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葉知坐在馬車內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


    從他的口中我知道,雖然他們現在不為貪官辦事,但是他們還是錦衣衛。


    “良爺,你就放心吧,去殺那窩土匪的時候可不止我們三個。”


    王葉知說著說著還不忘把腰間的令牌給露了出來,把玩著。


    “幾個人我也無所謂,仇我必須報。”


    “良爺,你這句話在一路上說了不少遍了,放心,仇肯定會報,還會讓你親手去報的。”


    “嗯。”


    一路上我確實說了很多遍想報仇,不是想是必須。


    他們敢殺我徒弟就敢繼續亂殺無辜,這種人死都不為過。


    一想到這些我的手下意識緊握著刀柄發出嘎吱的聲響。


    王葉知見我這樣心裏也不由得發毛,生怕我下一秒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就這樣平靜過了幾天,路途經過徐州也隻是找個客棧休息一晚泡澡。


    適當的休息也是應該的,畢竟再過兩三日就是惡戰了。


    剛到徐州,其他錦衣衛也陸陸續續的找到了我們。


    都是顏惜的弟兄,你從原本的一輛馬車變成了三輛,每輛都坐著四五個人。


    羨安依舊沒有跟我們,他先去鄭州叫上其他弟兄做好準備。


    這是對於他們錦衣衛來說不光是清理土匪,還有新的[大哥]。


    一路上也不停的換馬車,認識一下弟兄們,雖然有點麻煩,但也不錯。


    畢竟如果沒有他們,我想一個人除掉土匪窩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對我展現出任何的輕視和不屑。


    我這算是被認可了嗎?也有可能是他們出於顏惜的原因吧。


    畢竟從始至終,隻有顏惜才是當過最久的大哥,他的話,他們應該也認真聽了。


    ………


    這幾天下來一點意外沒有,也是順利在關閉城門前到達了鄭州。


    將馬車騎到鄭州內走出馬車,一下子就神清氣爽。


    在馬車內坐了這麽久,屁股都麻了,如今重新踏足地麵讓人倍感舒服。


    看著附近我既熟悉又悲觀的鄭州,不由得心中歎氣。


    在這相遇的小瓷子,腦袋又浮現了滿穗對我說過的那句話。


    “我們的出現隻是讓他的生命多活了一段時間。”


    但不管怎樣,那一窩土匪必須殺了。


    我還在原地自顧自想著顏惜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良爺,想什麽呢?都快要宵禁了,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吧,明日就要動身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就跟著顏惜走了,鄭州這一塊他們會比我更熟悉。


    客棧的錢肯定不是我給的,王葉知想請客當然就請我一個。


    沒想到大哥上任第一天就被小弟拉過去請客了。


    第二天傍晚……


    坐在客棧二樓房間的床邊,想著今晚的報仇。


    白天羨安帶人都去打探情報了,那一窩土匪還在鄭州外不遠處。


    估計徒步走一炷香就能發現的地方,土匪人數大概也就二三十人。


    我們這裏二十人,但可都是錦衣衛出身,更何況都還是精銳。


    我也將滿穗送我的衣物換了下去,穿成我以前的衣物。


    那種衣服真不符合我也不適合打架,但我也沒隨意丟棄,疊好之後放在包袱裏麵。


    衣物疊好,刀身磨好趁現在城門還沒關準備出發了。


    我走出客棧向其他房間喊了一句。


    “該出發了。”


    話音還未落,二樓的房間幾乎都打開了門,整個客棧差不多都是我們的人。


    二十五人不多不少走出了客棧,客棧小二看見此陣仗也被嚇到不敢吱聲。


    尤其是看見王葉知他們腰間掛著的令牌就更不敢吱聲了。


    “小二,房錢結了。”


    王葉知走向小二給了他一袋銀子。


    “多的就當我給你的小費了。”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小二點頭哈腰的把我們送了出去。


    剛走出客棧就有幾位弟兄衝了出去,我們此行的計劃已經安排好了。


    先派四五位兄弟出去打探土匪附近的情況,到了城門後再跟出五位兄弟。


    五位兄弟身法一定要好,方便刺殺,此後靜等我們大部隊到就行。


    隨著我們三人走出城門,身旁的弟兄越來越少了。


    各自的身上都有自己的任務,緊跟著羨安我們朝一片小山頭林子前去。


    按羨安的說法就是土匪大概二十人左右,跟尋常的土匪不一樣,好像是被迫走上這條道的。


    但無論如何他們殺了我的徒弟,那這個仇就必須要報。


    這種土匪也能簡要說明是村民,他們有自己的小村子,隻不過為了生活才開始殺人。


    隨著步伐的加快,遠遠就看見了火光,還有時不時的火光照映下來的人影。


    我們沒有任何顧忌,大膽向前走去,前麵的人也看見了我們。


    對方拔出刀沒有任何的提問,提刀就向這邊衝了過來。


    但很可惜樹上都藏著我們的弟兄,那兩人還沒靠近我們四個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那兩人的火把落在地上,我撿了起來,眼神變得犀利,屠殺開始了。


