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的計策!


    在眾多世家的壓力下,自己竟然落入了圈套。


    蔡諷那個悔恨啊!


    但願徳珪機靈一些,千萬要保證活著!


    隻有活著,他才能用龐德公扣留的黃巾賊將換迴蔡瑁。


    “彭脫這是惦記德珪麾下的水軍戰船!”蒯家家主蒯良開口,一語道破對手的計謀。


    畢竟,雖然有符紋能力大幅提高造船效率,但水軍戰船的建造依然費時費力。


    荊州水軍的這些戰船,對於缺少水軍戰船的汝南水軍,依然是極有價值的戰利品。


    此時,襄陽城頭,所有世家家主的臉色都很難看。


    彭脫玩得這一手計謀,並不怎麽高明,卻是猶如重重甩了他們世家一個巴掌。


    一個簡單的調虎離山。


    就讓利令智昏的他們,逼著蔡瑁的荊州水軍冒然出擊。


    彭脫豈會讓蔡瑁逃迴?


    蔡瑁可是蔡家的嫡子,必然不能出事。


    肯定要再次出動水軍營救。


    萬一這正是彭脫的圈套呢?


    荊州水軍的絕大部分,全都控製在世家手中。


    襄陽城水寨、江夏水寨分別由蔡瑁和黃祖統領。


    這占據了荊州水軍的8成戰船。


    江夏水寨的荊州水軍再出事。


    世家手中就沒有水軍可用了!


    “南郡水寨!”


    “可以命徳珪躲入南郡水寨。”


    有幾名世家家主建議。


    “不妥。”蔡諷搖搖頭。


    蒯良點點頭,道,“彭脫必然會重重設伏!德珪若是前往南郡水寨,恐自投羅網!”


    “跟徳珪船隊的法師通訊,如今已經斷了!”蒯越突然插話道。


    正在舉棋不定的世家家主,立時安靜一片。


    “唉,隻能靠徳珪自己了!”蔡諷忍不住歎道。


    法師通訊通過符紋空間來傳遞訊息,同樣可以通過符紋空間來完全截斷。


    隻要敵方獻上足夠籌碼。


    例如,汝南黃巾一方對上蔡瑁的水軍船隊時,不動用一些強大的能力。


    ……


    “德珪,我們若是去下遊最近的南郡水寨,恐自投羅網!”伊籍給蔡瑁分析道。


    伊籍的看法,跟遠在襄陽城的蔡諷、蒯良等人不謀而合。


    蔡瑁點點頭。


    身為蔡家嫡子,圍三厥一的套路還難不住他。


    彭脫既然想奪取他手中的荊州水軍和戰船,豈有不設伏的道理?


    南郡水寨最適合逃脫,仿佛唯一的缺口,但肯定不能去。


    “那讓……”


    蔡瑁剛要開口。


    伊籍已搖頭道,“不能讓江夏郡的水軍接應,荊州水軍能否逃出生天,隻能靠德珪。


    彭脫必然早有準備,肯定會斷了德珪的一切後援!


    江夏水軍若是來援,汝南水軍反而會少了顧忌。”


    伊籍沒有明說,但蔡瑁卻是聽懂了意思。


    汝南黃巾既然惦記蔡瑁的水軍和戰船,就不會下死手。


    蔡瑁也算是多一層保證。


    江夏水軍若是前來,戰船增加了一倍數量,汝南黃巾下手恐怕未必象現在這樣顧忌。


    說白點,這些水軍戰船就是蔡瑁保命的籌碼,必須奇貨可居,絕不能讓江夏水軍來分薄。


    “唉,可惜彭脫太強!”


    蔡瑁歎氣道,“否則,我去奪了汝南黃巾的水寨。”


    伊籍讚同地點點頭,“德珪此言有理,若非實力處於下風,我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隻能拚一把了!”


    蔡瑁咬咬牙,沉聲道,“我們立即返迴襄陽城水寨!”


    伊籍驚訝道,“襄陽城水寨必然已毀!德珪……”


    “我知道。”


    蔡瑁點點頭,“襄陽城水寨的下遊不遠處,我故意廢棄了一座水寨,掩人耳目做為後手。


    我在這座水寨實則保留了符紋。


    所謂狡兔三窟,隻要我們靠近這座水寨十裏範圍,我就可以讓船隊瞬間迴寨。


    到時候,我們收了戰船登陸,彭脫再強也奈何不了我!”


    伊籍驚喜道,“太好了!徳珪不愧是水軍將才,原來早有準備!彭脫必然料不到這點。


    我們隻要擺脫周倉的水軍,必然可以脫困。”


    蔡瑁正在自鳴得意,突然聽伊籍提起周倉,頓時一陣頭大。


    周倉的蟻附登船戰術有一個重要疑點,近萬黃巾兵士究竟是如何憑空出現在水麵的?


    做為一名合格的水軍將領,蔡瑁了解的蟻附登船可不是這樣。


    既然沒搞清楚原因,周倉的確隨時可能出現。


    若是再來,自己還真有些棘手!


    “周倉的速度還差點!”


