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珠。”蟒蛇大哥直接點名。


    荷官依言稍一抬手便從虛空中抓了一枚方木盒子,雙手打開顯出60枚顏色不一的圓形珠子。


    一共五種顏色,分別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又因每顆魔珠內蘊含的靈力分為上、中、下三品,作為戰鬥值,玩家初始會得到六枚魔珠,而賽程開始後每輪可從荷官手中抽取三枚,該魔珠會通過桌中陣法直接出現在玩家麵前的方盒中。


    桌上設有魔法符文,玩家根據自己的魔珠排兵布陣與其他人手中魔珠對抗,對抗失敗的魔珠則消失,最後剩下的那枚魔珠不論損耗與否都能迴到玩家自己手中。


    最後需有且隻有一位玩家手中擁有魔珠,即可獲勝,若平局則需要加賽一輪。以四位玩家隨機從荷官手中抽取一枚魔珠中決出勝負。


    這一場比賽的計算量可比葉子戲的計算量大得多。


    尉遲隱撓了撓頭,一副一知半解的樣子,光是聽荷官一長串冗長又機械的介紹都令他頭大了,哪裏還聽得懂規則。


    反正是收到珠子後往麵前出三顆等他結束就是了。


    尉遲隱點點頭:“我看著你們出吧。”


    蟒蛇大哥嘴角牽了牽,這一局,他的贏麵不是一般大,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蛇信能輕易從空氣中嚐出他們手中微量元素力的能量,不過五行圓珠,隻要掀開麵前方盒的蓋子,他就能立馬知道他們手中的魔珠究竟是什麽屬性。


    然後再根據他們手中的魔珠排兵布陣,對於他們來說是盲投,而對於他來說簡直就跟開牌明打一模一樣。


    但是他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詩殃手中的係統計算機算得準確明了。


    從一堆魔珠內抽取的新牌麵,他不需要對方開盒就已經知道,在他眼裏何止是五行魔珠、品級分別,更是一道道數據網絡。


    依照這幾場賭局下來,對方最有可能出具的牌麵是什麽,未來的發展走向,是保守還是冒進全都看在眼裏。


    大數據預測,恐怖如斯。


    經此一役,尉遲隱仿佛被女神眷顧般的“幸運”迅速在這一片賭桌中打響,牌桌上不時換過不少對手。


    尉遲隱目的單純,他隻跟擁有魔鱗籌的人玩,其他的,不管押上什麽東西都免談。


    端木逝總在他肩上對尉遲隱下一輪是否還幸運表示不樂觀,而尉遲隱永遠被人群慫恿說動,導致眾妖們很難判斷出他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氣運。


    下一局,下一局一定能贏下他。


    這樣的思想不斷通過兩人暗示傳遞到賭徒腦海,傻人的傻福總有用完的一刻,而那一刻就在自己手中。


    正在兩人不斷搜刮小妖們手中零散的魔鱗籌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從二人耳邊響起。


    “兩位小兄弟,過來我這桌怎麽樣?”


    聲音若即若離,猶在耳畔又似在天邊,實力了得。


    尉遲隱仰著頭在眾多圍在周圍的人群掃視過去,終於見到數米外一名穿著朱色鬥篷的男人向自己揮手示意。


    那是個人族男人,臉上戴著半截紅色月季花麵具,遮住了眉眼卻露出精致飽滿的紅潤雙唇。


    手指細長,塗了與衣服一樣顏色的紅指甲。


    妖冶又神秘。


    “好呀。”尉遲隱揣著自己滿滿當當的魔鱗籌,步伐歡快來到他身邊。


    “你們玩什麽?”


    那鮮花男人道:“你想玩什麽?”


    “我都可以哦。”


    他一來,男人身邊那人便起身離桌了,尉遲隱順勢坐在此處。


    “完咯,那隻小猴子的好運氣今天是要到頭咯。”


    眾人在他身後竊竊私語。


    “怎麽說?”


    “人族險惡,況且還是這位人族。”


    “他是誰?很厲害嗎?”


    “他可是現在魔鱗榜上排名第三的人物——月季呀。”


    “月季?”


    “他快有一周沒來賭場了,在此之前的賭客手中的魔鱗籌幾乎都被他搜刮了幹淨,大概是因為角鬥場開賽在即,所以才迴來玩兩把吧。”


    “這麽說他還真是個厲害人物。”


    “可不是嘛,那小猴子靠的是自己的氣運,這月季卻純粹靠的是逃過荷官法眼的手藝。”


    “你怎知竟是手藝?”


    “不然很難說得通,太奇怪了,等會他們開始你就知道多奇怪了。”


    奇怪?


    詩殃不由又認真看了眼那位“月季”,是個一身鮮花的男人,湊近了才看清他身上那件寬闊的鬥篷上也繡滿了月季的紋理。


    不得不說,真是花哨。


    “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唿?”月季聲音溫婉,柔聲問。


    尉遲隱:“就叫我小猴子吧。”


    “嗬嗬。”月季莞爾一笑,輕輕淺淺的笑聲裏也帶著無盡魅意。“真是隨便。”


    “你可以叫他嗎嘍。”端木逝像是坐累了,悄悄爬到了尉遲隱的發頂趴在那從金黃毛發間。


    “嗎嘍?哈哈哈,你們可真有趣。你們可以叫我月季。”月季道。


    “久仰大名。”端木逝才剛聽了一耳朵關於月季的傳言,就“久仰大名”了。


    月季也知道對方隻是禮貌客氣:“你們也是。”


    人族往來就是繁瑣,永遠在客套來客套去。


    端木逝道:“聽說你已經是榜單第三了,敢不敢玩把大的?”


    “你想如何?”月季對於他的口氣並沒有多大反感,反而好整以暇地等著對方下文。


    端木逝:“簡單,公平起見,我們賭上的魔鱗籌翻倍算怎麽樣?”


    月季:“這可一點也不公平。你們身上的魔鱗籌有限。”


    端木逝:“若我們輸了,接下來在外贏的每一場魔鱗籌都歸你,直到補齊欠款。或者你看中我們身上那些奇珍異寶?”


    月季:“那些可不夠當成拍賣會門票不是嗎?”


    端木逝問:“那你想什麽?”


    月季無骨似的,身姿傾斜在座椅靠背上:“你的提議我接受,但若我贏了你們手上所有的籌碼,你家小猴子就歸我怎麽樣?”


    端木逝差點從尉遲隱頭頂滑下去。


    “……啊?”


    尉遲隱無語:“我們兩站在這裏,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得出誰是主人誰是寵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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