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哀傷,任陽及時給予安慰,並勸他安心休息。隨後,我們請了那六位老人前來。“這是要送我們離開了嗎?”其中一位老人詢問道,眼中閃爍著疑惑與期盼的光芒。


    任陽溫和地示意老人們坐下,並緩緩說道:“老人家,先請坐。村子發生了這麽多怪異的事,我們要先調查清楚。我有件事情需要向各位打聽一下。”老人們依言坐下,目光聚焦在任陽身上,靜待下文。


    任陽繼續說道:“我們剛剛得知,這次你們村子遭遇變故,是有人尋仇而來。那人的目的,似乎就是要屠滅你們全村,一個都不留。他就是迴來報仇的。”老人們先是一臉迷茫,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麽,一個個麵露驚色,彼此間交換著不安的眼神。其中有人驚慌地喊道:“他迴來了,他迴來報仇了。真是造孽啊”隨後,幾個老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良久,最開始帶我們來的那位老人長歎一聲,打破了寧靜:“哎,這其中的緣由,說來話長啊。一切,都要從三十五年前說起……”


    三十五年前的一個黃昏,陳家村來了一行九人,兩位老人、兩對中年夫婦,以及三個五到十一歲的孩子。他們是從遙遠的南方大城市申城遠道而來,隻為參加戰友之子的婚禮慶典。因為一直生活在平原大城市的人,沒見過這麽多山,出於好奇婚禮第二天他們就一起去爬山了。卻不料在山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迴去的路了,就誤打誤撞來到了陳家村。


    因為已經是傍晚,沒有迴鎮上的車,更何況他們在山上轉了一天,又累又餓。他們就想借宿一宿歇歇腳,願意以一百塊錢作為報酬。那個年代,一百塊錢相當於農村家庭半年的收入,這種好事自然落不到別人頭上,村長殷勤地招待了他們。晚上把他們安排到了他們家的老宅裏。


    這種村落,村長一般都是村裏最大家族裏說了算的人擔任。他們這個村都是一個姓。村長的兒子二十郎當歲。整天遊手好閑,好事兒一件沒幹過,偷雞摸狗的事兒倒是沒少幹,螞蟻從他前邊爬過都恨不得扽過來扇兩巴掌。


    這小子看著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媳婦,起了歹意。他糾集了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半夜進去把兩個女的偷偷給綁了出。幾個人慘無人道地把那倆小媳婦給輪奸了。


    第二天事情曝光,受害者的家人憤怒難平,誓要前往鎮上報案,將兇手繩之以法。村長表麵上口口聲聲給人家道歉認錯,暗中組織村民將那行人圍住。口中安撫受害者,表明第二天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行人迫於無奈,隻能留下。村長不但未對兒子及其同夥施以應有的懲罰,反而在飯菜中下毒,將借宿那行人毒死。又將他們的財物洗劫一空。然後一把火燒了老宅,進行毀屍滅跡。


    第二天還主動到鎮上報官,說老宅失火,導致裏邊的一行人全部燒死了。聽到涉及九條人命,鎮上立馬派人前來調查。但清查屍體時,隻找出了八具燒焦的屍體。大人都在,唯獨少了一具年齡最大孩子的屍體。官府跟村長核實人數時,村長隨即改口說他記錯了,就是八具,村民也跟著附和說就來了八個人。


    查了幾天也沒查出任何結果,最終還是以失火案草草結案。然後將屍體拉迴縣裏殯儀館,通知遠在千裏之外的家屬來認屍。


    待鎮上的人走後,村長怕那個孩子會把事情捅出去,立即集結全村老少,展開了全麵的搜尋。然而,經過整整一周的地毯式搜索,不僅周邊的村落、山林、河流無一遺漏,甚至連祖屋的地窖都被掘地三尺,卻仍然沒能找到那名失蹤的孩子。村民們紛紛猜測,或許那孩子逃到山上,被山上的野狼叼走了。此事最終也隻能不了了之。


    一位老人悲憤交加地大罵道:““萬萬沒想到,報應終究還是來了。那個孩子迴來找我們報仇了。都是陳季中那個混蛋,縱子行兇,事後又屠人滿門。終究把我們村子數百人都給害了。”


    而浩豐則怒不可遏地指責道:“你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你們都包庇了那幾個畜生。鎮上來調查的時候,你們沒有一個站出來指證他們。”


    老人聽了浩豐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滿臉慚愧地說道:“我們能怎麽辦,大家雖然都姓陳,但是同姓不同宗啊,我們又人微言輕。村裏有三分之一是他們的同宗。他們家族一直把持著這個村子,在村裏橫行霸道,隻要不是他們宗族的,或多或少都被他們欺負過。更何況,他們背後還有鎮上的人給他們撐腰。以前也有人試圖向上級舉報他們的惡行,但結果非但沒有讓他們受到任何懲罰,反而那些舉報者都遭到了他們的殘酷報複,甚至被打成殘廢。那次就算我們站出來,又能怎樣,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我們聽了老人的話,無不感到震驚與無奈。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麵麵相覷。我們現在也理解了他們當時為什麽不站出來的原因。這種村霸從古至今一直都有,哪怕到高度發達的今天,有些地方村霸依然存在。更何況三十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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