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義中,這兩人表麵上,都沒有卷入天下紛爭。


    但水鏡先生卻向劉備,推薦了諸葛亮和龐統。


    直接導致劉備一飛衝天,三分天下有其一。


    以此推測,龐德公和水鏡先生的符紋能力怕是很強,恐有攪動天下的力量。


    這次,進攻襄陽城的戰鬥,恐怕不會是一次簡單的行軍之戰。


    說不定,此戰會有巨大波折。


    若是自己輕敵大意,很可能會陰溝翻船。


    呂布既然主動請戰,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就將這一仗當做最艱難一戰來打。


    想到這裏,陳原宏點點頭,“那襄陽城之戰就拜托奉先,替我稱量一下對手。”


    呂布立時一笑,“遵命!”


    ……


    襄陽城在東漢時代,可是一個交通樞紐。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兵家必爭之地。


    襄江水路不僅溝通長江,而且同時聯通漢水、丹水、育水等重要水路。


    襄陽城毗鄰帝鄉南陽郡,有南都之稱的南陽郡經濟富庶,決定了襄陽城的交通樞紐地位。


    水路運輸的重要程度,在東漢並不次於現代的海運。


    現代人爭奪海權為霸主,古人爭奪水路而定天下。


    海權和水路看似區別很大,但本質都是重要的交通之利。


    誰控製了海權和水路,就控製了對手的命脈,區別僅是地圖大小不同而已。


    兩者之間的道理,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例如,曆史上的大秦帝國很強。


    有人開玩笑說,秦始皇缺的是一張世界地圖。


    真的是這樣嗎?


    是,也不是。


    秦始皇南征百越之地,糧草補給困難,一樣戰場失利。


    隨即,震怒的始皇帝不惜代價修成靈渠,打通了南下的水路。


    大軍的補給源源不斷,百越隨即被秦軍平定。


    秦軍征伐北方匈奴,同樣受困於補給困難。


    於是,秦始皇不惜代價修了陸上直道。


    但運力和效率卻遠不如水路。


    秦軍攻擊匈奴的範圍,很快就到了陸地補給的極限。


    匈奴正好擁有無比廣闊縱深,得以在秦軍手下幸存。


    後來,大秦崩潰,匈奴趁著天下群雄爭鬥,甚至一度強盛,威脅漢廷的生存。


    同樣是麵對強秦,匈奴和百越之所以命運截然不同,就在秦軍有無水路支撐。


    秦軍北征匈奴正因為沒有了水路運力的支撐,才無法完美解決補給問題,落個虎頭蛇尾收場。


    匈奴才有機會一躍而起,成為一方帝國,稱霸天下一時。


    由此可見。


    武帝打匈奴麵對的難度,遠非後世人們想象的那麽容易,完全是地獄難度。


    麵對地獄難度的遊戲,武帝居然打通關了,這才是為什麽秦皇漢武可以並列的根本原因。


    武帝不用水路運力支撐,掃平了匈奴帝國,完全就是一個特例。


    在古代爭奪天下,水路運力才是關鍵因素。


    據有眾多水路便利的襄陽城,其重要程度也就不言而喻!


    在東漢,襄陽城毗鄰至關重要的豫州和南陽郡,又有水路樞紐的便利,想不繁榮都難。


    正因為據有水路便利,襄陽城的繁榮,也嚴重依賴各條水路。


    洛陽黃巾南下荊州之地,山雨欲來風滿襄陽,各條水路先後被汝南水軍截斷。


    最重要的襄江水路,更是被彭脫的水軍截成三斷。


    隨著荊州水軍降卒參與巡弋,依靠襄江水路溝通長江的眾多水路幾乎斷流,客流貨源大減。


    荊州之地的各家店鋪,如今日子都不好過。


    沒有了來往的客商和貨流。


    什麽店鋪的生意都不好做。


    襄陽一帶,酒館、飯店、商鋪都紛紛關門。


    隻餘下寥寥幾家店鋪在支撐。


    不過,3天前。


    聞名天下的呂布,突然率領20萬黃巾騎兵越過了漢水。


    本以為是禍事終於臨頭。


    可卻是天降財源。


    呂布大軍一到,各家酒館、飯店和商鋪的生意,卻是突然變好。


    由於攜帶的軍糧物資不夠。


    呂布麾下的20萬騎兵,居然直接跟襄陽一帶的酒館、飯店訂餐。


    洛陽黃巾還在各家商鋪采購,交易了大量物資。


    大量的漢錢立時流入襄陽一帶的酒館、飯店和商鋪。


    於是,所有的商鋪都紛紛開門。


    呂布的20萬騎兵,人吃馬嚼可是大筆的消耗。


    有世家為靠山的商人,甚至直接聯係呂布的營地,將生意做上了門。


    呂布的20萬騎兵,在襄陽城西北漢水一麵下營。


    對送上門的生意是來者不拒。


    呂布並未將襄陽城團團圍住,依然放任荊州世家從陸地補給。


    不過,彭脫的水軍隨時可從東麵襄江攻城。


    呂布開始大量采購物資後,進入襄陽城的補給急劇減少。


    呂布沒有立即催動大軍攻城。


    反而,洛陽黃巾和汝南黃巾的各種生意,卻是在營地紅火起來。


    一時之間,襄陽城都在謠傳。


    洛陽黃巾要攻占襄陽城,立足荊州之地。


    ……


    “渠帥,我不明白!”


