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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這麽想！”任旭突然覺得解釋有些無力，他靜靜的看著黑夜之中那個已經徹底絕望的臉，那雙眼睛裏麵再也看不到什麽光芒。
成年人的崩潰，從來都不是沒有緣由。
從大學畢業奮鬥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將生活漸漸穩定，雖然大錢沒有，但是好歹每個月底薪加上提成，少說也有小八千，在上杭市這個充斥著金錢味道的城市，這點工資，倒也不算是寸步難行。
可是如今突然一下麵對著幾十萬的賠償，就相當於他這十幾年的奮鬥努力，可能也攢了些錢，可能也寄迴家了一些，可能房子的首付已經存下了五分之一，可是如今，全都沒了。
他站在天台上嚎啕大哭，可是麵對著他的任旭和蘇念，又何嚐體會不到他的絕望？
夏夜的風也吹得人發冷，警察在旁邊耐心的勸解。
蘇念拉住一個警察，焦急的說道：“那輛車的車主應該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個人的朋友，可是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聯係方式，而副駕駛的那個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因為腦震蕩的緣故也出現了短暫的近事遺忘，恐怕……”
“別，別找了。”身後傳來了一個虛浮的聲音，驚的蘇念急忙迴過神來，她震驚的看向身後來人。
黎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身後走上來，腳步沉重，額角冷汗涔涔，他扶著牆，艱難的向樓頂走來，可是最後幾個台階在他眼裏已經暈成了雙份，他怎麽也沒辦法邁步上前。
蘇念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了不讓你下床嗎？”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黎尋整個人都快趴在蘇念身上了，任旭的臉色一變，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將黎尋的手搭在自己肩頭，扶著他走了上來，“你朋友這車，有沒有保全險？能不能跟你朋友商量一下？”
頭暈的他胃裏一陣陣翻湧，頭沉重的抬不起來，再加上剛才護士又給他吃過安眠藥，此時整個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
蘇念找了個護士去給黎尋推了個輪椅過來，扶他坐下。
黎尋深深吸了口氣，勉強仰起頭來看著站在柵欄外麵的秋英哲，急促的喘息讓話語顯得有些短促，“你，你下來吧，那車，車是我的。”
一席話，瞬間炸在周圍幾個人的腦袋上，震驚已經快要溢出蘇念的眼睛，她彎下腰來，湊到黎尋耳邊，嚴肅的說道：“這會兒你可不能撒謊，萬一要是到時候真的車主過來，況且，這個車被撞成這樣了，他還是得……”
黎尋輕輕拍了拍蘇念的胳膊，閉上眼睛緩解一下腦中的眩暈，卻輕輕笑了起來，“車主真的是我，保了全險，哥，你下來，賠償的問題你可以跟我好好談談，問題不大。”
站在樓頂的秋英哲被風吹的眼圈通紅，他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黎尋，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他的牙齒都在打架，全身僵硬著顫抖，“可是，可是你之前還在給我說，那不是你的車！”
“我，咳，那個，我開玩笑的。”黎尋按按太陽穴，感覺這會兒頭不但暈，還有點疼。
秋英哲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這個問題，旁邊的警察看在眼中，衝著旁邊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兵分兩路，從秋英哲的兩邊悄悄靠近。
可是秋英哲又突然激動起來，他猛地站起來，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大樓，他紅著眼睛哀嚎著說：“可是你的車又怎麽樣呢！該賠錢我不是還得賠錢！我沒有那麽多錢！我全部的積蓄都已經……”
“秋英哲！”黎尋突然怒吼一聲，那聲音之大，瞬間，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秋英哲都愣在那裏，看著黎尋，睜大雙眼，眼睛裏麵充滿了迷茫和驚恐。
“怎麽？你的意思是現在我要是答應你，你不用負責任了，你就能夠從樓上下來了是嗎？”黎尋的聲音，突然一下變得無比冰冷，就像是數九寒天的雪花，落在秋英哲的身上，讓他全身一陣哆嗦，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
黎尋大口喘息了一下，感覺有熱流從鼻孔流出來，他低頭，用已經被血染紅的袖子胡亂擦了擦，然後抬眼看向他，眼神裏麵充滿著嘲諷，“你不是崩潰，你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別人饒恕你的罪過，其實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敢死。”
