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秀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我深深地歎了口氣,最終妥協了。畢竟,如果我能得到她的幫助,確實能夠讓我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輕鬆,而且還能快速地了解她們族人的習性,這對於我們爭取他們的好感是至關重要的。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我無奈地說,同時豎起三根手指,“不過,我也有三個條件。第一,你不準命令我做任何傷害我隊友的事情;第二,不準命令我做違背祖宗的事情;第三,威脅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


    月秀誇張地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哎呀,我覺得你多慮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挑起一邊眉毛,迴憶起我們初次見麵的情景:“這可很難說,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可是差點爆了我的頭。要不是我反應快,我現在估計都已經入土為安了。”


    月秀抓著我的手,輕輕地搖晃著,她對我撒起了嬌:“那個時候隻是一個誤會,我再給你道一次歉,行不行?”


    我故意板起臉,搖了搖頭:“不行,你就是道十次歉也不行。”


    她不滿地哼了一聲:“不公平。如果要這麽說,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我疑惑地看著她,月光在她的發絲上跳躍,閃爍著銀白的光芒:“我為什麽要向你道歉?”


    月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頓時恍然大悟,臉上不禁有些發熱:“我當時隻是想救你,並非有意輕薄於你。”


    她假裝生氣地轉過頭去,臉頰微微泛紅,害羞地說:“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親……”


    “噓!”


    我連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緊張地環顧四周,幸好他們都不在,否則又免不了一頓調侃。


    “我錯了,行了吧。我不該翻舊賬。”


    這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因為她們根本不講理。


    月秀得意地揚起下巴:“哼!跟我鬥,後悔了吧。”


    我汗顏,心想這人果然有些神經大條。


    “好了,條件我已經答應了,你是不是該迴去了?”我問道。


    月秀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然後對我說:“嗯,天色確實是很晚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點點頭,準備目送她離開,但她卻站在原地,有些不滿地看著我:“你不送我嗎?”


    我小心翼翼地說:“沒那個必要吧,就幾步的路程,用得著送嗎?”


    她卻用命令的口吻說:“我現在命令你送我,你有意見嗎?”


    “呃……”


    我無言以對,隻好無奈地點頭答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月秀蹦蹦跳跳地在前麵帶路,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跳躍,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而我則默默地跟在後麵,我們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長,交織在一起。


    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和夜風的低語,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突然,我想到待會兒可能會遇到她的家人,於是便詢問起有關她家人的情況,以免尷尬。


    “秀兒,待會遇到你父母,我該怎麽稱唿?”我小心翼翼地問。


    月秀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神變得黯淡,我立即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及了她的痛處。


    “我沒有見過我父母,我是被師父養大的,家裏就隻有我和師父,所以你不必緊張。”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周圍的氣氛似乎也隨著她的情緒變得壓抑。


    我感到一陣歉意,輕聲說:“抱歉,提及你的傷心事了。”


    月秀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事,我對他們並沒有印象,所以並不是很難過,你用不著道歉。”


    我看著她,雖然她麵上帶著笑容,但我知道她內心深處是渴望能見到自己父母的。


    我們繼續緩緩地往前走,氣氛再次變得壓抑。突然,月秀走到我旁邊,小聲地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黯然:“少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我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其實,我一開始對你並沒有感覺,甚至還覺得你有些蠻橫無理,但經過昨天的事,我似乎已經……”


    “已經怎麽了?你繼續說啊!”她的聲音中帶著期待。


    我有些尷尬,臉頰微微發紅,“呃……你知道的,不要難為我了吧。”


    月秀調侃道:“哎呦,你還知道害羞啊,我還以為你臉皮厚呢。”


    我臉頰通紅,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卻又追問:“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要趕我走?”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沒有啊,哪裏有?”


    “沒有嗎?你明明就有!好比今天,你分明就想趕我走。說好的去逛逛,你卻故意去殺魚,借此借口趕我走。”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


    我連忙解釋:“呃……你誤會了,當時事確實是太多了,如果我不去幫忙處理,他們會處理到很晚的。”


    月秀用懷疑的目光緊盯著我,仿佛要洞穿我的心思:“真的是這樣?”


    我連連點頭,表情誠懇,試圖用我的真誠來打消她的疑慮:“真的,沒騙你。”


    月秀的眼神逐漸柔和,她最終選擇相信,輕輕地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那好吧,可能真的是我多慮了。”


    我緩緩鬆了一口氣,夜晚的涼風吹過,帶著一絲絲的清爽,仿佛也帶走了我們之間的尷尬。


    月秀繼續帶我前行,她為了避免氣氛太過於壓抑,一邊走一邊給我介紹他們的族人所居住的地方和他們的信息。


    她手指著一間間亮著微弱光芒的茅草屋,為我介紹她那什麽大伯、二舅、三姨、四奶、五姑、六嬸、七叔、八婆、九叔公的。


    聽得我一愣愣的,同時我也發現,他們族裏的人,大部分都居住在湖泊的東側,就連那神殿也是建造在東側的中央地帶。


    看著一間間亮著微弱光芒的茅草屋,我心中不由得感歎,如今他們族裏不到一百來號人,可以說他們都是近親結婚了,怪不得他們的族人越來越少,如果再這樣下去,滅絕都有可能。但如今又能怎麽樣呢?


    我皺起眉頭,陷入沉思。雖然我很想幫他們,但我總不能呃……


    我搖了搖頭,拋棄這荒謬的想法,因為這樣似乎不太好,而且很容易得病。除非我能找來一群人,這樣才能幫得到他們,或者帶領他們離開這裏,去更多人的地方生活。


    但如果真的這樣,他們將麵臨都市的殘酷無情,他們又能適應得了嗎?我歎了口氣,心中的矛盾和掙紮如同湖水中的波紋,層層疊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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