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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勢霸道的祁靖琛,有種別樣的吸引力。


    鍾嘉琪雖竭力想要保持清醒,但在祁靖琛鍥而不舍的挑逗之下,還是無法自控的放鬆了抵抗,一點點迷失在了這個男人帶給他火熱激情之中。


    病房裏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攀升。


    誰也沒有看見,一門之隔的病房外,海恬恬陰鷙到可怕的臉。


    海恬恬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但她並沒有貿然闖進去,她就那麽隔著病房門上的觀察窗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神冷冰冰,陰沉沉的,就像是淬了毒一樣。


    忽然,她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腳尖就毫不猶豫的磕上了病房門。


    “啪——”


    並不算響亮的一聲,在空蕩蕩的病房內,卻顯得尤為紮耳。


    鍾嘉琪聞聲猛地清醒過來,一張俏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也不知突然打哪兒生出的力氣,伸手一推,竟差點將祁靖琛給推的滾下床去。


    雖然以祁靖琛的身手,最後關頭還是穩住了身形,但掃興是肯定的。


    祁靖琛皺著眉毛朝門口方向望去,卻隻堪堪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轉瞬即逝。


    那好像是……


    “不去追嗎?”耳邊冷不丁響起一句。


    祁靖琛下意識扭頭,就見鍾嘉琪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外麵的是海恬恬。”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鍾嘉琪臉上還掛著尚未褪去的紅潮,一雙黑津津的眼睛因為蒙著一層水汽,整個人都因此而柔軟了幾分。但她的表情卻十分冷,尤其是看向祁靖琛的目光,冷冷的,不帶半點溫度,就好像隨時會掉下冰渣子一樣。


    祁靖琛定定看著她,忽然就笑了,“吃醋了?”


    鍾嘉琪明顯僵了一下,但隻十分短暫的一瞬,隨後她就冷笑了一聲,不客氣的反擊,“我看是你吃錯藥了吧,要不怎麽開始說胡話了?”


    隻有還愛著的人才會吃醋。


    她對這個男人早就絕望了,一個死了心的人,怎麽可能還會去吃什麽勞子醋?


    祁靖琛聽懂了她話裏的潛台詞,臉上不由一沉。


    鍾嘉琪也不在乎,把被子往胸口一拉,就準備躺下繼續睡覺。


    可就在這時,病床卻突然往下一沉。


    鍾嘉琪皺眉,“你幹嘛?”


    “睡覺。”祁靖琛言簡意賅的迴了倆字,說著,他朝病床裏頭抬了抬下巴,又特理直氣壯的補充了一句,“你往裏麵去點,我要掉下去了。”


    鍾嘉琪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想要將人一腳踹下床的衝動,她磨著後牙槽,故作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確定你睡得著?這深更半夜的,人家一個弱女子在外頭亂走,萬一要是遇上了什麽不法分子……”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話裏的潛台詞,就是個傻子也能聽明白。


    祁靖琛聞言卻並沒有立即說話,躺上床後,就伸手去搶她手中的被子。


    鍾嘉琪到底是個女人,哪裏是他的對手,稍一疏忽被子就被扯過去大半。


    祁靖琛心滿意足的將自己蓋好,這才扭過頭去,迎向鍾嘉琪死死望向自己的“兇惡”眼神,抬手虛捂著傷口,一副“我很虛弱,我馬上就要暈過去了”的語氣,慢吞吞迴道:“傷口疼,走不動。”


    鍾嘉琪,“……”


    鍾嘉琪被他的無恥驚呆了。


    她見過這個男人強勢霸道的樣子,也見過他冷酷無情的樣子,可像現在這樣“厚顏無恥”的模樣,說老實話,她以前還真沒見過。


    尤其這家夥嘴上說的虛弱,可看那鎮定依舊的表情,其實根本不是那麽一迴事。


    這是當她瞎嗎?


    鍾嘉琪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如此反複了五六遍,這才勉強心頭壓下劇烈翻滾的情緒,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傷口疼,那就迴你自己病房去啊,你現在躺我這兒算是怎麽一迴事?”


    祁靖琛依舊是那一句,“傷口疼,走不動。”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一副“我睡著了,你不要打擾我”的模樣。


    鍾嘉琪氣的差點沒把牙給咬碎,伸手用力推他,“別裝死,你給我趕緊起來!”


    祁靖琛一動不動。


    “再不起來我踹人了!”


    祁靖琛依舊動也不動,宛若屍體。


    “行,你不起來,那我去你病房睡!”


