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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錦笙安靜修養的這幾天,陸家人探訪的熱情也逐漸減弱,肯定是把關懷和愛都側重在陸澤西身上。


    隔壁,陸澤西病房的訪客絡繹不絕,倒是這裏冷冷清清。


    顧家的親戚們來的也挺勤快,幾乎除了家裏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來了三五次,而且還有陸聿澤坐鎮,整個病房顯得小而溫馨。


    由於長期吃流食的緣故,顧錦笙出院那天整個人瘦到隻剩皮包骨頭。


    主要是陸聿澤看著心疼,詢問過醫生,提前兩天出院。


    他直接推著她的輪椅去前台辦了出院手續,就跟她迴了兩個人的公寓。


    至始至終,顧錦笙出院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今天你可以吃點鬆軟的食物了,”陸聿澤在她冰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卸下她的輪椅,“疼不疼?”


    男人說話間抱著她到了客廳的餐桌前,陸聿澤打發了管家和保鏢,就留著林嫂上菜送飯。


    “吃不下。”


    她幾乎整個人四肢無力癱倒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是綿軟的,剛才抱她的時候,陸聿澤也覺得自己不費吹飛之力就立刻到了客廳。


    顧錦笙的體重明顯比以前輕了好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陸聿澤看著林嫂端來的飯菜反複加熱,顧錦笙也虛弱到張不開嘴,油鹽不進。


    開口的瞬間更是覺得腹中一股氣壓不斷增強,拚命往上翻湧,怎麽擠壓都按捺不住。


    男人隻得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貼心地撤走了飯菜,“不吃算了。林嫂,熬點小米粥。”


    “哎喲喂,太太還是上去吧,我待會端到床上去。太太身子現在輕,等下暈倒了可不好。”


    林嫂擺擺手,擦了擦額前的虛汗,真是生怕待會又出了差池。


    顧錦笙躺在床上發呆,眼皮不眨一下。


    八點,林嫂端了熱乎乎的小米粥,顧錦笙吃了幾口,就搖了搖頭。


    “阿澤,我飽了。”她困難地咽下去,小米粥如鯁在喉,想要吐的感覺又湧現了上來。


    陸聿澤一看情況不對,眼疾手快接住了瀕臨掉落的碗,扶著顫顫巍巍的她躺到下去。


    “顧錦笙!”伴隨著男人驚慌的低吼,又昏過去前隻能虛弱地對著手足無措的微微一笑。


    等顧錦笙再醒來,已經是半夜三點,迷迷糊糊中還聽到有人低聲交談。


    睜開布滿霧水的眼睛,床頭櫃邊上的兩個模糊身影,瞬間飄入眼簾。


    “怎麽樣?”


    一個清冽低沉的聲音略微磁性,熟悉又壓抑,輕聲與另一個人談話。


    看著身形像是陸聿澤。


    “不行,情況不太樂觀。”


    陌生的聲音尖銳高昂,像是在惋惜又像是不屑她這個生命的去留。


    入眼,一個陌生的男人雙手抱胸,白大褂上還掛著一個聽診器。


    陸聿澤頓了頓:“國外權威專家聯係到的話,會不會好些?”


    男人嘲諷一笑,“你要是不相信我這個國內的醫生,你可以試試國外。但是我敢保證,國外的權威比國內還要垃圾。”


    陸聿澤站在恍惚的燈光下,無數陰暗籠罩著渺小的他,肩膀忍不住顫抖。


    “沒有別的辦法?”


    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他語氣裏的顫動,那麽鮮明那麽強烈。


    “如果我沒猜錯,流產前的懷孕其實是宮外孕。”


    男人說完便取下聽診器放入手提包,巴不得現在就要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


    “你在做什麽!”


    陸聿澤的聲音從低沉逐漸變成高聲質問,拳頭上暴起的青筋隨處可見,眼神狠戾。


    他憤怒的同時,也明白有些東西是金錢和地位永遠都不能換來的,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無能為力。


    “聿澤,你現在隻能聯係博樂醫院,”男人不以為意,“或者跟我們博樂醫院聯手美國奧科醫院,我們盡快安排檢查和手術。”


    “如果真要手術,手術成功率……是……”


    “百分之二十。”這個醫生早就料到一般,冷笑著打斷他道。


    陸聿澤愣住,半晌反應過來,顫抖著聲線問道,“你說什麽?!”


    “你現在計較這個是不是晚了?等著檢查結果出來吧,明天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


    相比陸聿澤的煩躁,男子冷漠的態度看上去不近人情,對於好友妻子的死活明顯不在乎。


    陸聿澤皺了皺眉,“主刀醫生是誰?”


