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昏昏沉沉的感覺襲來,在床上坐起身才睜開雙眼。


    向床內看去才發現滿穗不見了,估計她早就醒了。


    左手捂著頭,右手撐著床邊,試圖站起身來。


    雙腳剛落地站起身,突然間的暈眩讓我感到天旋地轉,仿佛自己身處一個無盡的旋渦之中。


    重心不穩向後倒去,倒在床上我微閉著眼睛。


    直到頭暈的感覺緩和了一些,我才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靜靜地靠在床邊靜養。


    我這是咋了?總不能是前幾日淋了一些雨,就這樣了吧。


    “良爺!良爺!”


    我還靠在床邊思考為什麽會這樣,我房間外就傳來了滿穗的唿喚聲。


    沒過一會滿穗楚楚動人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囗,她手中還拿著一封信晃來晃去。


    “良爺,你怎麽還在床上呢?”


    滿穗爬上床,直到看見我痛苦難受的樣子手一下著急忙慌起來。


    信封也不管了,先用袖子把我額頭上的冷汗擦幹淨。


    “良爺...你怎麽了?”


    “沒事,休息一下就差不多了,隻是頭有點暈。”


    “良爺,你在這等會,我去叫大夫。”


    滿穗轉身就要走,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沒事,我好的也差不多了。”


    滿穗一臉焦急的看著我“那等會嚴重了怎麽辦?”


    “不會的,對了你不是帶了一封信過來?”


    “嗯。”滿穗點了點頭才看向床上被她扔在一旁的信封。


    “誰的信?剛才你還挺開心的樣子。”


    滿穗畫風一變又露出嬉皮笑臉的樣子“嘿嘿,良爺你猜一下。”


    “我笨,猜不出來。”


    滿穗伸手拿迴床上的信封“瓊華妹妹的信。”


    “瓊華?”


    “嗯嗯,我還沒拆開看呢,等良爺跟我一起看。”


    滿穗把信封展開,坐在我身旁,跟我一同看著信裏的內容。


    信中的內容……


    良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自從上次一別之後,已經快十年沒見過你了。


    直到前幾日收到了穗姐姐的信我才知道原來良爺早已經迴來了。


    北方邊境如今戰亂不平,不過好在還波及不到我。


    郎君也允許我來找良爺敘敘舊,也不知道良爺到時候會不會歡迎我?


    反正我倒是挺想良爺的,穗姐姐是不是天天圍著你轉?


    等我來了,我也想圍著良爺轉幾天,畢竟太久沒見良爺了。


    良爺可不能被穗姐姐一人獨吞了,讓我好好期待一下許久沒見的良爺變什麽樣了。


    信完……


    看完信我又轉頭瞥見滿穗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開心變成害羞,看完最後一句話她的表情有些小生氣。


    “怎麽了滿穗?”


    滿穗遲疑了一會,看向我慌亂的搖了搖頭“沒...沒事。”


    “良爺,你剛醒還沒吃朝食,我去叫小李子給你做。”


    滿穗說完就溜下了床頭也不迴的往外跑,剛想伸手攔著滿穗,問她有沒有吃,沒想到人已經跑沒影了。


    看著還在晃動的門自言自語道“這小崽子...”


    頭暈的感覺若隱若現,從未消散。


    “咳咳。”捂住嘴咳嗽了兩聲,頭暈就算了,怎麽又咳嗽了?


    按理說淋些雨也不會得風寒啊,前幾日除了生意上跑來跑去,也沒其它事了。


    “咳咳!”喉嚨瘙癢難耐的感覺愈加壯烈,我極力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咳出來。


    我這是病了嗎?改日還是去找個大夫看一下吧。


    換了一套衣服下了床往房外走去,前院傳來了嘈雜交流的聲音。


    邁開腿走向前院,才看見前麵聚著七八個人。


    向四周和人群看去,並沒有發現滿穗,估計人才剛聚起來,不然滿穗會來看戲的。


    徑直走向人群中,下人看到我後都拱手行禮“良爺。”


    “嗯,咋了?聚這麽多人。”


    來到人群中才發現鳶和陳瑞安居然也在,而他們看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乞丐。


    陳瑞安看見我後來到我身旁拉了拉我的衣角


    “良爺,這人好怪,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在砸府門,鳶姐姐說把她放進來之後,他就一直在喊……”


    “門前堆有一堆灰,南風刮來西風吹,好事人家全兜走,壞事往你身上推。”


    陳瑞安話還沒說完書生乞丐又開始亂喊。


    仔細端詳著他才發現他手中握著一本書揮來揮去,懷中還有類似盤子的東西。


    “咳咳。”喉嚨難受的感覺再度傳來,我捂住嘴又咳嗽了兩聲。


    那位書生乞丐聽到我的咳嗽聲之後停止了亂喊,站起身來仔細的打量著我,在我身旁遊走。


    書生乞丐撓了撓頭“怪了,你我之間居然有些許熟絡,難不成你也是讀書的?”


