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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辛從獄中逃跑了,趁著唐繼失態,李簧心亂,軍中一時有些不穩定的時候。


    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麵罩,打暈了守衛,搶走了鑰匙,放走了杜辛。


    這個身影引著杜辛,繞過當值的士卒,悄悄來到無人的僻靜角落,將早就拴在這裏的一匹馬和一包銀子,還有一個令牌,遞與杜辛,冷冷地道“你給了我生命,還為我受了一次傷,我違背了娘親的教導,辜負了將軍的信任,救你這一次,也償還得過你了。從此以後,我們再見,就是敵我雙方!彼此都不必再留麵子!”


    杜辛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愧,輕輕叫道“珮兒,是爹對不起你們!”


    姚珮轉過身,將輕微顫抖的脊背留給杜辛,道“你快走吧!再耽擱,隻恐被人發現!今日因還要運些物資進城,故而城門也還沒關,再過一會兒,也就該下鎖了!”


    聽著身後“噠噠噠”的馬蹄聲,越走越遠,姚珮才緩緩轉過身,看著那個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往城內一家客棧走去。


    這一次,姚珮是悄悄跟著姚黑兒的車隊後,來到安順府的。自從她聽說,杜辛又被許國派出來,對抗李簧軍的時候,心裏就開始煩躁不安起來。她知道母親不會讓她再來了,隻能偷偷跑來了。聽說杜辛被擒,她就開始尋找搭救杜辛的法子,偷一張令牌,是手到擒來。正在此時,又悄悄探知因為唐繼和李簧心亂,軍中有些不穩,便趁機救了杜辛。


    若是讓母親知道了,隻怕會殺了自己吧?所以,她不敢去見母親,隻能等明日天亮,再悄悄迴姚家村,人不知鬼不覺的,也就是了。


    正在房中和唐繼說話的李簧,聽說杜辛跑了,不免也吃了一驚。會是誰救了杜辛?獄卒說,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人。他疑惑地看看唐繼,期待著唐繼能像往常一樣,給自己拿個主意。


    唐繼明白李簧的意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將軍,我此時心煩意亂,腦子也一片空白,竟推測不出來什麽。你還是趕緊去盤查一下那幾個獄卒,看是否還有別的線索。”


    李簧點了點頭,又勸慰唐繼幾句話,方走了出來,一邊命人嚴守城門,防止杜辛逃走,一邊命人帶了幾個獄卒,來仔細盤問。


    正在此時,督運物資的姚黑兒也迴來了。聽說杜辛跑了,趕忙來見李簧。正有一個獄卒,歪著頭,使勁想劫獄的人,都有什麽特征,因道“依我看,這人八成是個女子,一來身材瘦小,不像男子;二來我在暈倒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她說了一句什麽話,似乎是個女子聲音;三來,如今那牢房裏,依稀還有些脂粉香,一個男子,怎麽可能用脂粉?”


    李簧對姚黑兒點點頭,道“這次你來的時候,姚珮在家裏嗎?”


    姚黑兒忙道“是的,她原是鬧著要來的。我不許她來……”說到這裏,姚黑兒心內一動,這個丫頭,什麽時候聽過自己的話?自己不讓她來,她難道就真的不來了嗎?


    李簧見姚黑兒陡然住了口,道“原也不是什麽大事,杜辛如今對於咱們來說,也沒什麽用處。便是他逃迴了許國,那昏君也未必肯再用他。”又對那幾個獄卒道“罷了,你們迴去吧,以後上點心,發現有什麽異常,及早擊鼓警示,別再被人打暈了都不知道。”


    姚黑兒看著那幾個獄卒出了門,方忙拱手對李簧道“將軍!等我迴去後,若是查明果然是姚珮做了此事,定將她綁了過來,任由將軍發落!”


    “不必!不必!”李簧忙擺擺手,道“就算真是她做的,也饒了她這一迴吧。畢竟那是她父親,隻是千萬警告她,再不可有下次。再說,也未必就是她做的。”


    話雖這麽說,但李簧心裏已經明白了,打暈了獄卒,卻沒下死手,若是杜辛那邊的人來劫獄,會如此仁慈嗎?自己營中,又隻有姚家人才和杜辛有關係,且這劫獄人疑似一個女子,不是姚珮,還能是誰?她偷偷從家裏跑出來,又不是頭一次。


    然而,姚黑兒也算得是為軍隊立下大功的人,在元穎城,若不是姚黑兒,隻怕到現在也未必攻得進去。且當時糧草即將斷絕,兵器後繼不上,軍餉空虛,他李簧大概在那個時候,就被朝廷掃滅了。隨後,姚黑兒拿出了全部家當,為軍隊添置各種物資,不僅僅是兵器,還有兵服,戰旗……後來拿下河陰府,也是利用姚家母女,使得反間計。


    這樣的功勞,難道還不能免了姚珮一次過錯嗎?隻願這孩子,不要再犯同樣的錯了。


    杜辛逃跑的事,在李簧的軍隊中,隻有了這一個小小的漣漪,便被平息了下來。


    隻因唐繼這些日子有些心煩意亂,故而李簧命令軍隊,在安順府駐紮半月,一來休整一下,二來等唐繼平複心緒。李簧的這位第一謀臣,雖然運籌帷幄,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過於重情,他對李遂老將軍大半輩子的情意,讓他陷入了過於自責之中,一連數日萎靡不振。


    半個月後,當休整完畢的李簧軍正待向京城進發的時候,京城中竟又傳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杜辛勸服了原先由他統領的宿衛軍中的一個小隊,這個小隊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劫了大理寺監牢,救出了杜辛和雍棟的家眷,又殺了把守南城門的士卒,連夜逃出寒城,直奔南方去了。


    雍棟早就在安天府大敗的時候,帶人投奔了荊國,後來在荊國的幫助下,奪取了定南府,因為許國顧不過來,也就由著雍棟在定南府站穩了腳跟。很明顯,杜辛此行,是去投奔雍棟的。


    這對於李簧來說,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好的一麵在於,一個宿衛軍的小隊,也不過兩千人,僅憑著這兩千人,就能在許國的都城鬧個天翻地覆,可見許國的都城,已經脆弱到了不堪一擊。雖說這件事杜辛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但李簧的大軍已經近在咫尺了,這許國都城的防備還如此鬆懈,可見朝中也正是無可用之人了。


    再加上寒城內還有作為內應的劉老將軍,攻破寒城,指日可待。


    壞的一麵在於,杜辛和雍棟南逃,未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將來即便攻下了寒城,若要收服南邊諸府,隻怕還要費一些功夫。


    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先打下寒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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