    蔡瑁斟酌道,“我若是全力催動戰船逃走,周倉未必能追上我們的戰船。”


    說到逃走,伊籍的眼中有古怪神色顯現。


    蔡瑁立時疑惑道,“機伯,我說錯了什麽?”


    伊籍搖搖頭,“沒有,德珪既然主意已定,我們就盡快出發。”


    ……


    一道藍色的如鏡光幕中。


    蔡瑁和伊籍對話的影像,竟然直接顯現。


    許定、周倉和廖化皆在觀看。


    蔡瑁跟彭脫的對弈。


    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並不公平的戰鬥。


    三國宇宙誕生之初,由於蒼強化了對仙人的諸多限製。


    彭脫的元神在天道領域外,自然也不能輕易掃描整個戰場。


    但彭脫身為半步大羅的存在,豈能不會法術?


    不過就是施展法術的法力,會百倍消耗而已。


    蔡瑁的符紋能力隻是藍階神話等階,又沒有大氣運傍身。


    彭脫根本就是沒有任何顧忌。


    仙人嘛,誰還不會個偵測法術?


    一個真鏡圓光術施展出來。


    雙方在襄江的戰鬥,頓時就變成戰場單向透明。


    蔡瑁的一切動向從頭到尾,都落入彭脫的掌控之中。


    “渠帥,這伊籍絕對有問題!”


    廖化對彭脫拱手道,“我懷疑他有辦法讓蔡瑁逃走!”


    彭脫微笑著點點頭。


    許定和周倉兩人目光也是一凝。


    別看廖化山賊出身,無謀無略。


    論武力不及周倉,論符紋能力又遠不及許定。


    但廖化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直覺。


    在戰鬥之時,廖化總能正確地把握住一絲逆轉的機會。


    彭脫身為一名修行者,最是看重廖化這一點。


    所謂天衍大道,總有遁去的一。


    換句話說,大道為了不斷演化自身,總會給萬物留下一線生機。


    哪怕是必輸的戰鬥,也會有一絲取勝的機會或生機,這就是遁去的一在作祟。


    而廖化的直覺非常可怕,總能準確地把握這遁去的一!


    這在彭脫看來,簡直就是逆天!


    彭脫懷疑,這是潛行氣浪能力隱藏的一種被動天賦。


    要知道,廖化的潛行氣浪可謂平平無奇,卻被符紋空間評價為超級神話能力,尤其擅長逃遁。


    即使戰力懸殊,也能從容遁逃。


    表麵上,潛行氣浪就是由五行大道的土之大道顯化而來。


    若是符紋修行順利的話,潛行氣浪甚至可以修行到聖人境界。


    但他替廖化推演潛行氣浪法訣的時候,卻發現沒有那麽順利。


    潛行氣浪法訣的繁複程度,從煉體境就遠超彭脫的百舸爭流,甚至超過冠軍侯的金焰焚天訣!


    至今,彭脫都不能將潛行氣浪法訣推演至大羅金仙境,隻推演到玄仙境。


    由此可見,廖化的潛行氣浪能力遠沒有那麽簡單。


    一般而言,推演符紋修行法訣有一個鮮明特點。


    要麽就是推演不出來,自然是找不到任何頭緒。


    要麽就是推演出來,然後每提高一個境界,推演過程就越來越繁複,須要預留更多推演方向。


    否則,一旦修行陷入瓶頸,就會長期甚至永遠停滯不前。


    畢竟,修行從來都沒有迴頭路可以走的,隻能向其它方向繼續前進。


    修行每進一步,都須要根據實際情況,重新推演每一個進階方向的可能瓶頸。


    一旦不小心,跨入一個無法進階的方向,修行也就到頭了。


    因此,能力等階越高,法訣推演過程的繁複程度就越高,必須給前路盡可能留下更多方向。


    由於符紋修行的速度超快,尤其須要步步小心。


    按理說,廖化有著不可思議的直覺,推演法訣應該更加順利。


    事實正好相反。


    廖化幾乎不能推演出一個完整的法訣來。


    彭脫也更加懷疑,廖化掌握的就是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正是這樣一個變量,它雖然能替大道指引無限方向,但卻無法單獨演化大道。


    廖化的潛行氣浪法訣,基本都是彭脫全程在替他推演完善。


    要知道,彭脫一般不會替人全程推演符紋修行法訣的。


    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消耗自身太多氣運。


    推演修行法訣,是要消耗自身氣運的,替人推演法訣,消耗的同樣是自身氣運。


    一般替人推演法訣,都會適可而止的。


    即使許定的符紋修行法訣,彭脫也隻是做了一個示範,推演到天仙境界就不再插手。


    但廖化是一個例外。


    潛行氣浪法訣推演極其繁複,比百舸爭流法訣的推演過程還複雜百倍。


    彭脫推演潛行氣浪法訣,消耗的氣運也比百舸爭流多了百倍。


    彭脫隻是推演到大羅金仙境,潛行氣浪法訣的繁複程度,已然有了無限可能的苗頭。


    彭脫再往上推演,消耗的氣運可就不是百倍了。


    但彭脫根本停不下來!


    因為彭脫每推演出一層潛行氣浪法訣,都會有十倍於消耗的氣運反饋迴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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