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突然襲來,如同利刃在腹中翻攪,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痛苦地扭曲著。


    我的肚子像是被無數細針同時刺穿,嘴裏不受控製地吐出白色的泡沫,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和痙攣。


    月秀見狀,臉色瞬間蒼白,她慌亂地跑過來,跪在我身邊,雙手緊緊攙扶著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砸在我的臉上。


    “少鵬…少鵬…你怎麽了?”她驚慌地唿喚著。


    我艱難地抬起手,指向那碟未吃完的飯菜,用盡全身力氣提醒她:“那…飯菜有…毒!”


    月秀的目光轉向門外的看守人員,憤怒和悲傷交織在她的哭喊聲中:“二叔,你怎麽能這麽狠心,竟然在飯菜裏下毒!”


    看守人看到我痛苦的樣子,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他急切地擺手解釋:“不…不是我,那飯菜是族長派人送過來的,我隻是負責遞進來,不是我下的毒。”


    “怎麽會這樣……”月秀還是有些不願接受現實。


    她不再理會那看守人員,而是轉頭看向我,眼中滿是擔憂:“少鵬,你怎麽樣了?”


    “水…快給我找水……越多越好,還有鹽……”我咬著牙,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


    月秀猛地轉頭,對著看守人大喊:“你聽到了沒有,快去啊!”


    看守人像是被驚醒,連忙點頭:“哦…哦…好!”他跌跌撞撞地跑去打水。


    月秀轉迴身,淚水不停地滑落,她抽泣著安慰我:“少鵬,你會沒事的,水很快就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快扶我起來……”我聲音微弱,身體顫抖不已。


    月秀立即用力攙扶我,我艱難地站起身,手指伸進喉嚨,用力摳挖,胃裏的食物和液體混合著痛苦一起被嘔吐出來。


    片刻後,看守人提著一桶水迴來了,手裏還拿著一陶罐的鹽,他打開門,將東西遞了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接過水桶和鹽,迅速往桶裏撒入一把鹽,然後用水瓢攪拌。接著,我舀起水桶裏的水,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嚨。


    喝到無法再咽下時,我又用力摳喉嚨,將剛才喝下的水連同胃裏的毒物一起吐在地上。


    我重複著這個過程,一次次地灌水,一次次地嘔吐,進行著最簡易的洗胃。


    月秀在一旁攙扶著我,低聲抽泣,她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背,試圖減輕我的痛苦。


    我抬頭看向她,聲音沙啞:“你也趕緊漱漱口,說不定你也沾染了毒物。”


    她點點頭,接過我遞去的水瓢,開始漱口。而我,在經曆了漫長的折磨後,終於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迴想起剛才的驚魂一幕,我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頸背升起。如果剛才吃下毒物的不是我,而是月秀,那麽……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中湧起殺心,月魯,你既然想置我死地,那麽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暗歎一聲,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裏的人,差點陰溝裏翻了船。但顯然他的殺心是剛起的,否則趙琳玲不會不提醒我,那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瞬間對我起了殺心?是害怕自己暴露,還是說……


    “不好!”


    我突然一個激靈,轉頭看向月秀,急切地說:“秀兒,你師父可能有危險!”


    “啊?”


    月秀不明所以,她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嘴巴微張,還處於困惑中。


    我艱難的站起身:“現在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必須立刻去找你師父,否則我怕她會和我一樣遭毒手。”


    “怎麽會?”月秀還是不願相信月魯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別說了,快走!”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她。


    就在這時,看守員迅速關上了門,聲音冷硬:“不行,你們哪裏也不能去。”


    我瞪著他,怒罵道:“你白癡啊,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如果我們不去提醒大祭司,她可能會沒命!”


    說著,我就要用蠻力打開門,但我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連門把手都握不穩。顯然,我體內的毒素還未完全清除。


    月秀扶著我,用盡全力拍打著門,聲音帶著哭腔:“你快開門,如果我師父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看守員顯得有些動搖,但仍舊猶豫不決:“我……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們是在騙我,想要借機逃跑呢?”


    我喘著粗氣說:“如果我想要逃,我早就逃了,何必等你迴來?再說,要不是我現在中毒,你以為這個破門能攔得住我?”


    看守員依舊固執:“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放你們走,否則被族長知道了,我會受到懲罰的。”


    月秀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不停地拍打著門:“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考慮這些,快開門!”


    那人依舊不為所動。我無奈歎息一聲:“這樣,我們不出去,你去幫我們提醒大祭司。”


    看守員仍舊猶豫:“這…萬一我離開後,你們跑了怎麽辦?”


    “我日泥馬!”我忍不住爆粗口,心中的焦急和憤怒如同火燒:“你他娘的是石頭腦袋嗎?就不能靈活一點?萬一大祭司真的出了事,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看守員卻依舊堅持:“這關我什麽事?我隻負責看著你們,其他的我不管。”


    我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也不知道是被他氣的,還是毒素蔓延到了心髒。


    月秀見我捂住胸口,她關切地問:“少鵬,你怎麽樣了?還是很難受嗎?”


    我艱難地抬起頭,冷汗布滿了臉頰,搖了搖頭說:“沒事,我死不了,這毒與青蠍的毒比起來,根本無傷大雅。”


    我擠出一個笑容,讓月秀安心一些,然後目光轉向看守人,準備繼續勸說。


    然而,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他身後有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手中握著一根木棍,雙手顫抖不已。


    看守人見我沉默不語,便準備轉過頭去,我立刻出聲叫住他:“哎!你等等……”


    我故意拖延時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停下了動作。


    與此同時,月秀也注意到了那個身影,她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我故意轉移話題:“那個…呃……你今年貴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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