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拜師第一天就欺負人,那人也太囂張了吧?


    詩殃搖了搖頭,喃喃問:“師兄,我還有沒有機會轉專業啊?”


    蒼亦初不自覺歪了歪頭:“???”


    隻聽尉遲隱解釋:“我想,我想去昊雲師尊那裏……”


    蒼亦初反應淡淡:“那再等拜師儀式結束後再商討吧,小心拂了師尊麵子,一氣之下將你趕去外門。”


    說得有道理,詩殃趕忙伏低做小:“師兄也幫我說說。”


    “嗯。”


    從理事大堂通往宸岐仙尊所在殿堂的山路格外漫長,路上許多外門弟子忙忙碌碌,但都會忍不住停下手頭活計往他們二人身上側目。


    視線大膽又放肆。


    詩殃知道他們是清楚蒼亦初那雙白瞳影響了視力不好,宸岐仙尊又時常閉關不見蹤影,才會那麽肆無忌憚的盯著看。


    宸岐仙尊雖然厲害,卻與宗門中弟子不多接觸,大多數人都對那位仙尊私下裏的模樣知之甚少。


    詩殃搜了搜係統界麵裏對那人的闡述,也隻是寥寥幾筆。


    神秘莫測,實力強橫,性格古怪。


    但是根據詩殃多年電視劇熏陶,師尊嘛,大概都是仙人之姿,高冷禁欲,沉默寡言的,這樣才會顯得很有b格,主角拜入他的門下絕對不會吃虧。


    但是這又很矛盾,因為按照原劇情裏,蒼亦初雖然成為了宸岐仙尊門下首席弟子,但還是在宗門內受到同宗門師兄的排擠和欺負。


    宸岐仙尊肯定知道這件事,卻置若罔聞,任其被同門欺淩。


    真不知道是怎麽做人家師傅的。


    “你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怕我。”難得的蒼亦初率先開口問話。


    沿途石子路被打理得很幹淨,路邊小草也充滿蓬勃生機。這條盤山路越行,越是人煙稀少。


    詩殃百無聊賴問:“為什麽要怕你?”


    蒼亦初猛然迴頭,雙眼眯起,仿佛是一隻吃人猛獸般往詩殃麵前步步逼近!


    詩殃條件反射退了一步,卻發現身後已經靠上了崖壁,這整條盤山路忽然之間成了峭壁懸崖,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山寒料峭,狂風大作。


    甚至有細碎冰晶從詩殃臉頰劃過,氣溫驟降,麵前少年更是麵露兇光。


    蒼亦初將少年逼到崖壁,伸手抵在他耳側,充滿侵略性地壓低聲音質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越是湊近,尉遲隱身上的那股複雜暗香越是清晰,這迴他更確認這味道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詩殃臉上有一瞬間的凝滯,蒼亦初嘴角還來不及勾起,便聽到對方僵硬著一張臉詢問:“見過?師兄覺得我長得像你夢中情人,還是你素未謀麵的老婆大人?”


    詩殃完全免疫,這種土味情話他早就聽膩了,現在還有人在用呢。


    想要拉近關係方法有很多種,偏偏選擇最拙劣的一種。


    真是沒救了。


    蒼亦初眉頭輕蹙,轉而抬手附上對方脖頸,指腹在少年頸外動脈上逡巡。


    靈力通過兩人接觸的皮膚在少年身上流竄,很快蒼亦初便探出對方確實沒有半點修為,而且對方連對於陌生人靠近的肌肉反應都沒有。


    除非這個人非常信任對方,否則就這被捏住命門的姿勢,他是絕對不會半點都沒反應的。


    尉遲隱這情況……


    缺心眼吧?


    得出真相的蒼亦初收迴手,終於不再試探,那個給他靈果的人不說修為高強,至少不應該這麽沒有防備。


    詩殃見蒼亦初主動退出,便又自信上前一步:“師兄不用怕我會疏遠你,放心吧,別人不跟你玩,我會跟你玩的。”


    “不必。”蒼亦初果斷轉身解了周圍凝固的靈力,四周景致才重新動了起來。


    大長腿一跨,便走出去老遠。


    詩殃隻好翻滾他的小短腿快步跟上:“誒,師兄,不用跟我客氣,就算我最後拜了昊雲仙尊也會過來跟你玩的。”


    “不必。”


    詩殃一路都在嘰嘰喳喳,跟蒼亦初商量著怎麽讓宸岐同意自己“轉專業”的事情,但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詩殃左腳剛踏進殿內,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起來!


    雙手如同提線木偶似的被操控著,接過旁邊服侍的師兄遞過來的茶杯,“唰啦——”一聲,滑跪在宸岐仙尊麵前!


    ???!


    “你看看他敬茶的眼神多麽熱切。”


    詩殃:啊?


    詩殃試圖轉過腦袋看看到底是誰在胡亂播報,可不論他怎麽使勁都轉動不了腦袋,連眼神亂瞟了會兒都被抓住,隻能直勾勾盯著麵前上位者。


    宸岐仙尊接過詩殃遞過來的茶杯,仰頭飲盡。詩殃便被控製著低下頭三叩拜。


    “你看看他拜師的姿勢多麽迫不及待。”


    詩殃:啊?


    待再抬頭時,更清晰得露出眼眶通紅與粉嫩的兩頰。


    那不顧他人死活的播報再次響起:“你看看他都因為拜入我門下,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詩殃:係統,那聲音是啥玩意啊?誰在控製我?有鬼呀!


    係統默了默,遺憾道:“這是你敬愛的師尊本尊啊,修仙界一大奇葩。”


    詩殃更震驚:男主的師尊怎麽可能是這種為老不尊的玩意?男主的師尊不應該都是清風霽月,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的嗎?


    係統出聲道:“你看他端坐上首,麵不改色的模樣不清風霽月,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嗎?”


    詩殃:神他喵,他有雙重人格啊?


    那虛空中的聲音正在對人下最後通牒:“我說什麽來著,他絕對會心甘情願拜我為師的,什麽搶你徒弟,這件事就此翻篇。”


    “哎你這人……”


    雖然簡短又突然“掛斷”但詩殃還是聽出來了,與宸岐仙尊的“腹語”講話的是他心心念念的昊雲仙尊啊!


    “起來吧。”


    宸岐仙尊親自開口時,詩殃才徹底死心,那聲音居然真出自同源。隻是宸岐仙尊親自張口吐出來的話泛著冰涼,仿佛眉心被尖刺紮了一針。


    宸岐仙尊也察覺到了詩殃眉心輕皺,轉而繼續用“腹語”解釋:“我修得言靈體質,凡是開口必會造成靈力波動。”


    “言靈?”詩殃不自覺問出口。


    “嗯,隨後讓你師兄解釋與你聽。”宸岐仙尊交代完便揮了揮衣袖讓他離開。


    詩殃便猝不及防的被那溫柔的風托起,轟出門外……


    ……


    言靈不言靈的這是重點嗎?


    他怎麽就拜了宸岐為師了?


    宸岐這人有毛病吧?


    在場那多人填他的“誌願”他不選,偏搶報考其他“學科”的弟子這不是犯賤嗎?


    說好的“自選學科導師”呢?


    “導師”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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