秋英哲仿佛是被人戳到了痛處，他所有的哭嚎和絕望全都被埋在了胸腔處，連唿吸都被卡在了喉嚨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看著黎尋，雙拳緊握。
鼻血洶湧流出，嚇壞了旁邊的警察，轉頭看看蘇念，蘇念已經從兜裏掏出了棉球塞進他的鼻子，疼的黎尋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紅了雙眼，咽下滿口的腥甜，“我的車你可以不賠，那幾個人我的保險也可以賠，但是我想知道，未來你開著自己的車，撞了別人，你要怎麽辦？逃逸嗎？成為一個逃犯？”
這幾句話說的秋英哲半天都不吭聲，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在樓外麵，他低頭看了看樓下螞蟻一樣大小的人，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劇烈的風吹得他唿吸不上來，眼神裏麵也開始變得猶疑起來。
大樓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兩個消防隊員，瞅準時機，躍上圍欄一腳，將秋英哲踹倒在地上。
樓下響起了一陣歡唿聲，秋英哲被警察扶著向醫院裏麵走去。
黎尋終於吐了口氣，整個人都已經癱軟在輪椅上，仰著頭，感覺鼻血一個勁兒的往嗓子裏流，滿嘴滿鼻腔的腥甜氣息，他閉上眼睛，虛弱的說：“姐姐，我快吐了，快來救救我……”
啪的一巴掌，蘇念沒好氣的拍在黎尋的肩膀上，眉頭緊皺，“跟你說了臥床，你看看你，現在好了吧。”
黎尋瞬間收聲，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念一眼，閉上眼睛，轉身吐了出來。
這一天的時間，鼻血狂流，大部分都咽進了肚子裏，黎尋吐了好幾迴，吐的胃酸都反出來了，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得任旭眉頭直皺，坐下來看著黎尋，沒好氣的哼了一下，“剛進公司就給我找事兒，你說說你……”
“哥哥。”黎尋氣若遊絲，被折騰的已經有些脫水，“沒有下次了，你放心，我肯定……”
“行了，你睡吧。”任旭抬頭看看點滴，捏捏眉心，“正好今天也沒什麽事，讓你姐去忙吧，我看著你。”
黎尋早就已經困倦的睜不開眼，任旭的話還沒有說完，黎尋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任旭看著黎尋的樣子，隻感覺頭痛極了，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任旭睜開雙眼，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市醫院的負責人，他急忙接起電話，轉身向外走去，“喂，您好，我是世越醫藥的任旭。”
“你好，我是市醫院內勤部的小劉，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充分了，但是一直都不見您的同事過來，所以想打電話來詢問一下。”
任旭咳嗽一聲，走到安全出口的地方，苦笑著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的同事在市醫院門口發生了車禍，現在正在市醫院急診室，我已經到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會議室找您。”
任旭很快就敲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屋裏麵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站起來，看見任旭來了，微微頷首迎他進來，“您好，我是劉琪，您叫我小劉就行，您是說，今天早上，在醫院門前出車禍的人，是您的同事？”
“是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會兒正好過來看望同事，正好也就將這個事談談。”任旭苦笑一聲，十分抱歉的坐在小劉對麵。
“無妨，其實這件事情，今天也隻是談談，具體的還要經過院長那邊的同意，現在有幾個公司都在參與競爭。”小劉淡笑一下，十分客氣的說道：“我也不想瞞著您，您公司的資質和能力，都遠不如其他公司，所以您成功的可能性會非常低，望您做好充分準備。”
其實這種明確的告訴你勝負幾率的人，比那些藏著掖著一個勁兒的給你畫餅的人要好的多，至少她懂得尊重你，她也不會給你無謂的希望。
“但是我還是很看好你們的。”小劉輕輕一笑，看起來十分客氣，“畢竟你們年輕的公司，我們這些單位，向來會給年輕人多一些機會。”
“謝謝。”任旭笑著說。
小劉微微頷首，低下頭去靜靜的看著任旭遞來的資料，突然想到什麽，抬頭對任旭說：“今天視頻裏那個上樓去勸跳樓者的那個人，是你們公司出車禍的同事嗎？”
任旭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兩個都是我公司的同事。”
