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把滿穗抱迴床上,小李子剛想走卻被我叫了迴來。


    “小李子,鳶她們呢?”


    “……”小李子沉默的站在門口,轉過身麵向我滿臉淒愴。


    “良哥...我...我對不住你。”小李子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說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不已,不好的感覺籠罩我的心頭。


    “什麽意思?說明白點。”


    “我...我沒能保護好鳶...她們...都走了...”


    這一刻我呆愣住了,不敢想象我聽到了什麽。


    當那殘酷的消息傳入我的耳中,我的身體猛地一顫,心瞬間空了。


    曾經的美好幻想如泡沫般破碎內心的溫暖與充實消失無蹤,隻剩下冰冷與荒蕪。


    小李子每每迴想到她們離世的消息,他的心就瞬間被掏空低垂著頭,眼袖變得飄忽不定。


    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腳步沉重,如同是找不到依靠的孤魂。


    小李子跪了下來,眼淚豆大般的滴落下來“良哥...我對不住你們...”


    我忍住了心中所有的悲傷和衝動艱難開口“兇手呢?”


    “在寺廟...被關著的,薑天計。”


    薑天計...我要讓他活著走出揚州,老子就不叫良,我沒有絲毫猶豫衝進書閣拿上刀,左右手各一把刀往寺廟方向跑去。


    寺廟內……


    陶宴書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薑天計,最終受不住脾氣,一拳砸在他臉上。


    陌鶴柳也是頭一次見他如此生氣,隻要人活著,他的任務就不算失敗。


    陶宴書有一個唯一的妹妹就是被薑天計所殺,從此他便踏上了尋找仇人的路途。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大理寺,調查到了當初的仇人就是薑天計。


    陶宴書發泄著心中的怒火,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薑天計臉上。


    薑天計感受著臉上的疼痛不怒反笑“你妹妹我記得沒錯,挺潤的。”


    “老子要你死!”


    陶宴書的怒火終究被點燃,他二話不說拔出了吏卒腰間的配刀朝薑天計砍過去。


    陌鶴柳及時伸手抓住了陶宴書的手腕,防止刀真的砍下去。


    “陶宴書,你一個看書的脾氣不是一直都很好,如今怎麽壞了你自己的規矩?”


    陶宴書看著攔住自己的陌鶴柳發出質疑“你要攔我?”


    “不是說好了帶迴大理寺,你隨便審判,早知道不答應那個良府下人的話了,事一個比一個多。”


    陶宴書雖有不滿,但也隻好忍住,忍了七年了,也不差這一時。


    陌鶴柳看著陶宴書心中的仇恨少了一些,才露出放鬆的表情。


    “唉,這就對......”


    “報!”


    陌鶴柳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有什麽屁事?快點說!”


    “司直大人,寺廟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個瘋子提刀殺了上來,我們...有點攔不住...”


    “這麽多人攔不住一個,你們吃幹飯的是吧?”


    “屬下無能,請司直大人責罰。”


    陌鶴柳一臉黑線,抓薑天計本來就麻煩,怎麽現在事情越來越多了?


    “滾吧,我去看看。”


    “是!”


    良的視角……


    “快快快攔住他!別讓他上去!”


    “快他媽叫司直大人下來啊!!”


    我身披披風,戴著鬥笠,月光照射在我身上我的背影倒像極了一個俠兒。


    我的舊傷混雜著新傷和刀傷,我卻一臉都無所謂,我隻想殺了薑天計。


    一群吏卒堵在我麵前不讓我上寺廟,我冷眼掃視著這群人。


    不行,這個人講話太大聲我不喜歡,那個人長得太醜也不行,都得死。


    我再次提刀上去,卻對這種無辜之人留手,頂多擊暈不下死手。


    身上所有的傷口再加上我一天並沒有吃食,我跌跌撞撞的殺上了寺廟大門。


    所有的吏卒紛紛倒在台階上痛苦的哀嚎,我嘴角上揚誓定要報仇。


    兩道模糊不堪的身影站在我麵前,我扶著一個柱子勉強站住,晃了晃頭,再次提刀就上。


    “夠了,良兄。”一道熟悉且滄桑的聲音傳來。


    可我並沒有停止動作,隻是多出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良爺,你怎麽了?”


    我愣了一下手中的刀懸在空中,我僵硬的轉過頭看見了在齊老身旁的滿穗。


    滿穗應該也得知了消息再看到如今我這個狀態,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一滴滴眼淚伴隨著月光滴在了地上,猶如晶瑩剔透的水晶。


    滿穗的聲音和眼淚徹底熄滅了我心中的怒火。


    哐當!


    我手無力的垂著兩把刀掉落在地上,滿穗從未會想到過了九年多我還會再拿起刀變成狼。


    “良爺...不要衝動,齊老說過會幫我們的。”


    滿穗邁開腿緩緩走到我身前,把我抱住。


    齊老徑直走向寺廟內,陌鶴柳急忙行禮帶著齊老進寺廟。


    “良爺...你怎麽了?”


    “滿穗,我沒殺人,隻是把他們敲暈了。”


    滿穗蹦躂了兩下,想讓我抱她“我知道,我又不是來管良爺和怪良爺的。”


    我把滿穗抱了起來,她從懷中拿了一塊幹糧喂我。


    “良爺你先吃點,等會薑天計的命我們可以收下的,我會幫鳶姐姐她們報仇的。”


    “好。”


    滿穗在我懷中隨便掙紮了一下,我就把她放了下來,順便把她眼淚給擦幹。


    滿穗牽著我的手來到了寺廟內,薑天計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流著鮮血。


    “齊老,大理寺給我的任務就是活著把他帶迴去審判啊。”


    “放心吧,這件事不會推卸在你身上,不會影響你,你的功勞依舊拿得到。”


    “是...”


    剛進寺廟就看見齊老跟那人在說些什麽,滿穗牽著我的手來到齊老麵前。


    “齊老。”


    齊來春一臉慈祥的看著滿穗,並不是爹爹看女兒的那種慈祥。


    “穗穗,薑天計的命就交給你兩口子了,要殺要剮,權利全在你們身上。”


    “謝謝齊老。”滿穗先是感謝了一下齊來春,隨後又一臉陰沉的看著薑天計。


    “良兄,你的身體以後能少動刀就不要動刀了。”


    “哦...知道了。”


    “好了,老朽該交代完的都交代完了,我該走了。”


    “恭送齊老。”滿穗跟陌鶴柳異口同聲。


    陶宴書來到我的跟前“良兄,薑天計的命我也想收下。”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會,他不會跟薑天計也有仇吧?我估摸著讓我來,我會一刀了結了薑天計。


    “他殺了我三個親人,我倒是想一刀捅死他。”


    “不必,我倒有個想法。”


    “?”


    “說來聽聽?”滿穗把話搶在了我的前頭。


    “穗姑娘不必著急,聽我仔細說。”


    陶宴書指著薑天計的下體,大膽的說出了一些想法。


    “我倒想先把她[作案工具]給收了,每天吊起來餓又餓不死,吃又吃不飽的感覺,再時不時拿簽子插指甲蓋裏玩玩,要是玩膩了砍下四肢,讓她當蛆也不錯。”


    陶宴書笑眯眯的說完這些話,滿穗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同意。


    “好,就這樣,現在、立刻、馬上。”


    陶宴書當然是不磨嘰,叫來了那些還沒被我打殘廢的吏卒當即安排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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