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濃墨潑灑,深邃而沉重,寒風在林間穿梭,發出淒厲的唿嘯,那刺骨的冷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隨著李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那些原本聒噪的八哥鳥也仿佛接到了無聲的命令,紛紛振翅高飛,四散而去,隻留下我愣在原地,如同雕塑般動彈不得,大腦一片空白,久久未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我的內心如同被針紮一般,糾結著是否應該與李強這個神秘而危險的人物合作。他的話語雖然聽起來像是友好的提醒,但那話語之下隱藏的威脅卻如同利刃懸頸:如果我不順從,月秀的秘密就會暴露,那些貪婪而殘忍的人將會對她下手。


    月秀的身世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但她所展現出的超凡能力,無疑昭示著她非同尋常的身份。如果三婆婆的話是真的,那麽月秀可能是一種神秘而強大的生靈。一旦那些人得知她的存在,他們無疑會對她伸出魔爪,給月秀帶來巨大的危險。


    現在,我可能隻能選擇與李強合作,才能暫時掩蓋這一切。雖然他們遲早會發現真相,但能隱瞞一時是一時。我必須在他們發現之前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月秀和我的朋友們。


    或許與李強合作並非全然不利,他可以利用我,我同樣可以利用他。我需要深入挖掘他們的秘密,了解他們的實力和異能,這樣我才能在這場遊戲中占據一席之地。


    正當我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月秀在我背上輕輕動了動,她的手指調皮地勾住了我的耳朵,輕輕地扭了扭,聲音柔柔地響起:“少鵬,那個人已經走了,我們也該迴去了,你還在這裏發什麽愣呢?”


    我迴過神來,對她露出了一個盡量輕鬆的微笑,然後轉身朝著山穀的方向走去。腳步雖然沉重,但心中已經開始默默規劃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我需要讓大家都變得更強,尤其是我自己,否則我們無法抵禦那些即將到來的威脅。


    令我困惑的是,李強提到的簿羧死而複生的事情,他說下次我遇到簿羧時,不要被嚇到。


    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簿羧真的複活了嗎?他當時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怎麽可能還死而複生?除非他擁有不死的異能。


    想到這裏,我猛地一驚,或許他真的擁有不死之身,而他利用這個異能,跟我們上演了一場苦肉計。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豈不是成了他們手中的棋子,被玩弄於股掌之間?這讓我感到一陣迷茫,分辨不清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是假。


    現在,我隻能通過確認簿羧是否真的還活著來驗證李強的話。但我不能完全相信他,畢竟,就算簿羧真的站在我麵前,那個人也有可能是假的。


    千麵郎君的事情還讓我記憶猶新,他曾冒充我,害得我差點與同伴反目成仇。既然他有這種能力,李強同樣可以找一個擁有變幻能力的人,冒充成簿羧,以證明他的話。


    我不能完全相信李強,但合作似乎是唯一的出路,至少我能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想清楚這些,我感到心中的重石似乎輕了一些。與李強的合作如同一把雙刃劍,既有危險也有機會,最終這把劍的劍尖會對準誰,就要看誰能在這場博弈中占據上風。


    我們一邊走著,月秀突然打破了沉默:“少鵬,你在想什麽呢?怎麽也不跟我說話?”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和關切。


    我從沉思中迴過神來,轉頭看向背上的月秀,擠出一個笑容說:“在想晚飯吃什麽。”


    月秀輕輕地翻了個白眼:“你這笨蛋,都這麽晚了,哪還有飯吃。真是的。”


    我嘿嘿一笑:“沒事,我可以開小灶啊。”


    月秀輕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羨慕:“嗯,真羨慕你們。唉,我就不同了,隻能餓肚子了。”


    “沒事,你就當減肥。”我開玩笑著說。


    月秀故作生氣地在我背上扭了扭,假裝掙紮著想要下來:“你這人,是不是嫌我重?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是了。”


    我連忙穩住她的身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誠懇:“哎,你別鬧,我剛才開玩笑的,你一點也不重。就讓我背著吧,我感覺這樣挺好的。”


    月秀停下了掙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真的?”


    我點點頭,認真地說:“真的。”


    說完,我輕輕提了提她的身子,讓她感到更舒適,然後繼續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我有些好奇地問:“秀兒,你們為什麽要吃素啊?”


    “這我也不知道,是先祖留下的規矩,我們隻能遵守。”月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那吃了會怎麽樣?”我之所以問這個,是因為我在猜測他們分支出去的另外兩個種族,都變成毫無理智的食肉怪物,而他們吃素是不是為了克製自己,從而讓自己維持現狀。


    “不知道,我又沒有吃過。”月秀迴答。


    我聽聞,心中閃過讓她試試的念頭,但很快我就拋棄了這荒謬的想法。月秀又不是小白鼠,萬一試出一個好歹,那我豈不是要內疚一輩子。


    想到這裏,我不再追問,繼續快步往迴走。月秀見我沉默,她又找起了話題。


    “少鵬,如果假如……”她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怎麽樣?”她的聲音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


    我聽聞,愣在原地,迴過頭看著她,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月秀見我語氣不對,她慌忙地說:“我都說了是假如。”


    我語氣強硬,幾乎是在命令:“假如也不行,我不許你那樣說。除非你……”


    說到這裏,我的眼眶不禁有些紅潤,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


    月秀連忙用手輕輕地擦了擦我的眼角,聲音中滿是安慰:“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迴過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繼續緩緩地往前走。


    月秀似乎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落,她繼續用溫柔的聲音安慰我:“少鵬,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都向你道歉了,你就別生氣了。”


    我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我沒生氣。”


    “你還說沒生氣,都不理我。哼!”她故作生氣地說。


    “呃……”


    我有些無語,本來還以為她會繼續安慰我,沒想到到頭來,我還要安慰迴去。


    我迴過頭,對她擠出一個笑容:“看,我沒生氣。”


    “你笑得比哭還難看。”她不滿地嘟囔著。


    我迴過頭露出一絲苦笑,繼續朝前方走去。雖然剛才月秀那句話隻是個假設,但那假設讓我有不祥的預感,似乎注定她遲早會離我而去。想到這裏,我的心莫名的有些痛,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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