    張遼開口問陳原宏道。


    “不明白什麽?”陳原宏吃了一口菜,端起酒杯道。


    此時,陳原宏與許褚、曾猛、張遼4人,在一家小酒館中吃飯。


    許褚、曾猛兩人則是邊吃邊注意著四周動靜。


    酒館中,客人很少。


    隻有寥寥幾桌的客人。


    “仲康,曾猛,都別看了。不會有人聽見我們談話的。”陳原宏不由笑道。


    他們4人所在這桌,籠罩在房間城市顯化的屏障內。


    這是陳原宏用法術方式,施展的防護措施。


    他們能聽見外麵談話,外麵的人卻是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許褚和曾猛笑了笑。


    許褚道,“沒辦法,習慣了。”


    陳原宏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這時,張遼才開口道,“渠帥為何要副渠帥購買襄陽的糧食?這難道不會增加襄陽城的物資?


    還將水軍繳獲的物資,便宜賣給當地商賈?渠帥難道在進行什麽謀劃?”


    陳原宏微微一笑道,“隨手而為罷了,並沒有任何打算。”


    “啊?”


    張遼、許褚都是蒙圈。


    曾猛則是毫不在意,繼續吃著酒菜東張西望。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在施展什麽計謀?”陳原宏笑著搖頭,繼續吃著酒菜。


    “難道不是收買襄陽的人心?”


    許褚直言道,“荊州之地正好可以偏安,觀天下風雲變幻。”


    “嗬嗬,仲康莫拿話試探我。”


    陳原宏搖搖頭。


    他吃了一箸酒菜,輕笑道,“我又不打算占據襄陽城,費那些勁做什麽?


    我們救出王東鋒,拿到功德三千碑就離開。


    我的目標依然是北走冀州,有些事不好現在跟你們說。


    總之,爭奪天下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有人早早就布下了一個天下大局。


    我們還不到真正下注的時候。”


    見張遼、許褚仍然迷茫。


    陳原宏隻好解釋道,“我們手中有太多漢錢和物資,留著也沒什麽大用。


    反而會造成市麵上財貨不足。


    如今釋放出來,可大幅緩解襄陽城的市麵蕭條,間接讓天下的財貨變得充足一些。


    畢竟,若非我們南下,襄陽城的百姓也不會有此困窘。”


    張遼不信道,“渠帥,難道一點也不在意荊州之地的人才?”


    陳原宏笑道,“我們可是漢廷的反賊!哪個人才會投靠?”


    張遼、許褚愕然。


    “當然,我也不是來看襄陽一帶風土人情的。”陳原宏不想兩人繼續腦補,隻好透些底。


    張遼和許褚頓時一愣。


    陳原宏笑道,“在奉先出兵後不久,我突然有些心神不寧。我擔心,襄陽城這一戰已起變故。


    所以,帶你們來襄陽,是替奉先和典韋壓陣的。


    我們在暗處,可以看看龐德公到底在玩什麽策略?”


    張遼和許褚的符紋修行,本就已經登堂入室。


    符紋生死戰場一戰,兩人消化了戰場所得,已然破入天仙境。


    兩人自然知道修行者若是無故心神不寧,就是所謂的心血來潮示警,意味著有劫或難。


    渠帥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能感應到更多潛藏的危機,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兩人隨即一言不發,開始快速用餐。


    陳原宏心中鬆了口氣。


    總算是讓張遼兩人不再說話了。


    陳原宏可是不止心神不寧,而是煩躁異常。


    意味著,呂布、典韋這一仗,已然起了非常大的波折。


    他實在想不通。


    難道龐德公和水鏡先生,真是隱藏於曆史中的大才?


    除了這兩人,陳原宏實在想不出荊州之地還有誰?


    這個時期的荊州之地,堪稱超級英才的文士還未長成。


    諸葛亮和龐統還都年幼。


    徐庶估摸著也是個半大孩子。


    按照邏輯而言。


    此時的襄陽城文星雖多,但並無真正璀璨奪目的文星。


    這一仗開場,陳原宏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將呂布和彭脫都一股腦地派出來。


    能擋住呂布、典韋、許定和彭脫的人,這個時間怎麽可能存在?


    難道……


    陳原宏搖搖頭。


    突然。


    陳原宏的符紋空間內。


    一條九色光華的河流憑空顯化出來,嘩的一聲掀起數個巨瀾。


    “這……,還真是這樣!”陳原宏驚愕道。


    張遼和許褚頓時被陳原宏的異常舉動,搞得有些緊張。


    兩人均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陳原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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