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迴到住處的時候,黃九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唿唿大睡,我迴來的沒驚醒他,看來是喝多了。他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顯然是在美夢中沉醉。我輕手輕腳地拿了條毛毯給他蓋上,生怕打擾了他的安寧。黃九的手突然揮動了一下,像是在夢中抓住了什麽寶貝。


    我們又在馬家總堂住了四五天,每天馬鶴淩都是帶著我們在小鎮上遊蕩,品嚐各種美食,黃九的酒量似乎也因此大增,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而我也在這段日子裏,嚐盡了各種小鎮的獨特風味。


    我覺得時候迴去了,這些日子有些荒廢修煉了。於是跟黃九和我商議了一下,他也覺得不能總是沉溺於享樂,是該迴去潛心修煉了。最終我們決定第二天一早便啟程返迴。當晚,馬季長為我們準備了餞行宴,黃九依舊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一早,黃九還在沉睡,我輕輕推了推他,提醒他該啟程了。他猛地睜開眼,一臉的迷茫,然後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說自己昨晚又喝多了。我們一起收拾好行囊,吃完早飯就出發。


    吃完早飯,馬鶴淩背著一個背包,跟我們一起出發,就當我們剛要跨出大門的時候,好幾天沒見到的胡二爺出現了,胡二爺走到我的麵前,低聲說道:“你跟淩兒先迴雲峰觀,黃九留下幾天,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半年他就會迴去,你給袁老頭帶句話,他就知道是這麽迴事了。”我愣了一下,看著黃九,他也是一臉的錯愕,但是也沒有拒絕。


    我跟馬鶴淩坐上馬家的汽車,趕往機場。黃九站在門口,目送我們離去,臉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車子緩緩啟動,我迴頭望去,他還站在原地,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孤獨。我知道,他心裏一定也有很多不舍。


    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又坐了兩個小時的長途車,終於抵達了雲峰觀。將胡二爺的話轉達給了師父。師傅聽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黃九的機緣到了。”師父的話讓我沒明白什麽意思。我心中雖感困惑,但也沒有多問,或許這是黃九命中注定的一段經曆。


    迴到雲峰觀,我開始了新一輪的修煉,而黃九在那邊的情況,隻能等待時間揭曉。日子如流水般悄然流逝,雲峰觀內依舊靜謐寧和,我沉浸在修煉的海洋中,卻時常忍不住想起黃九。想必他也在自己的機緣中成長,也許在某個夜晚,他也會仰望星空,想起這段共度的時光。修行之路各有曲折,隻願下次相見,我們都能更上一層樓。


    轉眼間,半年時間過去了。黃九還是沒有迴來,原本說好要來的朱曉羽也沒來。雲峰觀的鍾聲在清晨的薄霧中迴蕩,我又站在觀門前,眺望著遠方。心中估算著黃九和朱曉羽的歸期。也不知道是黃九的遲遲不歸讓我心煩意亂,還是估算著朱曉羽的行蹤讓我感到焦慮。


    其實我也明白,我現在的心煩意亂是因為我修為已經停滯一段時間了。馬鶴淩跟著師傅,每天刻苦地學習化解魔心的經文,浩豐和寶森每天一起幹活收拾整個雲峰觀,然後在一起修煉各自的法術,他們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而我,現在卻像個外人完全融不進他們當中。


    還有一種就是讚古,我一直等著他能來找我。這種等待讓人感到焦慮,但他始終都沒有出現。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這份焦慮化作修煉的動力。如果一直不能突破,我就一直不能讓“吸水提盧槍”認主。焦慮和迷茫在我心中交織,這份焦慮讓我開始質疑自己的修行之路。雲峰觀的其他弟子都在穩步前進,而我卻仿佛被遺忘在角落。這種感覺如同陰影,時刻籠罩著我,讓我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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