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液到處都是,我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會生活在這種環境中。


    小屋子內有一張麻床,我把林夜放了上去,起碼床比其他地方都幹淨些。


    “你出去吧,叫那個小丫頭進來幫我打打下手。”


    林秋突然轉頭開口對我說著。


    “我幫你。”


    “我是看著那位丫頭的麵子幫你,別不知好歹,我可不想跟你耗著。”


    我迴頭看著在我身後的滿穗,她朝我點了點頭,我隻好先離開屋子去院子裏待著。


    抹擇和陳瑞安早已在外麵等我許久,他倆看見我就一股腦的衝了過來。


    “哇去良哥,你真把裏麵那個怪人給說服了。”


    “良哥真的牛。”


    抹擇和陳瑞安在我麵前七嘴八舌的說著。


    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們,當務之急是要確保滿穗在裏麵是安全的。


    更何況屋內那股濃濃的血腥味,滿穗肯定是受不了的。


    一炷香後……


    我焦急的在門外等待,手時不時放在刀把上,隻要屋內有一點異常,我就會立馬衝進去。


    “良爺!”


    一炷香過去了,我已經開始急的跺腳了,滿穗的叫喚聲卻從屋內傳了出來。


    不好的預感籠罩著我,我把門踹開,衝了進去。


    卻看見林夜已經從那小屋子內走了出來,滿穗在攙扶著他。


    我看了這一幕愣在原地,滿穗轉頭看向我。


    “良爺,別發呆了,幫我扶一下啊~好重。”


    滿穗一臉幽怨的看著我,我急忙跑過去接住林夜攙扶著他。


    “良哥,我還活著呢。”


    讓我沒想到是他已經能開口說話了,看來這林秋的醫術確實精湛。


    我攙扶著林夜走到院內,這屋內的血腥味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一個有傷的人。


    把良爺扶到院內麻床上,滿穗並沒有跟著出來,而是迴到屋內。


    這讓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治療林夜的過程中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我提著刀走了進去,留下抹擇和陳瑞安照顧林夜。


    走進屋便聽到了交流聲。


    “人,我已經幫你治好了,休息幾日便可,你答應的事呢?”


    “會帶你去的,隻不過我們此行的路程會比較遠。”


    “你可沒跟我講過,你們身上還有事。”


    我能聽出來林秋有點不耐煩了,但我沒有急於出麵,我倒想知道他要搞什麽鬼。


    “我答應的事是絕對不會食言的,你可以選擇跟我們同路,或者等我們來接你。”


    “咳咳,行吧就跟你們同路一次吧,我還沒看過外麵的世界。”


    “那你身上的病怎麽辦?”


    “不急,還能挺個三四年,倒是你一個小丫頭能走到這個地位,不簡單。”


    “過獎了。”


    聽著滿穗他們的交流聲逐漸變少,我便出麵了。


    滿穗看見我立馬換了一副麵孔,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


    “良爺,你來啦。”


    “嗯。”


    我沒多說什麽,拉著滿穗便走出了屋子。


    滿穗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行為驚到了,但是出於對我的信任也沒有多問什麽。


    隻是握緊了我的手,跟著我出來。


    走到屋子一角,確定沒人聽得到之後我就開口了。


    “滿穗,你確定要帶上這個人?”


    滿穗被我這句話給徹底震驚到了,他估計是沒想到我居然會偷聽。


    “對啊,我感覺他還是挺重情義的吧。”


    “好,那就帶著他吧,隻要你信任的人,那我就信任了。”


    我從來不會去質疑滿穗的判斷和推測,我會無條件的去信任她,她也習慣無條件信任我了。


    “嘿嘿良爺,話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好久沒有安靜的睡在一起了?”


    “一邊去。”


    我握著滿穗的手鬆開了,跟她聊正經的事,她又調戲我。


    沒再繼續搭理滿穗,迴到院內去看望林夜。


    看到他已經能勉強站起來,我不得不再說一次林秋的醫術確實了得。


    林夜看見我強行打起精神向我問候。


    “良哥,你來了。”


    “不用勉強自己,累了就休息。”


    天已經徹底黑了,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找到,隻能在馬車內休息一晚。


    風早已把馬車停在院門外,我攙扶著林夜迴到了馬車。


    叫上了滿穗他倆今晚就在馬車內休息吧,我和風在外麵守夜。


    抹擇和陳瑞安他們兩個小屁孩也擠進馬車裏麵,滿穗並沒有阻止,我也不好多說什麽。


    還好這個村子不大,在村子外撿了一些柴火便迴來生火了。


    風也在附近逛了一圈才迴來,確認了附近的村民該睡的都差不多睡了。


    前半夜我來守夜,我拔出刀,感慨好久沒磨刀了。


    從包袱裏拿出磨刀石,離馬車和風遠一些就開始磨刀。


    還好這是在村子內不是在野外,前半夜沒什麽異常。


    收好刀便迴到篝火旁邊,篝火的火光照在我的臉上,卻讓我感覺有點燥熱。


    靠近風才發現原來這小子沒睡,在搗鼓些什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


    “咋了?良兄。”


    “到你守夜了,你一晚上都不睡嗎?”


    “不急,林夜現在雖然勉強能站起來,不過還得休息一兩日,我白天再睡。”


    “行吧,那我休息去了。”


    打完招唿我就迴到自己的地鋪,剛躺了下去,馬車上就走下來一個人。


    這是掐著時間下來的嗎?


    滿穗下了馬車一言不合就跑到我旁邊,也順勢躺在我懷裏。


    算了,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滿穗躺在我懷裏沒一會就睡著了,她不會硬生生熬了兩個時辰吧?


    說實話我平躺著滿穗壓我身上,確實有點難受。


    奈何滿穗睡著了,我也就這樣子睡吧。


    自從跟滿穗那次九年之約見到之後便沒做過夢了。


    不知為何今天睡得挺沉,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


    跟闖王道別之後拿著闖王送我的酒壺,我一邊沿河步行,一邊飲酒。


    直到臉上出現紅暈才昏昏沉沉躺在地上小眯了一會兒。


    啪嗒、啪嗒、啪嗒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中原居然下雨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知睡了多久。


    原本躺在地上,河邊的水已經蔓延到我的小腿處。


    看來這個雨下了挺久的了,我漸漸的清醒過來,盤坐在岸邊。


    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盯著河麵發呆,我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


    我隻知道這次沒有人來找我,河麵上也沒有船。


    小雨浸濕了我的臉龐,一臉呆滯的盯著河麵,為什麽會有種熟悉感?


    我發了瘋的爬起來在四周尋找,為什麽,為什麽你沒來找我赴約。


    對了五年來赴約一次,這才第九年,還有一年,對的還有一年。


    捂著頭站在河邊告誡之間還有一年,一年,再等一年就好了。


    最終我癱坐在地上,不知為何眼眶有了淡淡的水霧。


    最後一道清淚劃過我的臉頰,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哈哈哈……


    滿穗你還活著嗎?我真好想再見見你滿穗……


    我就這麽靜靜的等著等著,最終還是沒能等來滿穗的那艘船。


    直到……


    (注:作者要斷更幾天了,要去實習了,這幾天先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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