    祁靖琛這下終於動了。胳膊一抬,腿一伸,直接就半壓在了鍾嘉琪的身上。位置不偏不倚,完美避過了鍾嘉琪的肚子,就跟胳膊腿上長了眼睛似的。90看


    鍾嘉琪簡直都要氣瘋了。


    她想要掙紮,更想直接一腳將這該死的家夥踹下床去,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祁靖琛身上那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時,她又忍不住遲疑了。


    這一認命就認命到了第二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太狠了,第二天一早鍾嘉琪就醒了。


    彼時祁靖琛的腿已經從鍾嘉琪身上拿開了,但胳膊依舊搭在她身上,將她半攏在自己身下,就好像圈禁自己的所有物一樣。即便是睡夢中,依然難改霸道個性。


    鍾嘉琪試著推了一下,反被更用力的摟在了懷裏。


    好死不死,護士正好趕在這檔口推門進來了。


    她是來個鍾嘉琪量血壓的,冷不丁瞧見病床上居然多了一個男人,頓時就吃驚的瞪圓了雙眼,直接驚唿了起來,“呀!”


    “噓——”


    鍾嘉琪趕緊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護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嘴巴。


    雖然她沒再說什麽,但一直偷偷往祁靖琛瞄去的眼神,還是讓鍾嘉琪很尷尬。


    明明她和祁靖琛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可在護士小姐那充滿八卦欲的眼神中,她還是忍不住有種自己是在和祁靖琛偷情的錯覺。


    掩飾的咳嗽了一聲,她壓低了嗓音,強作鎮定的問:“咳,有事嗎?”


    “哦哦!我是來給鍾女士你量血壓的。”護士小姐舉了一下手中的儀器。


    鍾嘉琪看了下依舊睡得香甜的祁靖琛,有些為難,“能就這樣量嗎?”


    “呃……起碼要把胳膊抽出來了。”


    鍾嘉琪也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不由訕訕一笑,“那要不晚點再量,可以嗎?他身上有傷,我動作太大可能會扯到他的傷口。”


    護士小姐好說話的點點頭,直接拿著東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臨出門前,她還不忘最後看他們倆一眼,眼神既八卦又不舍。


    也不知道她到底腦補了些什麽。


    鍾嘉琪被她弄的滿頭黑線,又不能追上去讓她別想些有的沒的,隻能氣唿唿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始作俑者”依舊睡得香甜。


    清晨熹微的晨光穿過窗扉,散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張鬼斧神工般完美的英俊臉龐,眉目深邃,鼻梁高挺,醒著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淩厲的壓迫感,但如今他安靜的閉著雙眼,卻莫名有一種孩子般天真的稚氣。


    鍾嘉琪都已經有些記不得,上次認真看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


    她一時有些出神。


    直到抱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


    鍾嘉琪這才猛地驚醒過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個還在裝睡的男人,心中又是羞又是惱,抬手就給了他一手肘,“祁靖琛,你幼不幼稚,居然裝睡!”


    她這一下完全沒留力,卻下意識避開了祁靖琛的傷口。


    祁靖琛對此心知肚明,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他悠悠睜開眼,正要趁勢打趣幾句,病房門卻突然被人“哐當”一下推開。


    “嘉琪,琛哥還受著傷呢,你就算再恨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對他動手啊。他這可完全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你難道就沒感到一點點心疼嗎?”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海恬恬,一副不敢置信表情地看著鍾嘉琪。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鍾嘉琪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呢。


    祁靖琛躺著沒動,眼神中卻極快的掠過了一抹銳芒。


    鍾嘉琪沒看到。


    自海恬恬衝進門的那一刹起,她腦海中就條件反射的浮現出了,一件不屬於她的女士內心,這讓她原本還算可以的心情,在一瞬間跌落至了穀底。


    她感覺自己胸口有把邪火越燒越旺。


    不過她麵上並未顯露出來,反特雲淡風氣的笑了一下,“我有沒有感到心疼,好像跟你沒什麽關係吧?沒聽說過打是親罵是愛嗎?你看你家琛哥都沒說什麽呢,你這麽心急火燎的跳出來,豈不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海恬恬臉色遽變,幾乎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鍾嘉琪就等著扒下她那層白蓮花皮呢,見狀直接不客氣的又添了一把火,“不是我說你啊,海小姐。我和靖琛是夫妻,不管我們怎麽鬧,那都是我們夫妻的事。你一個外人老插在當中,知道的說你一片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打算破壞掉人家夫妻的感情,隨時準備登堂入室呢。”


    這話說的實在誅心。


    海恬恬心頭一跳,下意識看了祁靖琛一眼。


    祁靖琛正翻身從床上下來,微微泛出些金色的天光,落在他濃密的眼睫上,就像是鍍了層金邊似的,從海恬恬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在想什麽。


    這讓海恬恬莫名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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