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才剛剛升起,我便起來了,這地鋪睡的確實不舒服,要不是滿穗給我寢衣,估計真睡不著了。


    收拾好地鋪就沒什麽事了,去看看鳶她們,我的心願了結了也就可以走了。


    整理好衣物,帶上包袱就推門出去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太陽才剛升起,鏢局就開始營業了。


    壓低了鬥笠,盡量不讓其他人看清楚我,很煩被一群人問好。


    剛要走出鏢局,迎麵撞到了一位書生和一位女子,瞥了一眼發現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書生。


    我不想過多理會,略過他們就走,卻沒想到被那位書生拉住了。


    “這位大俠,我們是不是在徐州見過?”


    “嗯。”


    “那可真巧,小生還不知大俠姓名,可否告知。”


    “良。”


    “良,這名字好聽,小生姓齊名言風。”


    姓齊,他難道是齊府的人嗎?


    “小生見良大俠有點急,是有什麽事嗎?不知能否幫上忙。”


    “見一位老友。”


    “那良大俠可知你那老友在哪?我們可以一同去看看。”


    齊言風這句話敲醒了我,鳶在哪,九年未見我隻知她在揚州,卻不知她的客棧何在。


    倒是我馬虎了,忘記問滿穗。


    “不知。”


    “哈哈,那良大俠何不進來問問人?這裏人脈挺多。”


    看來不跟這書生搭兩句話是不會放我走的,我也隻好轉身再進鏢局。


    迴去身剛進鏢局,便有人認出我了,喊了一聲良爺更多人圍了過來。


    搞得我是什麽稀罕物種一樣。


    但為了搞清楚鳶客棧的位置,也隻好忍耐一下。


    被一群人圍著,隨便找到一個位置坐下。


    “大家都安靜些吧,我有件事想問大家。”


    不得不說他們也是挺聽話的,讓他們安靜一些,確實是安靜了,不過一聽到我有求於大家,他們又七嘴八舌了起來。


    “良哥,有什麽事兒你隨便說。”


    “就是,就這天下沒有我啥不知道的事兒。”


    “良哥有事問我們,你盡管問,我們知道的統統都說。”


    他們在那吵來吵去,我隻感覺越來越煩,轉頭卻發現齊言風早已離去。


    這家夥倒是神秘。


    最後有點忍耐不住,一拍桌子都安靜了。


    “你們知道認識鳶嗎?”


    我這句話一開口,大夥都麵麵相覷,不過還好林夜聽到動靜來了。


    知道我要找鳶便告訴我方向了。


    得知我想要的消息我便走了,走之前跟林夜交代過了,穗穗問我在哪,不要告訴她。


    兩炷香後……


    我也是該慶幸今日出發的早,人少也不熱。


    走到一家客棧前停下來了,這應該就是鳶的客棧,倒給我個熟悉的感覺,跟九年前的客棧一模一樣。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依舊很冷清,隻不過裏麵早已有人等我。


    鳶,看到她的背影我便知道了。


    她聽到開門的聲音也猜到了是我。


    “良,你可算來了,你再晚些幾日,我可就當你死了。”


    “紅兒翠兒呢。”


    “她倆,白天都出去玩,晚些才迴來演影子戲。”


    “九年過去了,你這黑店生意越做越大了。”


    “那你可得好好謝謝穗穗,不是他的鏢局我黑店也做不大。”


    “對了,穗穗呢。”


    我並沒有迴答鳶,即使我不說,她估計也看出來了。


    所以我選擇沉默,也有可能沉默是我最好的迴答。


    “良,我不知道你是真笨還是有意為之,有些人一旦錯過就再也見不了麵了。”


    “我知道。”


    之前私底下買了些東西還沒送給滿穗,寄托給鳶,隻能麻煩她了。


    我從包袱裏麵拿出了一根簪子在來的路上挑選買的,跟九年前那支很像,淡藍色的。


    上麵刻了一些字,那位書生幫忙提議的[朱顏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


    “鳶,麻煩你了如果有一天穗穗來你這,請把這簪子給她。”


    “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


    鳶收好簪子後,我便起身準備出去了。


    “這麽快就要走了?”


    “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做的。”


    鳶沒再挽留,我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朋友也見了,事情也交代完了到傍晚就出發吧。


    本來想迴鏢局叫上石頭的,可奈何肚子發出了抗議。


    也是,從早上出來到現在一食未盡,買一些肉包子迴去吧給小瓷子也帶一點。


    走出鳶客棧的小巷子,來到主路之後,看見前方當鋪柱子前靠著一個人磨著劍。


    可我感覺不到任何威脅,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齊言風。


    他一介書生會武劍?這倒是讓我對他真實的身份有點好奇了。


    “良大俠,咱倆可真巧,在這還能遇上。”


    “叫我良就好,良大俠聽著很怪。”


    “好的,良兄。”


    齊言風磨好劍佩在腰間,走到了我旁邊,仔細一看才發現他換了一身行頭。


    一襲白衣還帶著白色鬥笠,直覺告訴我這不像一介書生。


    更何況那位女子還不在。


    他的靠近逐漸讓我感到威脅,他的步伐極其穩健應該是有點底子的人。


    我手架在刀柄之上,隨時準備出手,齊言風見狀嗤笑一聲,讓我疑惑不解。


    “良兄,不必警惕,我隻是暫且與你同路罷了。”


    “那位女子我的愛人在鏢局休息。”


    “你也不必好奇為何之前我會在鏢局,我一介朗朗書生罷了,想要考官攀上一些穗姑娘的關係不過分吧。”


    齊言風,他絕對不是齊府的人,那他到底是誰。


    他慢慢向我靠近也沒任何動作,我才放下戒心,把刀收好。


    “你到底是誰?”


    我沒有彎彎繞繞而是直接提問,我還有事呢,不能太耽擱了。


    “哦?良兄變聰明了,齊言風隻是齊府一位護衛的名字,我拿來用用。”


    “……”


    他走到我身邊雙抱胸滿不在意,清風吹過他的臉頰,青絲飄逸。


    他現在倒是不像書生了,而是一位武林中人,[俠]。


    俠我以前的夢想,可笑的夢想,實現不了的夢想。


    “良兄,愁眉苦臉的幹嘛?不開心點?”


    “所以你到底是誰?”


    “哎呦,我說良兄,這麽執著我名字幹嘛?”


    “……”


    “那你暫且叫我……叫我風吧。”


    “風?”


    [風]點了點頭,陪我一直走著,當快到小販鋪子時,他又說出讓我震驚的話。


    “良兄,石頭和你那徒弟我幫忙告知了,他們傍晚會在城門等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風]已經轉身跳到簷上走了,留我一人風中獨自淩亂。


    這[風]有點意思,但願以後還能見麵,他走後我耳邊卻傳來一道聲音。


    “良,放心吧,我隨時都在,會出現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


    我嘴角上揚,原來[風]還能隨風傳話,罷了罷了,我也是要走的人。


    我買了肉包子,便要迴鏢局了,可別遇到滿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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