    羨安、王葉知、顏惜、我,我們四人幾乎同時拔出腰間配的刀衝了出去。


    樹上也傳來了不停的騷動,一片片樹葉落了下來。


    一片樹葉的落地就代表一個生命的流逝,有弟兄們的加入,此次的報仇頗為簡單。


    我甚至幫不上忙,隻能看著弟兄們忙前忙後,追著土匪砍。


    整個村子被火把燒著了,我愣愣的站在那,還想著殺匪泄憤。


    原來我們四人還沒趕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屠殺的差不多了。


    看著眼前的死人堆,血流成河,原本幹燥的土地由於血的潤濕,一腳下去都是濕漉漉的感覺,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畢竟是我下令的一個不留,卻沒想到他們要把屍體放在一起。


    不過讓我驚喜的是雖然我幫不上忙,但是弟兄們抓到了下令殺我徒弟的那個人。


    “良哥!人給你抓到了,你親自宰了他吧。”


    前方二位弟兄拖著一個人繞過死人堆來到我麵前。


    我看到他們的一瞬間震驚不已,仿佛我前麵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肉球。


    他的體型除了豚妖無人可比,太恐怖了,難怪要兩位弟兄才拖得動。


    “良哥,你看這個怎麽處理?”


    羨安開口不解的詢問我,估計他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子能住著這麽肥胖的人。


    我觀察著四周火光衝天,房子燒的都差不多,屍體也到處都是。


    好像土匪都殺光了,就剩一個肉球了。


    “就是他下令殺了我的徒弟?”我看著這個如豬在地上撒潑打滾的人不解的詢問羨安。


    “調查清楚了,是他下的,而且還是死命令。”


    聽到死命令三個字,我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陣憤怒。


    我就說土匪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小孩子從鄭州追到徐州,還敢在李自成大本營附近追蹤我們。


    看著這個土匪豬,我一腳踹了過去,他才正視著我。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殺我,我背後可是有人的。”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得冷哼一聲,青筋暴起。


    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我手緊握著刀對著他的手臂就斬了下去。


    一瞬間,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傳入在耳中,附近的林子有不斷的鳥飛了出來。


    “媽的,還敢叫。”


    原本把這頭豬拖過來的兩位弟兄打算看戲,結果他這麽一叫他倆先忍不住了。


    兩人輪流一腳的踹著他,讓他住嘴,我抬手製止了他們。


    “這麽踹不過癮,還浪費體力。”


    兩位弟兄詫異的看著我,我的心中卻不知為何生出一個邪惡的想法。


    煮了他是不可能的,這邊沒這麽大的鍋。


    我將腰間的小刀摘了下來,遞給兩位弟兄。


    “麻煩你們兩個了,拿條布把他嘴封住,把肉一塊一塊割下來。”


    “wc良哥,我怕一條布遮不住啊。”


    “那就多拿幾條塞他嘴巴封住,反正讓他生不如死,還吊著一口氣,到時候叫我,我親手宰了他。”


    “是!”


    隨後我便不再理會,我得去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大晚上的也確實不方便,拿著火把附近逛了逛,確保沒有人逃走又迴來了。


    重新迴到死人堆和那頭豬的身旁,那兩位弟兄也玩的差不多,筋疲力盡坐在地上。


    他倆全身沾著血腥臭味很重,雖然我能提出想法,但我做不出來。


    這種事還是得交給他們來做。


    “怎麽樣,這頭豬還活著嗎?”我蹲了下來,用刀戳了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豬。


    “還沒完全死,吊著一口氣呢,良哥。”


    “行。”


    我看著他臉大汗淋漓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麻煩你們兩個了,就當請你們個人情。”


    “嗐,這種爽事怎麽是麻煩我們呢?謝謝良哥還來不及。”


    “嗯。”


    最後我站了起來,刀劍出鞘對著那頭豬的脖子一刀斬了下去。


    一切都進行的太快,結束的太快,我身體本能還沒反應過來。


    我成功為我徒弟報仇了,如釋重負,心理壓力也少了一塊。


    此次端了整個土匪窩,我也算能給我自己贖了份罪吧。


    隨後便離去了,我不想讓衣物沾的全是血腥味,迴去的時候滿穗會嫌棄的。


    來到鄭州花了六天,殺土匪花了一天,迴去也要花六天。


    整整要花半月,也不知道迴去的時候滿穗有沒有想我?


    算了算了,怎麽可能會想我,我還是幫兇呢這一點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收尾的工作也不用麻煩自己了,弟兄們會去的。


    等迴揚州鏢局了,必須要好好請他們吃一頓。


    迴程,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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