然後她看見小劉的嘴角微微翹起，掏出手機來，點開一個視頻放在任旭麵前，“我挺喜歡這個小夥子，人品不錯，後麵的工作可以讓他對接，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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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崩潰，從來都不是沒有緣由。
從大學畢業奮鬥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將生活漸漸穩定，雖然大錢沒有，但是好歹每個月底薪加上提成，少說也有小八千，在上杭市這個充斥著金錢味道的城市，這點工資，倒也不算是寸步難行。
可是如今突然一下麵對著幾十萬的賠償，就相當於他這十幾年的奮鬥努力，可能也攢了些錢，可能也寄迴家了一些，可能房子的首付已經存下了五分之一，可是如今，全都沒了。
他站在天台上嚎啕大哭，可是麵對著他的任旭和蘇念，又何嚐體會不到他的絕望？
夏夜的風也吹得人發冷，警察在旁邊耐心的勸解。
蘇念拉住一個警察，焦急的說道：“那輛車的車主應該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個人的朋友，可是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聯係方式，而副駕駛的那個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因為腦震蕩的緣故也出現了短暫的近事遺忘，恐怕……”
“別，別找了。”身後傳來了一個虛浮的聲音，驚的蘇念急忙迴過神來，她震驚的看向身後來人。
黎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身後走上來，腳步沉重，額角冷汗涔涔，他扶著牆，艱難的向樓頂走來，可是最後幾個台階在他眼裏已經暈成了雙份，他怎麽也沒辦法邁步上前。
蘇念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了不讓你下床嗎？”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黎尋整個人都快趴在蘇念身上了，任旭的臉色一變，看不過去了，走上前去將黎尋的手搭在自己肩頭，扶著他走了上來，“你朋友這車，有沒有保全險？能不能跟你朋友商量一下？”
頭暈的他胃裏一陣陣翻湧，頭沉重的抬不起來，再加上剛才護士又給他吃過安眠藥，此時整個腦子就像是一團漿糊。
蘇念找了個護士去給黎尋推了個輪椅過來，扶他坐下。
黎尋深深吸了口氣，勉強仰起頭來看著站在柵欄外麵的秋英哲，急促的喘息讓話語顯得有些短促，“你，你下來吧，那車，車是我的。”
一席話，瞬間炸在周圍幾個人的腦袋上，震驚已經快要溢出蘇念的眼睛，她彎下腰來，湊到黎尋耳邊，嚴肅的說道：“這會兒你可不能撒謊，萬一要是到時候真的車主過來，況且，這個車被撞成這樣了，他還是得……”
黎尋輕輕拍了拍蘇念的胳膊，閉上眼睛緩解一下腦中的眩暈，卻輕輕笑了起來，“車主真的是我，保了全險，哥，你下來，賠償的問題你可以跟我好好談談，問題不大。”
站在樓頂的秋英哲被風吹的眼圈通紅，他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黎尋，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他的牙齒都在打架，全身僵硬著顫抖，“可是，可是你之前還在給我說，那不是你的車！”
“我，咳，那個，我開玩笑的。”黎尋按按太陽穴，感覺這會兒頭不但暈，還有點疼。
秋英哲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這個這個問題，旁邊的警察看在眼中，衝著旁邊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兵分兩路，從秋英哲的兩邊悄悄靠近。
可是秋英哲又突然激動起來，他猛地站起來，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大樓，他紅著眼睛哀嚎著說：“可是你的車又怎麽樣呢！該賠錢我不是還得賠錢！我沒有那麽多錢！我全部的積蓄都已經……”
“秋英哲！”黎尋突然怒吼一聲，那聲音之大，瞬間，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秋英哲都愣在那裏，看著黎尋，睜大雙眼，眼睛裏麵充滿了迷茫和驚恐。
“怎麽？你的意思是現在我要是答應你，你不用負責任了，你就能夠從樓上下來了是嗎？”黎尋的聲音，突然一下變得無比冰冷，就像是數九寒天的雪花，落在秋英哲的身上，讓他全身一陣哆嗦，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
黎尋大口喘息了一下，感覺有熱流從鼻孔流出來，他低頭，用已經被血染紅的袖子胡亂擦了擦，然後抬眼看向他，眼神裏麵充滿著嘲諷，“你不是崩潰，你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別人饒恕你的罪過，其實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敢死。”