    “不是。”


    “哦哈哈那你就是賣書的,對不對?哈哈哈!”書生乞丐放肆的大笑聲音傳來。


    “……”


    “你跟我既有些熟絡,伸手我且可以幫你把脈。”


    看著麵前的書生乞丐,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位故人[風]。


    剛準備把手伸出去,滿穗就從我身後冒了出來,拍了拍我的背。


    “良爺,你在幹嘛呢?聚這麽多人。”


    轉頭看向的滿穗“一個乞丐說要幫我把脈,我試試咳咳。”


    滿穗聽到我的咳嗽聲臉龐浮現擔憂之色“良爺,你怎麽還咳嗽了?”


    “沒事,可能是前幾日跑生意累了一些。”


    “這種事不可馬虎,走,我帶你去找大夫。”


    滿穗拉著我伸出來的手就要走,書生乞丐一把攔住了滿穗。


    “這位姑娘切莫著急,小友的病我可探探虛實。”


    書生乞丐說完就拿起我另一隻手給我把起了脈。


    “嘶...”書生乞丐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便又舒展開來。


    “這位小友身體倒沒什麽問題,隻是上了些許年紀。”


    滿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書生乞丐“上了年紀?”


    “正是。”


    “良爺都還沒老呢怎麽就上了年紀?”


    書生乞丐並沒有迴答,隻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書轉身就往府外走去。


    “不陪你們了,我家娘子還等著我中舉迴家報喜呢,哈哈哈。”


    “良,身體若有不適,還是跟滿穗出去看看大夫吧。”站在一旁的鳶開口說道。


    “嗯。”


    滿穗拉著我的手就往附近的醫館走去。


    走在街上滿穗牽著我的手“良爺,那個乞丐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我想想他好像說了一句,門前堆有一堆灰,南風刮來西風吹,好事人家全兜走,壞事往你身上推。”


    滿穗略微低下了頭,皺緊眉頭“乞丐要是說的對的話,良爺你可能被人算計了?”


    “算計,誰要算計我?”


    滿穗搖了搖頭“不知道,乞丐的話也不能完全信吧,還是先把良爺你的病看好。”


    “嗯。”


    ………


    來到了醫館,滿穗跟裏麵的大夫大致說明了情況,我便坐了下來,伸出了手。


    大夫把著脈,先是跟那書生乞丐一樣皺起眉頭後又舒展開來。


    “脈象有點紊亂。”大夫摸了一把胡子。


    “讓我猜猜,小友是不是近幾月才過上了特別安靜安寧的生活?以前老過的是到處闖蕩,隨時會丟命的日子?”


    “咳咳,確實如此。”


    “以前的日子老是讓身體緊繃,如今過上了安寧的日子,又上了些年紀自會這樣。”


    滿穗焦急的看著大夫“那良爺會有事嗎?”


    大夫倒是一臉的輕鬆,笑嗬嗬的“這位姑娘莫急,你的良爺不會有事,到時候我會開些藥方,多調理身子就好了。”


    “好。”滿穗點了點頭接過藥方。


    “還有,以後多盯著你的良爺,在調理身體的這段時間,切莫要再像幾年前一樣亂動了。”


    聽著大夫的話,我有些許的著急“會怎麽樣嗎?”


    “結果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如果不調理身子還跟幾年前一樣,這樣下去會出事。”


    “知道了,咳咳。”


    我點了點頭接過了大夫給我的藥,滿穗也付了錢。


    如今我藥材生意的錢大部分都給了滿穗,她要求的,我也不好拒絕。


    在迴府的路上,滿穗一直都低著頭,似乎在想些什麽。


    我拉著滿穗的手動了動“滿穗,你在想什麽呢?”


    “哦,啊?我在想如果那乞丐說的話是真的,那良爺真的可能被人算計了。”


    “沒事,萬一咳咳是那乞丐開的玩笑呢?”


    “嗯,也對,先把良爺的身子調理好了,再去管其他的。”


    [廢話來了:有些東西想講,但是講了感覺會劇透,不是乞丐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風,是關於瓊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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