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芙是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她懷疑的目標主要有三個——


    第一,自然就是皇帝了,但剛剛也說過,這很可能會引發整片大陸的戰爭,希爾芙覺得皇帝應該沒那麽蠢。


    第二,就是其他商會了,可這個猜測希爾芙也覺得不太可能,做生意做到他們這種地步的,都講究一個穩,讓整片大陸都混亂起來,對他們這些商會有什麽好處?


    動作這麽大,就為了擠除掉精靈商會?可競爭對手又不止他們精靈商會一個,搞這麽些動作,完全就是得不償失啊!


    第三,也是希爾芙最懷疑的一個,那就是當年那些受過人類奴役的魔物遺老。


    ——從人類廢除奴隸製,到現在也就幾百年。


    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那麽多種族裏,長壽種可不少,以前做過人類奴隸,到現在還活著的人也不在少數。


    說不定就是這些人見當年精靈沒有為此和人類爆發戰爭,沒有為他們“複仇”,才進行了這樣的謀劃。


    他們自己無力對抗人類帝國,便把希望寄托到了精靈的身上,但精靈隻想做生意,並不想要搞事……


    想到這裏希爾芙也是無奈得很,她的想法很簡單,覺得一切都應該利益為重——


    和人類決裂,這對精靈是真的一點好處也沒有。


    可議會又不止是她說了算,如今她隻希望議會裏的聰明人能更多一點。


    隻是就算現在議會裏聰明理智的人多,以後等年輕精靈逐漸進入議會,事態或許還是會變得更糟。


    所以她才想要通過招攬蒂芙尼,以提升自己在議會的話語權。


    而這完全不夠,她還得想辦法改變現在這些年輕人的觀念和看法才行。


    所以前麵她和蒂芙尼提議讓刻洛南與卡雅結個親,倒也不完全是為了拉攏蒂芙尼。


    而是想要借此來起到一個模範作用——人類並非全是壞人,看吧,和人類結婚都能過得很幸福,仇恨言論毫無必要。


    以上。


    而反過來,讓卡雅和刻洛南聯姻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是拉攏蒂芙尼。


    是的,有這個理由便已足夠!


    如今都城這邊的年輕精靈,也隻有少數能做到明麵上不信奉那些理論了,正好卡雅算是其中之一。


    至於那些入學魔法學院的精靈,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被養廢了……


    沙蘭便是希爾芙做的一個實驗,她想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將這些精靈的觀念改變,但這些天感覺收效甚微。


    她雖然能讓沙蘭表麵聽從,但也就隻是表麵了,隻要她一不在,對方該怎樣還是怎樣。


    估計還要在背後罵她兩句“昏聵的老家夥”之類的話……


    認知一旦形成,就很難再改變了,想出這種辦法針對精靈的人,可當真歹毒。


    尤其是精靈還是長壽種,一想到這樣的年輕人以後要領導議會幾百年,希爾芙就覺得可怕。


    對此,剛剛才體會過的刻洛南也是心有戚戚:“那倒是,不過你們為什麽不把年輕精靈帶迴北郡教育?留在都城的話,他們隻會越來越極端吧?”


    人都像一麵鏡子,你對別人如何,別人就對你如何,現在都城的精靈這麽極端,人類也會變得仇視精靈的。


    而人類越是仇視精靈,精靈就越是感到受到了迫害,反倒印證了他們的各種陰謀論和極端言論。


    這種情況下,把人全部帶走,讓他們遠離這樣的環境要更好些吧?


    對此,希爾芙隻是搖搖頭:“他們有很多人的父母與長輩都在都城工作,做不到的。”


    而且皇帝是不會允許的——你們精靈突然大規模把人撤走,是打算做什麽?


    當然,這個原因她也不好對刻洛南說。


    刻洛南見如此,也不好在這個話題上再做什麽糾纏,也是提起了一旁的米勒伽,並說起自己的來意:“大師,您看她適合穿什麽樣的衣服搭配?”


    希爾芙一眼便得出結論:“深色係,黑、紫、藍。”


    這結論與刻洛南的想法一致,但刻洛南本就不想米勒伽穿得太壓抑,於是便問道:“那還有其他的配色可以搭配嗎?”


    “樸素一點就褐色,華麗一些就紅色,不過色調還是要偏暗且鮮明。”希爾芙看著米勒伽的膚色,也是感覺神奇,世界上竟然還有不是精靈亞種卻長得這麽像精靈的種族?


    ……


    最終,刻洛南還是帶著兩套紅色的衣服離開了。


    不過他倒是發現冰藍色的衣服在蒂芙尼身上,好像也還行,隻是希爾芙說那套是其他人定製的,刻洛南想要得過幾天再來,她可以親自給設計。


    刻洛南哪能承這個人情?自然是直接就婉拒了。


    畢竟他現在還隻是個無名小卒,在精靈商會這裏的人情全是算在蒂芙尼身上的。


    別人對他不薄,要是胡亂索取,多少顯得有些不知所謂,沒有分寸了。


    ……


    聖堂總部。


    地牢內,薇爾莉特的情緒有些低落。


    這讓大審判者有些不滿:“你在憐憫?薇爾利特,他不過是邪惡之人!”


    別看薇爾莉特才剛剛成年,但她早已參加過了絕命試煉,對血腥的忍受能力絕不可能出現問題。


    那麽,她就是對眼前被解剖的人體感到憐憫了。


    可一向嫉惡如仇的薇爾莉特,又怎會對邪惡抱以憐憫?


    “我……”薇爾莉特抬頭,終究沒有說出自己在刻洛南身上得出的“不純粹邪惡”的結論。


    而是道:“我隻是覺得,我們可以把他先殺掉再解剖。”


    ——案台上,渾身被禁錮的犯人,正目眥欲裂地驚恐望著自己被開膛破肚的身體,卻因無法動彈,連慘叫都無法發出。


    大審判長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一揮手便將犯人治好:“這裏的囚犯,在被殺死前,都必須進行‘淨化’,之後便無法複活,假如你不能很快學會人體結構,那我們的課程恐怕就無法繼續了。”


    聽到這話,案台上的犯人更驚恐了,已是光是看到表情,便能讀出他想說什麽的程度。


    但很遺憾,薇爾莉特是個很聽勸的好孩子,聽到大審判長這麽說,隻是沉默了一下,便重新拿起了一旁的小刀。


    呲,呲——


    教學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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