秋英哲仿佛是被人戳到了痛處，他所有的哭嚎和絕望全都被埋在了胸腔處，連唿吸都被卡在了喉嚨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看著黎尋，雙拳緊握。
鼻血洶湧流出，嚇壞了旁邊的警察，轉頭看看蘇念，蘇念已經從兜裏掏出了棉球塞進他的鼻子，疼的黎尋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紅了雙眼，咽下滿口的腥甜，“我的車你可以不賠，那幾個人我的保險也可以賠，但是我想知道，未來你開著自己的車，撞了別人，你要怎麽辦？逃逸嗎？成為一個逃犯？”
這幾句話說的秋英哲半天都不吭聲，搖搖晃晃的身影就在樓外麵，他低頭看了看樓下螞蟻一樣大小的人，咕嚕一聲咽了口口水，劇烈的風吹得他唿吸不上來，眼神裏麵也開始變得猶疑起來。
大樓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兩個消防隊員，瞅準時機，躍上圍欄一腳，將秋英哲踹倒在地上。
樓下響起了一陣歡唿聲，秋英哲被警察扶著向醫院裏麵走去。
黎尋終於吐了口氣，整個人都已經癱軟在輪椅上，仰著頭，感覺鼻血一個勁兒的往嗓子裏流，滿嘴滿鼻腔的腥甜氣息，他閉上眼睛，虛弱的說：“姐姐，我快吐了，快來救救我……”
啪的一巴掌，蘇念沒好氣的拍在黎尋的肩膀上，眉頭緊皺，“跟你說了臥床，你看看你，現在好了吧。”
黎尋瞬間收聲，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念一眼，閉上眼睛，轉身吐了出來。
這一天的時間，鼻血狂流，大部分都咽進了肚子裏，黎尋吐了好幾迴，吐的胃酸都反出來了，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得任旭眉頭直皺，坐下來看著黎尋，沒好氣的哼了一下，“剛進公司就給我找事兒，你說說你……”
“哥哥。”黎尋氣若遊絲，被折騰的已經有些脫水，“沒有下次了，你放心，我肯定……”
“行了，你睡吧。”任旭抬頭看看點滴，捏捏眉心，“正好今天也沒什麽事，讓你姐去忙吧，我看著你。”
黎尋早就已經困倦的睜不開眼，任旭的話還沒有說完，黎尋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
任旭看著黎尋的樣子，隻感覺頭痛極了，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任旭睜開雙眼，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市醫院的負責人，他急忙接起電話，轉身向外走去，“喂，您好，我是世越醫藥的任旭。”
“你好，我是市醫院內勤部的小劉，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充分了，但是一直都不見您的同事過來，所以想打電話來詢問一下。”
任旭咳嗽一聲，走到安全出口的地方，苦笑著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我的同事在市醫院門口發生了車禍，現在正在市醫院急診室，我已經到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會議室找您。”
任旭很快就敲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屋裏麵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站起來，看見任旭來了，微微頷首迎他進來，“您好，我是劉琪，您叫我小劉就行，您是說，今天早上，在醫院門前出車禍的人，是您的同事？”
“是的，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會兒正好過來看望同事，正好也就將這個事談談。”任旭苦笑一聲，十分抱歉的坐在小劉對麵。
“無妨，其實這件事情，今天也隻是談談，具體的還要經過院長那邊的同意，現在有幾個公司都在參與競爭。”小劉淡笑一下，十分客氣的說道：“我也不想瞞著您，您公司的資質和能力，都遠不如其他公司，所以您成功的可能性會非常低，望您做好充分準備。”
其實這種明確的告訴你勝負幾率的人，比那些藏著掖著一個勁兒的給你畫餅的人要好的多，至少她懂得尊重你，她也不會給你無謂的希望。
“但是我還是很看好你們的。”小劉輕輕一笑，看起來十分客氣，“畢竟你們年輕的公司，我們這些單位，向來會給年輕人多一些機會。”
“謝謝。”任旭笑著說。
小劉微微頷首，低下頭去靜靜的看著任旭遞來的資料，突然想到什麽，抬頭對任旭說：“今天視頻裏那個上樓去勸跳樓者的那個人，是你們公司出車禍的同事嗎？”
任旭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兩個都是我公司的同事。”
然後她看見小劉的嘴角微微翹起，掏出手機來，點開一個視頻放在任旭麵前，“我挺喜歡這個小夥子，人品不錯，後麵的工作可以讓他對接，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