迴目光道:“確定了,剛過潛伏期。”


    按照時間算算,距離二星被星甸攻擊,正好過去了半個多月,而星甸的血液又是傳染源,正好一切都對上了。


    章澤說道:“現在隻能用緩釋劑和阻斷劑先保守治療。”


    “星甸是傳染源,他自己卻不受d病毒的影響,能不能從他血液裏提煉出抗體?”


    “研究室那邊還在研究,”


    章澤舔了下唇,“不過怕是很難……”


    星甸身上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江晏帶到了之前關押星甸的地方,那是一間獨立的密室,但此刻,其中一麵混凝土外牆像是被強酸腐蝕了一般,融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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