    “八字還沒一撇,你想的太多了。”對方嗤笑,瞪了瞪他一眼。


    “楚易,讓我知道是你主刀還不負責任的話,別怪我不顧及情麵了。”


    陸聿澤咬緊牙關,勉強讓自己保持在深唿吸的狀態中,暴戾的氣息在房間中迅速蔓延。


    楚易看陸聿澤整個人宛如丟了魂似的,他渾身上下由於兩天不洗澡不知道有沒有味道,青色的胡渣越來越濃密,不由得撇嘴嫌棄他,“嘖,真應該讓大家看看你這副邋遢的模樣,別人肯定不敢繼續愛慕你。”


    陸聿澤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可疑的淡紅,輕輕咳嗽一聲,“說得對,我去洗澡。”


    楚易本以為他要直接去臥室的浴室,沒想到男人一同和他匆匆下樓,於是他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有病?你老婆的衣服在樓上,你的衣服在樓下?”


    可就是這麽隨口一問,更加肯定了顧錦笙是個紅顏禍水的女子。


    陸聿澤迴答,“我洗澡的這段時間她總得有人看著吧。”


    交談中的二人並沒有發覺,床上的人已經完全睜開眼睛,枯瘦如柴的雙手舉起來又無力捶下。


    一樓。


    砰——楚易被陸聿澤關在大門外。


    連一句慢走不送都沒有得到的楚易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邊走邊感歎成家的好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果然報紙上的好男人形象都不是吹噓的,而是切切實實的存在啊!


    “林嫂。”關了大門,陸聿澤便喊了林嫂上去臥室陪著顧錦笙。


    楚易一走,他渾身自在輕鬆了起來,沒有了礙眼的損友,看什麽都渾身舒爽。


    “來了,先生。”林嫂會意,跟著他上樓,陸聿澤再三叮囑她,她不禁樂嗬一笑。


    “快去吧。”林嫂覺得,先生真的是對夫人特別上心,剛點頭說好,哪知道……這孩子又囉嗦了!


    林英無語,“又咋了?”


    陸聿澤進了浴室又探頭出來,不放心地說了句,“我出來了再喂她東西吃,您千萬不要喂。”


    “……您快去洗澡吧,別在這碎碎念了,您可比我這個老骨頭還會念叨。”


    林英點頭,走到床邊給顧錦笙掖了掖被子,卻不想撞上了與她對視的顧錦笙。


    “夫、夫人!”


    林英差點驚聲尖叫,但是怕引起陸聿澤的注意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趕緊手忙腳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顧錦笙小聲道,“我、我沒事……”


    體力透支的她,現在開口都在消耗自己的能量,根本無法持續保持清醒。


    林英連忙扶著她起來,從保溫杯裏倒了杯熱水,開始給她灌,“夫人,渴不渴?”


    年輕人這模樣真是令人心疼,更何況夫人剛剛流產了,如此虛弱的身體怎麽經得起折騰呢?


    真希望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他們夫人真的經不起折騰,之前被人欺負實在是無可奈何。


    “沒事。”


    林嫂替顧錦笙擦了擦嘴角,擦完就發現浴室的門打開了,浴室林嫂自覺地拿了桌上的小米粥下樓去熱。


    陸聿澤赤/luo著胸膛披著白色的浴巾出來,胸肌上的水珠晶瑩剔透滾滾流下,他隨便抓了個短褲就往頭下頭套,走到一半愣住了。


    明明就是有人盯著他……一直看……


    他一愣,隨即欣喜的表情湧現在臉上。


    “醒了?吃東西嗎?”陸聿澤趕緊包住頭發,生怕一滴水滴都能傷害到顧錦笙,害的她著涼。


    “嗯。”其實,顧錦笙也餓了,但是由於老是嘔吐,吃的欲望都沒有了。


    果然,林嫂上來的時候,小米粥反複熱了好幾次,稀稠稀稠的,看上去就很沒有食欲。


    顧錦笙咽了咽口水,不想吃也得吃,不然身子壞了怎麽辦?


    現在她就是陸家的眼中釘,不吃飽了怎麽打硬仗?


    林嫂看著陸聿澤慢吞吞地喂顧錦笙,眼角莫名濕潤,看著他們好好相處心裏甚是欣慰。


    顧錦笙盯著陸聿澤清秀的臉頰,心裏一陣酸楚,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護著自己,與整個陸家作對……


    估計明天,不出意外的話,陸家人就要找上門來了。


    陸聿澤喂她吃的起勁,似乎忘記了自己還光著膀子,“還吃嗎?”


    “你不冷嗎?”顧錦笙紅著臉問,瘦小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臂。


    陸聿澤低頭一看,順著她的視線才發現自己根本沒來得及穿短袖,就這樣上身清涼。


    “……”陸聿澤好看的雙眼眯了眯,“嗯,是個問題。”


    他還以為她是感冒了,小臉通紅,沒想到是自己的衣著問題害的她羞紅了臉頰。


    “睡吧。”男人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哄她入睡。


    “幾點了?”她昂著腦袋,眼睛濕潤。


    “三點多了,明天哪裏都不去,我陪著你在家好好休息。”陸聿澤笑了笑,唱著搖籃曲兔子先生的歌謠,送她進入了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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