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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停下手中的鋼筆,笑容詭異,王局長想知道停屍間裏為什麽沒有100號?


    王局長笑了,老師傅啊,別用這種糊弄小孩的把戲了,沒有100號,說明停屍間已經排滿了。


    老頭把鋼筆插進中山裝的上衣口袋,您可以數一數,停屍櫃究竟有多少個?


    王局長仔細的觀察東西兩麵牆的停屍櫃,其實很好數,停屍櫃9個一排,一共真的是99個。


    王局長笑了,老師傅頭眼昏花了吧,就是99個停屍櫃,怎麽會出現100個呢?


    老頭壓低嗓音,麻煩您再數一遍……


    王局長有些不耐煩,不過他還是壓著性子又數了一遍,結果驚奇的發現:第2遍竟然是100個停屍櫃!


    他心頭一動:難道這老頭會催眠術?停屍房的老頭眼睛緊緊的盯著他,是不是有一些心理暗示的成分?王局長開始惴惴不安。


    老頭笑了笑,拉著局長道,跟我來。


    在西牆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還停放著一具停屍櫃!


    這個就是100號,這櫃子冷凍係統出了問題,所以就單拿出來了。我就是想考考王局長的眼力。


    王局長被老頭氣得七竅生煙,心想,這他媽都什麽時候了?還跟我玩捉迷藏?


    方靜一直跟著王局長在心裏默數,數了兩遍,竟然和王局長的結果是一樣的!他拉了一下艾小略的衣襟兒,這老頭有點怪怪的呢?不過這停屍櫃我數了兩遍,第1遍是99,第2遍真的是100個!這又作何解釋呢?


    艾小略不以為然道,隻是你們忽略了一個唄。如果他讓你再數第2遍,你就會更加仔細。


    這個解釋方靜不太認同,感覺艾小略一直在迴避什麽,她也說不清,隻是直覺。


    兩具警員的屍體臉色發青,眼珠發黑,牙齒裸露,似乎在生命最後一刻拚命的唿救,死屍麵目猙獰。


    王局長戴上手套,解開裹著屍體的塑料布。死者脖子上清晰的4個孔洞呈現出來,主要集中在左側頸動脈,脖子兩側的動脈負責向腦供血,這個地方也是人最脆弱的部位。


    艾小略戴著手套,檢查黑紫色的孔洞。


    王局長說道,幹了一輩子刑偵,第1次見到這麽殺人的!艾法師怎麽看?


    艾小略剛要說話,老頭扶著眼鏡向他頻頻的眨眼,似乎在阻止他說出真相!


    當然,老頭使眼色隻有艾小略能見到,方靜和王局長都看不到。


    艾小略話鋒一轉,這兩具屍體像是中毒之後被抽幹了血,故意營造出被吸血僵屍害死的假象。


    方靜頗感意外,你要實事求是的說!不要誤導我們的刑偵方向。


    艾小略把套著屍體的塑料袋重新係好,摘掉手套說道,這就是我最後的結論。


    老頭冰冷的目光流露出一絲得意……隻有艾小略才能讀懂看屍老頭心中的釋然……


    王局長如墜雲霧……這兩具屍體剛剛發現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看到的情形和現在別無二致,叫上艾小略,隻是想讓他幫著判斷一下,是否有僵屍之類的靈異事件發生,結果卻大失所望。他竟然給出風馬牛不相及的結論,王局長的確摸不清頭腦。


    方靜更加意外,在她看來,屍體上的4個孔洞,就是僵屍牙齒的咬痕,可艾小略風輕雲淡的就給否定了!每次案情分析,艾小略都會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看法,論證案情發生的事實依據,可今天他話非常少,似乎有意的躲避著什麽。


    既然三人的判斷有誤,就要迴去重新研究了。


    王局長帶著他們進了辦公室,泡了兩杯茶。


    方靜誠惶誠恐的站起來,王局,應該我給您沏茶……我這沒眼力見的……


    嗬嗬,你這丫頭還知道給我泡茶?真是難為你了。


    艾小略低著頭,看著玻璃杯裏的茶葉豎了起來,像下雨一樣,漸漸的落入杯底。


    王局長坐在茶幾對麵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默默的看著方靜和艾小略。


    艾法師說幾句吧,在停屍間你說的很少,而且你的結論和我心中想的結果大相徑庭,就咱們三個人,談談對屍體的看法。


    艾小略並沒有直接迴答王局長的問話。他反問道,穿中山裝的老頭什麽來曆??


    哦,這個看停屍房的老頭嘛,一般都是外雇的,隻要他們的資曆審查合格,不忌諱死人就可以來這工作,也就是臨時工。哎,怎麽問起老頭的來曆呢?


    艾小略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嗬嗬,王局長,我先問你,咱們進到停屍房的時候這老頭在裏頭嗎?


    王局長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對呀,咱們進到停屍間的時候,門是自動打開的,裏頭空無一人……這老頭兒從哪冒出來的?不行!我打個電話問一問。


    不用問了。這老頭真的是臨時工。隻不過……身份有些特殊罷了。


    王局長性子急,感覺艾小略在賣關子。


    艾法師,您在停屍間給出的結論有什麽根據嗎?依我看兩個警員致死的傷痕像是僵屍留下的。


    王局長,咱們先不著急分析屍體的事兒,先把老頭的事弄清楚,一步一步的說。


    王局長狠狠的掐滅煙頭,方靜說說對屍體的看法。


    方靜憋著一肚子話,就等局長點名,她清了清嗓子,剛才艾法師說停屍間老頭,我感覺這老頭兒行為舉止非常詭異,可我又說不清為什麽。數停屍櫃的時候,第1遍99個,我又數了第2遍卻是100,當時我以為是錯覺,第1遍忽略了,後來發現,的確出現一個不該出現的櫃子!


    王局長拍了拍腦門兒,對對,我也想起來了,當時看停屍房的老頭還用鋼筆改了號牌!


    艾小略喝了一口茶,輕輕的放下茶杯,你們說的都沒錯。其中有一個櫃子是屬於老頭的……也就是他說的冷凍係統出問題的那個櫃子。如果你們數第3遍就會發現還是99個櫃子,因為老頭本身就是死人!


    方靜聽了這話,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別胡說,那老頭分明在和我們對話的嗎?怎麽能是死人呢?


    王局長也不相信,艾小略說的話,艾法師,咱說話要有根據。


    艾小略掏出胸前的項墜,大白天,九頭獸印發出隱隱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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