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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宮中傳出聖旨,太府少卿韓詠家的女兒韓畫樓,與中書舍人高鶴家的女兒高琴徽,都被選入宮中。韓畫樓封康嬪,高琴徽封為寧嬪。各官宦之家,皆備了賀禮,絡繹不絕地到兩府中去道賀。


    這兩位女子入宮之後,姚黑兒便選了個日子,請韓夫人和高夫人來家中吃席。


    兩位夫人到了府中,雙雙拜謝姚黑兒。韓夫人笑道“多虧姚國夫人在太皇太後和太後跟前提起,康嬪娘娘才有了入宮的機會。娘娘入宮之前,我好一番教導她,要好好服侍皇後娘娘,萬不可有任何疏忽。”


    高夫人卻隻笑不語。


    姚黑兒攜了二人入席,笑道“這可有什麽呢?我隻不過在太皇太後和太後跟前提了一句,還是兩位娘娘才貌出眾,堪能陪王伴駕。皇後娘娘如今也多兩個姐妹,閑時一起說笑,一起在太皇太後與太後跟前盡孝,方不負兩位老聖人一片憐恤之情。”


    一邊說著,一邊已命人擺上酒席,又請了鍾翠菱作陪,四人吃酒聽戲。


    韓夫人吃了幾杯酒,忍不住又道“姚國夫人隻管放心,康嬪娘娘這一進了宮,定然惟皇後之命是從。聽說那個賢妃如今極得聖寵,娘娘一定幫著皇後,一起對付那個賢妃。”


    姚黑兒忙正色道“韓夫人說哪裏話?妃嬪們服侍皇上,都是本分,皇上愛往哪位娘娘的宮裏去幾趟,也隨皇上的心思,哪裏輪得到咱們多嘴?”


    韓夫人這次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一笑道“姚國夫人教訓的對,是我狹隘了。”


    姚黑兒也不便多說,笑指著戲台道“這出《未央宮》是極好的戲文,咱們且聽戲。”遂掩過此事。


    一時吃了酒,兩位夫人告辭迴去,姚黑兒方和鍾翠菱道“你聽聽韓夫人說的什麽話,這樣沉不住氣的性子,隻怕將來反而壞事。”


    鍾翠菱也搖頭道“確是如此。姐姐也並非和太皇太後舉薦韓家的女兒,不知怎的,她家的女兒竟也入了宮。”


    姚黑兒想了一想,道“這也在情理之中。那日我略略露了個意思,這韓夫人便有些心急。她老爺也是官場上的,想必也找人到掖庭令那裏走動了,故而她女兒才得以入宮。我迴頭再進宮,倒要交代瓊兒,和這位康嬪遠著些,免得有什麽事,被她連累了。”


    正說著,忽有一個婆子走來,笑道“夫人,金姑爺求見。”自從金恆和姚珮訂了親,姚家人便改口稱他為金姑爺,金恆對姚黑兒也改了口,隻稱“嶽母”。


    姚黑兒詫異道“這會子天色都晚了,這孩子又跑過來做什麽?”一邊說著,也隻得忙又穿戴了,來到外麵花廳。


    金恆穿著一身淡藍色長袍,正在花廳內,一臉焦慮地來迴轉圈,見姚黑兒走來,忙大禮參拜道“小婿金恆,拜見嶽母大人。”


    姚黑兒笑道“姑爺何必多禮,且坐下說話。”


    金恆在下首坐了,拱手道“嶽母,小婿此來,是有一件事。方才接到我父親的書信,說家祖母生了病,要小婿前往濟延城,在祖母榻前盡孝。小婿已往宮中呈送了告假折子,陛下隆恩,準小婿三個月的假。故而小婿來向嶽母辭行。”


    姚黑兒忙道“金老夫人究竟染了何病?要不要緊?”


    金恆皺眉道“家父的書信上說,家祖母隻是偶染風寒,但想來年邁的人,禁不起風霜。家父還有一封信,呈送嶽母——”說著,從袖筒中取出一封信,雙手遞了過來“請嶽母細看。”


    姚黑兒忙接了過來,拆開看時,信內大意是,因金老夫人病重,希望能看到孫兒成親,故而金崇隻得冒昧懇請姚黑兒,將姚珮送到濟延城,趁著老夫人還明白,與他們完成婚事。最後,金崇再三表示歉意,稱聘禮之類,容將來補辦,斷斷不敢輕慢。


    這個……姚黑兒不由得猶豫起來。如果同意這件事,也就意味著,馬上就要打發姚珮出門,和金恆一起奔赴濟延城。


    看金崇的口吻,金老夫人的病,定然很嚴重,若是不同意這件事,萬一金老夫人有個好歹,兩個孩子的婚事就要往後推。姚玖又已定了親事,若是定王那邊催著成親,姚珮還沒出閣,又怎好為姚玖辦婚事?


    再則,雖然姚黑兒平日裏最愛打罵這個二女兒,但心內終究還是極疼愛的,哪位做母親的,不希望親眼看著女兒風風光光的出閣?如果此時讓姚珮跟著金恆走了,這樁婚事也未免太簡薄了。


    派人去送親嗎?家裏又有誰是可以派出去的?


    金恆也是知道信中的內容的,此時見姚黑兒猶豫,忙跪了下來,懇求地道“嶽母,小婿知道,這事兒讓嶽母為難,也並沒有哪個人家會這樣做的。小婿不敢奢求嶽母準許,但若是嶽母開恩,成全了祖母的心思,小婿斷斷不敢薄待了珮兒;家父那邊,也萬萬沒有草率的道理!金家,一輩子都念著嶽母的好處。”


    再看金恆一臉懇切,姚黑兒也不忍拒絕,隻得道“姑爺你稍等片刻,等我進去,和珮兒商議一下,你道如何?”


    金恆忙又拜謝“嶽母大恩,小婿先行謝過。”


    姚黑兒隻得站起身,轉過圍屏,往後院中來,喚過姚珮,將金崇的書信與她看了。


    姚珮扭捏著道“娘,這件事,女兒怎好做主的?娘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姚黑兒歎道“若是答應了你們,你轉眼就要離開娘了,叫娘怎麽舍得?且濟延城山高路遠的,誰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姚珮紅著臉道“娘,等到了濟延城,女兒即刻就給你老人家寫信來。金老夫人那裏病情穩定了,女兒便趕迴來,還在娘跟前盡孝。”


    姚黑兒無奈地笑了笑,道“傻孩子!聽你這話,倒是急不可待了。也罷,女大不中留。娘這就給你收拾行李,你明日就同金姑爺去了吧。”


    金恆聽說嶽母同意了,忙又連磕幾個響頭,賠笑道“嶽母盡管放心,小婿定然盡早帶著珮兒迴來!小婿已吩咐家人,備下車馬行李了,嶽母這裏不消再費心。”


    姚黑兒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淚來,歎道“姑爺,你哪裏知道我做娘的心。饒是你備的再周到,也終究還要我親手準備了,才能放下心來。你如今心急如焚,是越早走越好的了,你容我們母女一晚,明日早起,來接了珮兒就是了。”


    金恆連聲答應,告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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