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文的屋子隻有十來平方,在偌大的沈宅毫不起眼。


    白。


    通一色的白。從吊燈到牆壁到家具再到地麵,白得空蕩蕩。


    白得像一座靈堂。


    許憶梵不禁打了個寒顫。


    幸好清水灣的房子裝修沒有讓沈諾文參與意見。


    “他的房間一直都是這樣嗎?”許憶梵在屋子裏踱步四下打量著。


    “以前……反正有一段時間阿文哥就愛這風格!年少嘛,誰沒個奇思異想的時候!”沈齊媛笑嘻嘻地說。


    “那行吧,阿媛,你有事兒就去忙著吧。我自己在這兒等他。”許憶梵這是想自己探索一下沈諾文的房間,有外人在場,她總是不好施展手腳。


    沈齊媛腦子簡單,聽不出許憶梵是要趕人的意思,她連忙搖搖頭,“嫂子,我閑得很,阿文哥讓我陪陪你呢!”


    許憶梵額頭上劃過三道黑線,她苦惱地扶住額頭,裝作很痛苦的樣子,“哎呀,我頭怎麽突然這麽疼呀,阿媛,你快去幫我叫叫沈諾文。”


    “可是,阿文哥說讓我一定要跟著你……”


    沈齊媛沒有料到這種突發狀況,站在原地幹跺腳,兩手握在一起交替拍打著,不知怎麽辦才好。


    這妞就是被賣了還得替人數錢吧!


    許憶梵隻得豁出去了,她心一狠,用力在自己肚皮上掐了一下,疼痛感立馬沿著神經傳遞到大腦。


    這下是真疼。


    眼睛裏冒出一些淚花子,她捂住肚子蹲下來,仿佛正忍受著上刀山下火海的痛苦,齜牙咧嘴地呻吟:“哎喲,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這下肚子也好疼……你,你快去叫沈諾文!快去……”


    沈齊媛哪見過這種陣勢,生怕沈諾文責怪自己看護不周,一溜煙地就跑出去找他了。


    見人走了,許憶梵狡黠一下,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嘴上嘀咕著,“還真是疼,今年奧斯卡不給我座小金人都對不起我剛受的罪。”


    她坐著床頭櫃上打算先歇一會兒。


    這人閑著,眼睛可沒閑著。


    她的視線如狙擊槍一般,精準地掃描著房間裏的每個角落。


    太幹淨了!


    倒不是說眼前這屋子有多幹淨,因為長期沒有住人的緣故,家具上麵都蒙著一層灰。


    常人的屋子,就算久未居住,也是會留下一些曾經用過的物品。也許是一個杯子,也許是一本書,也許是一支筆,也許可能是任何東西。


    而這裏什麽都沒有,沒有一絲煙火味。


    許憶梵瞬間興致全無,她嘟起小嘴抱怨:“真是無趣!”


    這時,一陣尖細的聲音在她耳朵旁飄來飄起。


    許憶梵警覺地一偏頭。


    原來是隻蒼蠅。


    她有些煩躁,伸手往空中一拍,沒得手。


    這隻蒼蠅才剛逃出生天,又轉迴來在她耳朵旁邊撲閃著翅膀,更加用力,得意洋洋。


    許憶梵怒了,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番,“今天我就不信,我還逮不住你了!”


    原本安安靜靜的房間出現了一幅滑稽的景象:人模狗樣的妙齡少女,羊癲瘋發作似的追著一隻小蒼蠅七上八下到處亂跳。


    蒼蠅被追得煩了,瞅著眼前的衣櫃有個小縫,逃也似的鑽了進去。


    許憶梵不甘落後,把衣櫃門一推,視線正落在趴在衣櫃內壁的蒼蠅上。她屏息凝視,抬起巴掌蓄勢待發,等了2秒看蒼蠅並沒有要挪位置的意思,一巴掌唿一下地就拍了下去。


    這一拍蒼蠅沒拍到,倒是把那一小塊地方給拍凹陷了!


    許憶梵刹那間臉色一垮,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


    完蛋,闖禍了!


    不至於吧……這衣櫃豆腐做的?


    正當她一臉懵逼時,從衣櫃下方忽然彈出一個小櫃子。


    難道是保險箱?


    許憶梵在好奇心強烈地驅使下,拉開了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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